玄渔不是师父的名,而是一种号,是一种声望。
世人都传玄渔老人为仙,已经存世三百多年,自动乱时期至今每当黎民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时,玄渔老人都会显化,然后用他滔天的能力,帮助止戈。
只有我才知道。师父是玄渔老人,师父的师父也是玄渔老人,师父的师父的师父还是玄渔老人。这是一个一脉单传的门派,传的除了无上的武功,还有遍布四国代代相传的底蕴。
而等师父百年之后,我也会成为这世间的玄渔老人。
我转过身,要把那玄铁大刀拔下来。
“咣当——”师父身子一邪,险些栽倒在地,一个凌波微步先是站直身子,又是躲过了头上飞过去的大刀的攻击。
我的脸绿了……因为那三条腿的凳子加上我拔刀时候在师父头顶的一个横劈,让师父的脸色,很不好看!
“徒儿,”师父认真的看着我,“半年不见,为师见你功力见长,先让为师检验检验你这半年的成果吧!”
不容我解释,师父一个离天八卦掌就打了过来。
我哪里能出手啊!那不是坐实了欺师灭祖的恶名嘛!不过我倒是不担心,师父出手有分寸,大招都能往外掏,但是杀招就不会了。
况且如今我这轻功~师父那老胳膊老腿的要想追上我,也得以委屈他那老腰做代价,老头儿才不舍得呢!
我绕着屋子晃来晃去的,正想着怎么把这老头给稳下来,就听到门口一声叹息,温柔的我骨头一酥,一个踉跄,让老头儿在我脑门上敲了一记。
“长安,”音尘人还没来,身上缠绕的药香就先充斥了我满心满脑,“又调皮了。”
我半蹲在地上还没起来,我哪里调皮了?明明是师傅调皮了!我嘟了嘟嘴,看到一只那个纤纤擢素手啊!那个白皙,那个顺滑,就那么温文尔雅伸到我面前来。
我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好吧!就当我调皮了~我颤巍巍的把瘦竹一样的右手搭了上去,突然有了一种明悟——我果然太瘦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儿小油鸡补补身子啊!
音尘微微把手握了握,握的我一颗小心脏乱颤,真心是鄙视自己啊!太没定力了……
顺着那米白色的袍子向上看,那一抹弧度恰好的下巴,那微微上扬的唇角,那高挺的鼻梁,那带了七分笑意,三分佯装微怒的眼眸。
他的手没有放下,手腕一转,手指正好搭上了我的脉搏——完了!完了!一定会被他发现我心跳加速的!
“来,”音尘松开了手,递过一碗黑乎乎粘巴巴的不明物体来,那纯善的眼底竟然有了一分戏谑,“喝了它。”
我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轻轻的退后了半步,“音尘,”我转过头对着老头磨了磨牙,“你和那老头学坏了……”
“我熬了半个时辰,”音尘依旧的温柔如水,左手揉了揉我的发心,“快点儿趁热喝了。”
我一下萎靡中带着甜蜜了,音尘亲自为我熬的药膳啊!我眼睛完成小月牙,一大碗药膳微苦中带着丝丝甘甜,滑进胃中带起一股暖流。
师父和音尘都下山了,赵扶阳、燕云乱、菊堂,还有不知名的势力都派人来了元宝镇,我不动声色吐了一口气,这片江湖终究是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