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姜,王爷今天根本连看都不看薛玉柳一眼。看来,追他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啊!”两人走在回梧桐苑的路上,连翘忍不住担心道。
“楚越那是在装逼呢!哪个男人不爱看美女啊?我就不信,有美女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还能一脸淡定!”林子姜撇撇嘴道。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啊!我怎么早没想到这点呢?”
闻言,她身旁的连翘一脸的惊讶:“什么?你要让她脱光了去……”
“你想多了!”林子姜白了她一眼,“现在还不用走到那一步!我只是想让她穿得……特别一点而已!你待会儿去帮我找几匹好看的布来,我要做几身裙子!对了,还要去把薛玉柳的三围尺寸什么的要来!”
闻言,连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现在薛玉柳应该正在气头上!我怕她不会配合我。”
“这样啊!那待会儿我亲自去,顺便给她解释下今天的事!”林子姜说着,已经踏进了屋内。
当她的目光扫过屋内的木桌,顿时一怔。
“看来……我待会儿去不了了!”
顺着她的目光,连翘也看到原木桌上放着一颗的白菜。那白菜的根部还站着泥土,看样子是刚从土里拔出来的。
“这哪里来的白菜啊?看起来好新鲜啊,我拿去给你煮汤吧!”
“千万别!”林子姜一看到这白菜就反胃,“你拿去扔掉吧!”
跟了林子姜这么久,连翘知道她说话都自有道理。于是便顺着她道:“好吧,我现在就拿去扔掉!”
……
趁着夜色,林子姜走向秦姑姑所在的小院。些许日子不来,她种的这一圃白菜变得越发生气了。只是那葱郁的白菜在惨白的月光下,看起来像是长在地里的一颗颗人头,让人忍不住背脊发凉。
“进来吧!”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秦秋霜已经听到她来这儿的脚步声了。
闻言,林子姜有些不情愿地往屋内走去。
见到秦姑姑,她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姑姑!”
“王妃折煞老身了!快坐吧!”正品茶的秦秋霜并未起身,只抬眼看了她一眼。那样子,可完全没把她当王妃。
待她坐下来,秦秋霜又给她倒了杯茶。林子姜捧起茶杯,环在手心慢慢旋转着取暖,却并未喝一口。每次来这儿见秦姑姑,她都觉得十分压抑,更是怕喝她的东西。
“老奴与王妃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秦秋霜抿了一口茶,打破了沉默,“老奴听说……王妃昨天,处置了一个丫头?”
闻言,林子姜手心微微一抖。
其实今天秦姑姑找她,林子姜早就有预料了。毕竟含笑是她安排的人,自己没有问过她就私自处置,难免她会有些微词。不过,她也当然不能来问她!毕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发现含笑是她派来的。
“只是处置一个下人而已,没想到这事儿都传到姑姑这儿来了。”林子姜装作不在意道。
“老奴听说王妃你一向善待下人,对身边的丫头更是亲如姐妹。不知这次那丫头是犯了什么错,竟让你舍得罚她?”
林子姜装作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其实是争取时间在脑子里盘算着该如何回答。她当然不能说出真实的原因,因为那牵涉她跟莫一兰的恩怨,说不定还会牵扯出楚寅。她跟楚寅的关系若是让太妃她们知道,岂不是让她们掌握到自己的把柄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决不能让楚寅陷入危险。
因此,她只能避重就轻地回答:“因为……她对王爷动了歪心思!所以,我不能再让她留在王府!”
“哦……”秦秋霜拖长了语气,“如此看来,王妃对王爷到是十分在意啊!连身边一个仰慕王爷的丫头,都容不下!”
闻言,林子姜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该死,为了避开一个坑,结果不小心踩了另一个坑。她一时忘了,自己刚才那样说会让人以为她在意楚越。而这个,正是秦姑姑她们她们最不想看到的!
“额……我是因为怕她危及到我的地位!”林子姜连忙解释道,但是却掩盖不了‘此地无银’的意味。
这样苍白的解释,秦秋霜自然不会轻信。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王妃在王爷身边时间也不短了,可有发现什么值得向太妃报告的事情?”
“这……”林子姜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嘴唇,“我是这几天才刚回王府,也没有很多时间跟王爷接触。而且王爷的性格姑姑您也知道的,他就是个闷葫芦!就算跟我一起,他的话也不多的。”
闻言,秦秋霜放下手中的茶杯:“王妃这是想告诉老奴,您在王爷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有打探到吗?”
“额……可能是王爷对我还不够信任吧!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打探到一些了!”林子姜道。
“王妃这是在说笑吗?王爷对你如何,老奴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你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夜夜宿在梧桐苑,怎么会一点心事都不露于你?”
“王爷跟我在一起谈的……都是男女之间的事!他不愿谈其他事,我自然也不太好问。”林子姜道。
“哦……那就是男女之间的柔情蜜意,迷了王妃的眼睛了。看来,老奴需要提醒下王妃,到底谁才是主子了!”秦秋霜看向林子姜的目光,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子姜本能地往后一缩。
只见秦姑姑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那里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
“王妃可知这是什么?”
“毒药?”林子姜警惕地看着她道。
“聪明!这药名叫蚀骨丸。吃下一粒,便有如万只蚂蚁在体内噬咬,能让人痛不欲生!”说着,秦秋霜的嘴角扯出狰狞的笑容,“这是太妃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宫人的!王妃想试试吗?”
“不想!”林子姜微微抽动嘴角,偷偷握紧了手上的‘碎刃’。
然而,秦秋霜并没有做出她担心的进一步动作,而是将那药丸递给了她:“既然王妃你不想,那就把它给王爷吧。”
“什么意思?”林子姜有些迷惑。
“太妃给出的毒药是不会收回的!既然王妃你不想吃,那就把它放进王爷的茶水里吧。”
“姑姑的意思是,让我给王爷下毒?!这……这不太好吧,他可是王爷啊,是太妃的亲生骨肉!怎么能……”
“王妃你要记住,这并不是老奴的意思,而是太妃的意思!合不合适,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太妃自有她的打算,你只需照做就行了!而且,这也是太妃对你的考验!”秦秋霜提醒她道。
“这……”林子姜低垂的目光透露出她此刻的为难。
这殷太妃是想要以此试探她对楚越的态度吗?如果她不放这药,势必会失去太妃的信任。那样她接近殷太妃的目的,便达不成了!更别提如何替楚寅母后取回遗物!可是如果她放了,楚越就要受万虫噬咬之苦!楚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这对他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