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县因地处辽丹、岭北的边缘,商业发达,色情业尤为发达,行内竞争也十分严重。各家妓院花样百出,除了在调教姑娘上下功夫,还推出了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项目,在妓院的装修和设施上,也都下足了功夫,十分精致。
采薇在两个老人的带领下,进入了街道对面的那家名叫梨香院的妓馆。
因为时候还早,姑娘们和嫖客们都还没有起床,只有几个粗使的婆子在忙前忙后着,见来了人,又不是来嫖的,就敢上前来问话。
老夫妻俩道明了缘由,一个正在擦花瓶的婆子打量了几个人一眼,就一扭身子,到后屋去请鸨儿了。
鸨儿正在净桶上解手,听闻前面有人来赎人,到是财神爷来了,喜得忙吩咐备茶,端果子,自己则慌忙扯过几张草纸,胡乱的擦了几下,就提上裙子一溜烟的跑到了花厅来了。
采薇和那两个老人坐在花厅中,丫鬟送了茶和果子过来,采薇心里膈应这里,只干坐着,并不曾喝她们的茶,老两口儿因胆怯,也不敢喝茶吃果。
鸨儿进了花厅,眼睛只在老两口的身上扫了一下,就把目光精准的定在了采薇的身上。
这会儿,采薇的帽帷已经摘下了,与人谈事儿,带着个挡着脸的帽帷终究是难显诚意,何况她用来压住这鸨儿的秦王妃身份,还需要这张脸来证明呢。
“呵呵,敢问这位姑娘府上是哪里?竟生得这般好颜色!”
鸨儿一看到采薇的脸,便由衷的赞没起来,心中若有所思。
这等绝色,若是能落到她的手中,她保准儿能将自己这二流的妓院开成是青县头牌的青楼,那些个跟她竞争的妓院便全都不在她的话下了……
正想入非非着,采薇忽然开口说:“都谢妈妈夸奖,我不是本地人,今儿是特意来替这两位老人家的孙女儿来赎身的。”
说罢,拿出五十两银子的银票,起身亲自送到了鸨儿左手便的案子上。
“这是您当时说的五十两银子,您看一下吧!。”
鸨儿扫了那银票一眼,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银票的事且不急,只是老身想斗胆问一句,姑娘是这两个老家伙的什么人?”
采薇轻声笑道:“路人,偶尔得知孩子的身世,一时起来怜悯之心,所以顺手帮了这两个老人一下。”
鸨儿的眼睛又不动声色的在采薇的身上扫了一圈儿,笑着说:“因一时怜悯,就拿出恁大的一笔银子来救人,想来姑娘的身份定是非富即贵吧!”
老虔婆在转弯抹角的打听采薇的身世,其目的不言自明。
采薇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哪会儿让她打这样的主意,当即笑道:“说起来,妈妈一定听说过我,前些日子北伐得胜的秦王,正是我的相公!”
她没有说出太子二字,京城距青县遥远,秦王被封为太子的事儿或许得几个月才能传到,即便是传到了,也未必能传到这些个普通百姓的耳中,所以,她依然报着秦王的名号。
“秦王妃?您是……秦王妃?”
鸨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双精明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几乎沾到采薇的身上了。
她的心里画着混儿,关于秦王妃的事儿她也听到过一些,据说秦王妃美貌无双,一直跟在秦王的北伐军中,很得秦王宠爱,北伐的将士们也对她非常敬重,据说她曾拿私房钱给北伐的将士们买生猪改善伙食,还曾在青县开了一家赡养堂……
眼前的女子的确美若天仙,符合传说中的秦王妃的美貌,可是,不能光凭美貌就断定她是秦王妃啊?若真个是秦王妃,为何身边儿连个下人都没有?再者说,秦王早已离开此地,这会子十有*都到了京城了,清王妃又怎么会留在此地呢?
采薇见鸨儿的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知道她不相信自己,便道:“我此番来,除了赎那个小丫头,还有一笔赚钱的买卖要跟妈妈谈。”
“什么买卖?”
鸨儿听到赚钱二字,当即竖起了耳朵。
采薇不紧不慢的说:“想请妈妈换一个地方儿开妓院。”
她的打算是,在岭北多开几家妓院,岭北荒僻闭塞,那儿的人也大都是野蛮愚昧,流传了世世代代的女儿礼荼毒着岭北女子的身心,采薇虽然让拓跋奎暂停了三年的女儿礼,但是三年后,岭北的女子又要受那割肉针缝的酷刑,身为女子,非但不能享受到夫妻之间床笫的欢愉之乐,在每次夫妻行房事时,还要忍受撕裂之痛。她想拯救这些可怜的女同胞,但她也知道,这样的事儿靠武力镇压绝对不行,只能靠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大晋千娇百媚的妓女去岭北,让岭北的男人们享受到一个完整的女人带给他们的欢乐,继而迷恋上完整的女人的身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放弃对本族女人实施割礼的坚持,才能渐渐的废弃这个流传已久的仪式。
鸨儿不解道:“到哪儿去开?”
“岭北!”
采薇还没说出下话,鸨儿听说是去岭北那么荒蛮的地方,顿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边摇头一边儿道:“老身在青县开妓院开的好好的,每年也能有个千八百两的进项,犯不上跑那荒蛮的地方去受苦,再说,蒙奴人过着游牧生活,居无定所,咱们的姑娘虽说是行户出身,却也都是娇贵的,受不了那一股羊骚子味儿的帐篷!”
采薇说:“妈妈先别忙着拒绝我,若是我给你们修建跟这儿一样的房子,且每年给你一千两银子的保底,在蒙奴的收益也全归你,你又不用向官府交税,妈妈可愿意去?”
这么多的好处,简直是天方夜谭,鸨儿听了,顿时笑了:“呦!您是在拿老身开玩笑吗?若真有这般好事儿,慢说是老身,就是整个青县的行户人家,也是都乐意去的。”
“既然妈妈这么说了,我就当是妈妈同意了!”
采薇一边儿说,一边儿又拿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我会尽快安排人在岭北盖房舍,等房子盖好了,沈知县会派人护送妈妈和姑娘们过去,我看妈妈是个能干的,还请妈妈多多撺掇几家妓院一起过去,过去的妓院待遇跟你的都是一样的,不然只妈妈自己一家过去,到时候客人挤破了门,也累坏了您的姑娘们,就不好了!”
一千两的巨款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她了,鸨儿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有一点她倒是完全信了,这姑娘一定就是真正的秦王妃,不然她也不可能随意的指使得了沈知县。
只是,不知秦王妃为何白白的给她银子,又在岭北给她盖房子让她赚钱,且她又不收一点儿分成,这到底是为何呢?
鸨儿也是个精明的,银子虽好,但若是有问题的银子她可不敢赚。
“呵呵,王妃这般看顾老身,老身真是受宠若惊了,只是……呵呵……恕老身直言,王妃为何要这样做?”
采薇说:“因为我想在岭北开拓一个商业帝国,而女人是吸引男人来岭北的投资建设的最大动力,这样回答,你可满意?”
她没有说是为了让蒙奴人废弃割礼而在蒙奴大肆的发展色情业,而是说要发展蒙奴的经济,借妓院来推动蒙奴经济的发展。
对于商业帝国、投资建设这类高难度词语,鸨儿不是很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她又见秦王妃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就知道她有足够充分的理由这样做,便一口答应下来。
“王妃娘娘放心,您这样体恤老身,老身一定按王妃娘娘的吩咐去做,绝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嗯,很好!”
采薇想了想,又说:“买的姑娘须得是她们自愿的才好,不可逼良为娼,更不可为了赚钱让她们没日没夜的接客,特别是要注意姑娘们的身体,不要让她们染上什么不好的病……”
“是,老身做这一行已经三十年,啥事儿都懂的,一定能安排的妥妥的……”
定妥了这事儿,采薇才又提起帮老两口赎孩子的事儿,鸨儿拿了采薇一千两银子,便不好意思再给小丫头的赎身银子坐地起价,只收了那五十两,给了卖身契,就让老两口带着孩子走人了。
老大爷和老大娘没想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吧孩子赎回来了,走出梨香院,便拉着小丫头给采薇跪下了。
“王妃娘娘,我们一家子不知上辈子极了什么德,这辈子竟然遇到您了,等回了家,我们定给您立上长生牌位,一日三炷香……”
“呃,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采薇一头有黑线,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前世参加葬礼时的场景。她扶起老大爷和老大娘,又扶起那个模样的清秀的小丫头,说:“你们当中可有识字的吗?”
小丫头举起手说:“我认得,在梨香院时,妈妈请了女夫子教我们识字作画,还说学得好了,将来就找到有钱的金主……”
采薇摸了摸她的头发,郑重的说:“待会儿,姐姐给你写一个做麻辣烫的方子,靠着这个方子,姐儿就能赚到好多的银子,足够好好的养活你的爷爷奶奶了,往后,再不要说什么找金主的话了,记住了吗?”
“嗯!”
小丫头点了点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崇拜的看着采薇。
这位叫王妃的姐姐可真漂亮啊,比梨香院的花魁还要漂亮几百倍,不仅漂亮,人还好,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把她从火坑里救了出来,她一定得好好听姐姐的话,好报答姐姐的恩情……
采薇带着他们离开了梨香院,到对面儿收了粥摊儿,一起市场上去买做麻辣烫的调料去了。
却不知,梨香院的二楼的某个房间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辽丹大汉,正站在窗前,满脸惊愕的望着她。
直到她走远了,大汉才如梦初醒,甩开大步奔了下来,急切的问那鸨儿道:“妈妈,刚刚那女子是谁?来干甚的?”
鸨儿见汉子一副急吼吼的模样,以为是他相中秦王妃了,不禁‘噗嗤儿’的笑了一声,一扬手中的帕子,虚飘飘的打了那大汉一下,娇声道:“哎呦,我的爷,您就甭惦记那女子了,好好的稀罕您的秋红姑娘吧,秋红虽然不如那女子生的俊俏,架不住她活儿好啊,再说了,那主儿不是您能惦记的……”
大汉哪有心思跟她打情骂俏,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恶声道:“婆子,你少跟爷撒娇撒痴,快说,那娘们来干什么的?这会儿她去哪了?”
“哎呦,哎呦……疼,松手……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
采薇本着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天的原则,到集上买了做麻辣烫的调料,集市上没有的,就偷偷的从空间里拿了出来,之后便跟着老大爷和老大娘回了他们的家。
到了他们的家,采薇亲自示范,将做麻辣烫的方法交给了她们,并将每一个步骤都用笔详细的记录了下来,以防他们忘记了。
两位老人的年纪大了,摆粥摊儿总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北地苦寒,夏天还好,虽辛苦点儿,却总不至于遭罪;但是到了冬天,北方那种滴水成冰,出来尿泼尿都能冻成冰柱子的地方,再出来摆摊儿可真是够人呛的!
有了这个方子,他们就不用在遭那份儿罪,可以用他们攒下的二十多两银子的本钱,开个专门儿卖麻辣烫的小店儿,北方人偏爱重口味,那种又麻又辣又香的麻辣烫,一定能卖的很红火!
教完他们,采薇又把自己写的那页纸交给老大娘,若是他们忘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让他们的小孙女儿读给他们听。
在两位老人千恩万谢的感激中,采薇离开了老大爷和老大娘的家,去了沈知县的府上。
今儿她是特意去找沈知县的,现在岭北建立起自己的商业王国不是那么容易的,出了要有大量的资金,还要有充足的人力资源。
比如,她想在岭北王城盖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岭北虽然可以雇到力工,却无法找到盖房子的工程师,她想开在那儿发展色情也,却没无法网罗到大量的色情工作者,所以,这些都得需要沈知县这个青县的土地爷来帮忙。
到达沈府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沈知县去了县衙,崔夫人和菊花倒是都在家,见到采薇来了,娘俩都高兴极了,又是张罗着上茶,又是张罗着给她找点心果子吃。
崔夫人比上次见着时又胖了点儿,笑呵呵的,气色很好,一见便知是日子过得很舒坦。
采薇坐下后,她就拉着采薇的手,不住的埋怨着:“你这丫头,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这回来了,可得多住几天,昨儿菊花到赡养堂去,跟三春在庄子边儿的林子里采了些好蘑菇,待会儿中午咱们包蘑菇馅儿的饺子吃!”
采薇本是打算中午去何氏烤鸭找顿珠和丹珠姐妹的,她之前答应这个月让她们回岭北去,但崔夫人盛情难却,一定让她留在府里吃饺子,她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菊花扯着采薇扭股儿糖似的,一会儿要跟她去逛街,一会儿又要跟她去看她养的兔子,明明她比采薇大,却显得她像小孩子似的。
宠溺的看着孩子气的女儿,笑道:“你这丫头,都多大了还上跳下窜的,像个小孩子似的,咋就不能像采薇这么稳当呢?”
菊花不服气的说:“女儿怎么像小孩子了?您忘了,前几日那个沈芙蓉挑衅您,还是女儿把她收拾了呢!”
崔夫人撇撇嘴,嗔笑道:“还不是借了采薇的名头,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听这话,沈菊花急了,“借采薇的名头又怎样?采薇又不是不让借?当时情况紧急,要不是我说娘头上的簪子是采薇送的,她一准儿得让您跟她行大礼,到时候,娘在整个汴州府的里子面子可就都没了!”
崔夫人见女儿急了,无奈的笑道:“对对对,是菊花小姐有功,菊花小姐最是个聪明伶俐、温婉持重的,总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沈菊花这才满意,傲娇的一扬下巴,拉着采薇的手:“走,采薇,我带你去看我养的兔子。”
去看兔子时,采薇好奇的问道:“刚刚你说的收拾沈芙蓉是怎么回事儿?我记得沈芙蓉不是被嫁到汴州府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作妖了?”
沈菊花气愤的说:“那个恶毒的坏女人,仗着自己现在是府尹夫人,半月前过生辰,让各县的县令夫人去给她拜寿,结果见到我娘时,她身边儿的婆子竟然命我娘拜见她,真是不要脸!”
采薇惊讶的说:“什么?她竟然敢这么对待嫡母,不怕传出去被御史弹劾了她家男人吗?”
“她才不怕呢,人家现在是府尹夫人,那些个县令的夫人们巴结她还来不及呢,又有哪个会为我娘出头?”
菊花咬着牙,圆圆的包子脸气鼓鼓的,一想起那天的事儿她就有揍人的冲动。
“后来,还是我急中生智,说我娘头上的珠花是你赏的,你是秦王妃,比她尊贵千倍百倍,她自然不敢让我娘带着你的花给她见礼,所以只好作罢了!”
采薇摇了摇头,说:“庶女竟然当众让嫡母拜她,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怕是在咱们大晋国也找不出第二个了,真是骇人听闻啊!”
“可不是,你没瞧她当时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呢,恨得我真想把她从美人榻上拉下来,赏她几个耳光!”沈菊花一边说,一边轮着手在空气中扇着,像是在打沈芙蓉的耳光儿似的。
采薇道:“那沈芙蓉年轻貌美,又是大家出身,汴州的府尹大人一定很宠她吧!”
“切,宠有什么用?”
菊花不屑的撇撇嘴,“那老府尹都近六十岁的人了,还有几年的活头?再者说,府尹还有长大成人的儿孙,就算是沈芙蓉能诞下子嗣,只怕是没等孩子长大,老府尹就不行了,哪还会有她的好日子?她若会做人,这些年待人和善低调些,兴许将来继子还能留她一席安身之地,她若只管恃宠而骄,仗势欺人,等老府尹一咽气儿,有她好瞧的!”
给自己和将来的孩子留点儿退路的道理,沈芙蓉显然是不懂,她现在咋呼的越是厉害,将来跌的就会越重。
不过,这根采薇没有关系,于她而言,沈芙蓉不过是个陌生人,她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跟她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两个人在菊花的院子里,看了半天菊花养的小兔子,又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崔夫人身边儿的大丫头过来寻她们回去吃饭,采薇便跟菊花牵着手,又回到了崔夫人居住的院子。
崔夫人的院子是新修建的,富丽堂皇、华丽繁盛,是整个府里最好的院子。之前府里最好的院子一直给彦姨娘住着,崔夫人只住了一处偏僻漏雨的小院儿,彦姨娘死后,沈县令曾提议让崔夫人去住原来彦姨娘居住的院子,被崔夫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又哭闹着发作了一通。
沈县令自知理亏,便讪讪的退出来,随即请了人,将府里最宽敞的戏台子拆了,盖成了现在这座华丽开阔的院子,又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体己一股脑的搬了出来,拼着所有的财力,将这院子狠狠的装饰了一通,直装得如花似锦,奢华绚丽,才哄高兴了崔夫人,请她搬到了这个院子中!
这个院子比之前彦姨娘住的那个院子不知好上多少倍,崔夫人住进了这儿,才慢慢的痛快起来,对沈知县也不似从前那般不待见了。
沈知县见夫人对他态度转换,心中很是高兴,从此更加刻意的讨好夫人,以求夫人尽早原谅他,夫妻之间好早日摒弃芥蒂,举案齐眉!
吃饭时,沈县令居然回来了,采薇心中很是高兴,她正想去找他,和他洽谈一些事宜呢……
此时的沈府外,几个扮成汉人的辽丹男子在府门口来会晃悠着,眼睛若有似无的瞟着府里的动静。
自从达鲁管家在梨香院见到那个女子,就下令一定要盯紧她,达鲁管家已经赶回了逍遥山庄,把这个消息飞鸽传书给了萨克努大汗。
据说,萨克努大汗自从登上汗位,就一直在打听这个女子,若是能到帮大汗把这个女子弄回盛京,他们岂不是立了大功?
但是,这里毕竟是大晋的国境,她又是沈县令的座上宾,在青县的地盘儿上想把她劫走,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搞不好就会鸡飞蛋打,所以,他们只能等待时机……
……*……*……
大晋国皇宫的御花园
朝阳公主搀着母后的手,小心的走在人工湖边,一边闲逛着,一边说些体己话。
从打朝阳遭遇了萨克努的事儿,性子已经改变了许多,再不是从前那般刁蛮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这会儿,她正半垂着头,耐心的倾听这母后的训导,无论母后说什么,她都耐心的听着,不顶撞,也不反驳。
“你既然是以辽丹王妃的身份离开了京城,这次回来就不能再用朝阳公主这个身份了,母后打算将你记到姚德妃的名下,就说是德妃早年生的女儿,因自幼多病,怕难养活,故一直养在宫外,没向世人昭告。反正德妃多年前流过一个孩子,算算年纪跟你差不多,正好可以顶了她。”
“嗯,女儿全凭母后做主!”朝阳公主垂着头,柔顺的回答。
女儿这般乖巧柔顺,逆来顺受,又让莫皇后有点儿心疼,她安慰朝阳说:“你放心,虽然记在德妃名下算不得嫡公主了,但将来你的嫁妆和封地,还是按照嫡公主的规格办,绝不会让你在驸马那儿抬不起头。”
提到嫁人,朝阳的心头一缩,挽着莫皇后的手臂下意识的绷紧,她摇着头,反射似的说:“不,娘,女儿不嫁人,女儿这辈子都不嫁人……”
“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女儿家大了不嫁人的!”
莫皇后停下脚步,慈爱的摸了摸女儿头上的步摇,说:“母后已经和你哥哥商量过了,你哥哥这些两天也经常到翰林院去,去年皇上开恩科,翰林院进了不少才高八斗的青年才俊,虽说这些才俊多半是寒门之子,但咱们这样的人家,还用在乎驸马的出身吗?只要他人品高洁,又能好好待你,你哥哥定会让他平步青云的!”
朝阳抬起头,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再次摇头,坚定的说:“不,母后,女儿不嫁人,绝不嫁人!”
那些摇头晃脑,满口之乎者也的酸腐的秀才怎么配得上她,母后提到嫁人的一霎那,她的脑海种一下子闪出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
“姑母,侄儿要的奖励,就是每天都能看到朝阳妹妹……”
……。
“朝阳,你不该无辜殴打这个可怜的宫女,你生得这么美,心灵也该跟你的外表一样美丽才对……”
大表哥,那个风光霁月、风度翩翩的男子,曾经徘徊在她的身边多年,只要她轻轻一抓,就可以牢牢的抓住他一辈子。
可惜,终究被她的愚蠢和任性给误了……
莫皇后苦口婆心:“玉儿,人生苦短,女子的青春更是转瞬即逝,你已经不小了,若还这般任性,误了青春,等你老大不小时,想嫁人也不能够了,你一个人,如何挨过漫长的人生?”
南宫玉咬着嘴唇,倔强的扭过头,“母后,女儿蠢钝,为了个禽兽错过了自己最好的姻缘,这辈子,女儿注定在懊悔和自责中度过,已经不指望什么了,母后不要再为女儿劳心了……”
南宫玉话中有话,莫皇后人精似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她也知道女儿说的最好的姻缘是谁,心中不由得一阵惋惜。
“玉儿,世间的好男儿多得是,并不只有你大表哥一人,如今,你大表哥已经心有所属,母后也强求不来,你就……换一个人吧!”
若是别人,莫皇后或许可以威逼,或许可以利诱,总之,不拘怎样,都会设法让他娶了自己女儿。可莫子期不同,这小子从小性子就拧,那股子执拗劲儿跟她的儿子倒是有一拼,认定的事儿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既认定了要娶穆家的次女为妻,这会儿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答应娶朝阳的。
女儿的心事,她注定是无法满足了!
朝阳拿着帕子,默默的擦了擦眼泪,说:“母后,女儿已经知道他有了心上人,女儿也不想强求,这种事儿就算是强求也求不来的,所以,母后就不要再为女儿操心了,就让女儿清清静静的过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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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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