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使得又有了转机,王紫娟柳眉倒竖正欲开口。
“我记得紫娟早晨撞洒了你一鼎冰露吧”莫笛月微微笑,可却成功使得紫烟顿时变了脸色,眼睛偷偷瞟着莫如歌,她继续说着,“那冰露的花香若没有人去刻意清理是的会久久留香的,不去我们去看看?且紫烟洒了冰露定又会去再拿一鼎,去她主子那里看看便知了。”
那紫烟瞥见莫如歌瞬间发青的脸色顿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头低垂着,身体瑟瑟发抖,她洒了冰露后并没有敢跟莫如歌讲,只是偷偷去沈侧妃那里要了一鼎,只说是小姐的洒了,让她来拿过。
“你还不快从实招来!”老太君重重的杵了杵手中的拐棍,一脸怒容的沉声道。
“这,这、这对不起啊,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喜欢三小姐回府抢了二小姐的宠爱,所以见此情景才会有报复心理的,请老太君千万不要怪罪二小姐啊!”那紫烟说完,跪着匍匐在地上的身子有些像秋风里簌簌萧瑟着的树叶。
老太君一听心里顿时明了,不待莫世文开口,抢先道,“你这丫头真是心术不正,你家小姐既不知情那便算了,你这丫头可不能省了,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扣三个月月俸!”
莫世文也不能拂了老太君的面子,便由着她去了,这下真相也差不多明白了,那蛇压根就是别人陷害的,都有了人证还说什么?拂拂手,两个婆子立刻拖了紫烟下去,紫烟也没敢求情,只颓丧的趴在地上任由两个婆子拖着。莫世文摁了摁太阳穴,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而莫如梦眼神恶毒的直射莫笛月,恨不得抽她的骨,喝她的血。
莫笛月回到驻月阁后就让人烧了水泡澡,一天中真的太过疲倦,她泡着泡着就躺在浴桶中睡着了。
屋顶一片瓦片被掀起,南宫煜探头探脑的望里面的情景,顿时差点从屋顶栽下来。只见那浴桶中的气息氤氲的莫笛月看起来有些朦朦胧胧,那一双雪白的藕臂趴在浴桶边上,长长的青丝一泻而下贴着雪白的背部透过水面的花瓣直浸入水中,她的头侧在手臂上,压着下巴使得嘴巴微微嘟起,浴桶虽然有屏风挡着,可是他在屋顶啊在屋顶!南宫煜顿时口干舌燥,忍者喷鼻血的冲动飞快的用轻功跃走。
他是君子。
君子是不能趁人之危的。
……
莫笛月是被一阵熙熙梭梭的声音惊醒的,本来温热的水已经凉透,她打了个寒颤,望了望四周登时瞠大了眸子,
蛇!
一房间的蛇!
窗外的莫如梦狠狠地抖着手中的口袋,眼睛恶毒的看着里头,这院中其他人的房间已经让她的丫头下了**,任莫笛月怎么喊也不会有人来救她,自己只要明天等着来看她惨烈的死状就可以了。她无声的咧嘴,顿时痛的嘶了一下,眼中恨意更甚,莫笛月,你敢放蛇咬我,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里屋的莫笛月迅速扯过一旁的里衣穿上,脑中飞速的旋转着,外衣在柜子里根本拿不到,她只有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青竹!青竹!”
一片静谧,只有她的声音空荡荡的在四处游荡。
见没人理会,她心下顿时明了,恐怕是报复吧,想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吞入蛇腹,这蛇就是今日里那大口袋里的,差不多也就这些,想来紫娟和青竹也不会有事。
四处瞧了瞧,她迅速的往楼上小阁的窗户边跑去,她一手推开窗户,脚跨上看了看这才发现究竟有多高,“嘶”一条蛇蜿蜒的从楼梯游了上来,莫笛月有些恼,若不是洗澡没有贴身带毒怎么会让这些蛇逼到如此境地,闭了闭眼,但愿不会断胳膊断腿吧。心一横,猛然就跳了下去。
两腿安全着陆,莫笛月心里小小的庆幸,刚迈动步子就听到骨头“咔擦”一声,闷哼一声,顿时颓坐在草地上。
“你怎么了?没事吧?”
身后陡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莫笛月一跳,随后而来的是一双温暖的大手,轻巧的穿过她的膝下,抱起了她。
莫笛月浑身僵硬,扬起头看着来人,那人看向她眸子里的暖意让她愕然“煜,煜王爷”
南宫煜飞走后本就没有离开将军府,漫无目的游荡在将军府各个角落,脑海里的画面任他怎么甩都甩不掉,待他又来到驻月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笛月坐在草地上的情景。
南宫煜蹙眉,不满意她这样疏离的称呼,“扭伤了?”
见他皱眉,莫笛月有些无措的摆了摆手,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王,王爷,你把我放下来吧,等会儿会有人来的。”
闻言南宫煜眉蹙的更深,眼神不善的看着仅着里衣的她,“你确定你现在这样能被人看?”
莫笛月默了,是啊,她总不能坐等到青竹天亮再来寻她吧。
没等她想清楚,身体骤然跃上了阁楼的窗户,南宫煜一进屋见满地的毒蛇眼中顿时结起了冰寒,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怀中的小女子。
不做他想,转身向着未知的地方飘出。
“你想做什么?”莫笛月埋着头闷闷的问,她只穿着里衣,又被他抱在怀里,这感觉简直别扭极了。不知为何,一见他心中就涌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使劲儿想,却想不起来。他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堂堂王爷要女人还能大费周章的找她么?反正那房间也不能住了,又不能惊动其他人,只能由着他。
“你想本王做什么?”南宫煜声音带着开始有了笑意,见她埋头躲在怀中,想必脸定是红透了吧。
莫笛月察觉,扬起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中净是调戏,她顿时就怒了,“王爷这般可就像个采花大盗,难道就不怕我大喊吗?!”
“难道你希望本王做什么采花大盗该做的事?或者你是想说本王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应该娶你?”那我倒不介意,他在心里暗补道。微凉的眸子斜睨了她一眼,又道,“以后别叫我王爷了,称呼名字就好。”
莫笛月噤声,心里却惊疑,这王爷哪儿有众人说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分明就挺多嘴的。想着想着,心里又有疑虑,开始不断胡思乱想,南宫煜夜半潜入将军府到底想干嘛?莫非想偷爹爹的什么机密?现在掳了她来不会是想做筹码吧?难道她之前猜错了?其实他根本救她就是有预谋的?
想到这里莫笛月忽然醒悟,被自己的想法蠢哭了,人一个王爷,权势滔天,连皇帝都忌惮,她不过一个刚回将军府不久的小姐,掳了她有什么用处?顿时自己都笑了,贴着她身体的手指有着暖暖的温度,她身体不敢乱动,那袖袍替她挡住了夜间微凉的风,他身上有股好闻又有些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就这么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南宫煜低头偷看怀里的人,见她呼呼的居然睡着了,心头不禁无奈,这小丫头还跟以前一样没变。
在王府大门前停住,悄无声息的跃了进去,穿过一片梅林,直奔自己的居所,流色归。
走进流色归,南宫煜鬼使神差的就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卧室,随后懊恼的盯着床上的小女子、半晌,他蹲下身轻轻趴在床头看着睡得一脸怡然的莫笛月。八年没见,再见她却居然是碧玉之年,她的容貌长开了不少,脸上再没有露出过那种肆无忌惮的笑意,到底是长大了。
心中有些气闷,不禁对着睡熟的她吹胡子瞪眼。他现在的身体与现代时也只长了两岁,她怎么就认不出来呢?
睦的,神色又软了下来,心中有期盼,也有害怕。期盼她认出自己,和自己像以前一样亲近,害怕她认出自己,又把自己当成不能爱的哥哥。
伸手触了触她的小瑶鼻,他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转身去书房拿了纸笔来,安然的坐在案上为她做起画来……
莫笛月再醒时,已经到了晌午。见周边的陈设,顷刻就想到了昨夜,不由得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随后便头疼起来,昨晚怎么能跟南宫煜就这么走了呢,这下可好了,在这封建的古代,说什么都说不清了。
翻身下床,居然见床下摆了双鞋子,旁的桌上还有一套衣服,她心安理得的穿了起来,头发不也不会束,她只得披散着去找别人了。伸手推开房门,晌午的太阳立刻扑面而来,洒遍她的全身。她的眼睛被刺的很难受但是却还是瞠大了眸子。
门外不像一般的院子,是一片用青砖铺好的空地,空地周边却是一片开的极盛的红白梅林。
“奇怪了,这还没到冬天呢,怎么就开了梅花呢?怎么堂堂王府居然一个丫鬟都没有?”
莫笛月奇怪的低喃,迈步想要从梅林走出去,未走两步就见有远处影影绰绰有两个人影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