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其实我……很开心……”林云夕笑靥如花,低声嘟囔道。〔〕
拓拔轩正要说什么,小雪从外面进来,托盘里端着一个白瓷碗,走到床前还没有说话,林云夕的柳眉就蹙了起来。
“药?我这一醒来你们也没有好的孝敬我,上来就是这。”
小雪忙求救似的看着拓拔轩。
拓拔轩接过药碗,示意小雪出去,然后眸光温柔地罩住林云夕,也不说话,只宠溺地望着她。
“干什么?”林云夕不由往后躲了躲,“别使用美男计……”
拓拔轩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你认为我在用色,我也不介意,两条路,第一我用勺子喂,第二,我用嘴喂,你选哪一种?”
“唉,那药真的很苦,很难喝,不就点皮外伤么?我好好养着就是了,不用喝什么药的。”林云夕叹口气,用了央求的口气和拓拔轩打着商量。
“云夕,别的事我都依你,但是药你必须要喝,不然我要用嘴喂了。”拓拔轩端起碗就要喝。
“等等!”林云夕连忙拦住对方,没好气地妥协道,“好了,我喝还不行么?……”
拓拔轩正要用勺子喂她,对方却将碗直接拿过去,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他忙漱口水递给林云夕,同时接过药碗,递给小雪。〔〕
这时,嫣儿将医正也请来了,拓拔轩便去前堂叫医正诊治。
重新上了药,包扎好,拓拔轩有去沐浴更衣,然后又回到了林云夕的寝室。
新浴之后的他更显绝色倾城,在他黑缎般长发的衬托下,出尘拔俗,清美秀雅,魅惑无边。明黄色的直裰,银白色的云靴,又为他平添了一抹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你要出去么?”林云夕坐起来,打量着他缓缓问道。外面的情况虽然基本落幕,但是一些后续还必须趁热打铁。
拓拔轩笑笑,坐到她的床前,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我要利用这一次,将那些坚定的三皇子党一网打尽,这些年来,他们盘踞在朝中的势力可以说盘根错节,枝叶庞大,这次是个绝好机会。况且父皇昏迷不醒,朝中纷乱,我要务处理一些要务。这里是上阳宫,很安全,你先休息,我可能晚些回来……”
林云夕点点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事情多而无序,需要他尽快理出头绪来,她笑靥如花道:“你去吧,不要担心我,我很好呢……”
拓拔轩亲昵地俯身亲吻了林云夕片刻,才依依不舍起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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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出来,离开嘱咐嫣儿和小雪等,不准外人来打扰林云夕,务必叫她好好休息。
然后快步出了上阳宫,带着南辰骑马奔到京城之外。
放眼望去,不久前的战场现在一片狼藉,不少士兵都在清理战场,尸体、旗帜边地都是,可见战况的惨烈。
拓跋瑞正在现场,看见拓拔轩出现,立刻策马奔过来,问道:“四哥,四嫂如何了?”
他知道拓拔轩万分牵挂林云夕,不单单是他,即使自己,看到林云夕视死如归一般重重撞在城楼垛口上,心里也不由颤抖一个女流,竟然这样的决绝,可以将生命置之度外。
“嗯,她现在情况还好,喝药的时候还和我闹了一点小脾气,”拓拔轩说道林云夕,俊脸情不自禁闪出一抹温柔的笑,随即,他又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拓跋瑞指了指远处,问道:“敌寇残兵往那边窜去,张琦、赵景等已经率军围追堵截去了,量他们也逃不远。皇后已经死了,拓跋羽被打入牢房,听候打落。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现在,我们的目光要往回转,”拓拔轩声音渐渐低沉,神色微敛,“这次,我要将皇后一党连根拔除,还有大皇子、二皇子,这些人的党羽,那些中间力量,我们都不要手软,既然他们给我这样的机会,我若不抓住,岂不是很可惜?……”
拓跋瑞若有所思,点点头:“是,四哥,我明白了。”
暮色依然降临,拓拔轩看看天边,拨转马头往城里走去。刚走了一截,不远处便奔过几匹马,为首一个便是刘丽华,她看见拓拔轩,眼里不由一亮,好在颜色渐浓,她这个举动并没有被拓拔轩察觉。
“太子,”她奔到跟前,敛住自己的情绪,抱拳问道,“太子妃可好?”
拓拔轩平静的看着她点点头:“她的情况还算稳定队伍都整理好了吗?目前为止,伤亡如何?”
“回太子,我们五万折损一二,伤者三千,铁骑营的情况似乎要好一些,因为对方并没有对抗骑兵的有效办法你的伤势如何了?可曾上了药?”刘丽华的目光落在拓拔轩的手上。
“你再辛苦一些,务必让伤者得到及时的治疗,我和六皇子先回城去处理一些事情。”拓拔轩并不打算和刘丽华多说话,交代完毕,便和拓跋瑞骑马回到了城里。
拓跋瑞去做应该做的事情,而拓拔轩则去了关押拓跋羽的牢房。
狱卒带着他走到拓跋羽的牢房前,他示意对方离开。
拓跋羽原本正坐在一角沉思,看见拓拔轩来了之后,并没有感觉意外,只平静地注视对方,幽幽问道:“这回,你是彻底胜利,将我打败了,成王败寇,我自愧不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拓拔轩没有立刻答话,只是眸光深邃地望着对方,好久,才淡淡道:“原本,我们可以避免走到这一步,拓跋羽,是你逼得太紧了。同室操戈,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你觉得我装腔作势也好,你觉得我城府深沉也罢,都无所谓,但是有一点你没有看透,而父皇看透了,就是,我比你仁慈。
“其实这次,我也可以叫你死于箭矢之下,但是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就是因为云夕倒在地上,皇后准备举刀刺杀她的时候,你阻止了,让我的云夕安然保了一条命,否则,我们现在便不可能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这一次,没有意外,我会将你的势力清楚干净,也会昭告天下,将你和你母亲的罪行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父皇的教诲。你的眼里只有皇位,没有亲情,所以现在,你也会一无所有,你会有一个所在,但是那里一辈子你也不要想着会自由,除非你不想活了只有你的尸体才可以从那里出来。我们之间的恩怨算是结束了,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和云夕去三清山遭遇刺客,是不是你们派出的,想要置她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