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看了看贺兰夜，随后说道：“你身上有龙血，所以进到山里去时会闻到会令你觉得熟悉的味道。”
因为都有龙血的原因吧，所以只有贺兰夜自己闻到那种味道。
贺兰夜点头，看向了苏亦，“亦儿就在这里坐着等我吧，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苏亦很乖地点头，然后看着贺兰夜转身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主人，你也不用那么恋恋不舍啊……宸王只是离开一会儿而已嘛……”玄望着苏亦一直在眺望着，不由说道。
“是啊是啊，主人你再那么看就变成望夫石了。”一语也很应和着玄的话。
苏亦了。
好吧，这两只货是越来越会吐槽她这个主人了。
封灵已经变回了人形的样子，安静地坐在地面上望着远处。
苏亦看着封灵平静无波的脸色。
封灵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如果自己不认识封灵，或者会把封灵当成只是一个只会面瘫的冷美男。
面瘫？
苏亦偷偷一笑……封灵经常面无表情，被叫成面瘫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主人在笑什么？”封灵突然问道，只是他的视线一直都在远处。
“呃，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而已……”苏亦摆了摆手，随后也坐到了他旁边，抱着玄和一语。
当头烈日，也到了下山的时候了。
苏亦静静地望着日落。
天空已经从澈蓝变成橙红，朵朵火烧云散在天穹之上。
远处是一片海，偶尔会飞来几只海鸟，停立在树枝上好奇地望着苏亦。
“封灵，你的梦想是什么？”苏亦慢慢开口问道。
封灵顿了一下，说道：“梦想吗？”
“我的梦想是回到以前，我们赤角银毛兽一族还存活的那段时间。”
苏亦看了看封灵。
他的表情很自然，似乎在跟她说着今天很天气不错的样子。
只是他莹绿色的眼瞳里折射出了一种名叫悲伤的感情。
是啊，封灵是赤角银毛兽一族里最后的一只，世上再也没有其他的赤角银毛兽了。
再也不会有了。
“我很留恋那段日子，很无忧无虑。”封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唇角扬起一丝优美的弧度。
很少能看到封灵笑，如果封灵笑了，那也只是没有温度的笑容。
可是苏亦这次看到的，是很美好的笑容。
也许对于封灵来说，只有他小时候才是美丽的。
“主人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封灵看了看坐在身旁的苏亦。
“我吗？”苏亦笑了笑，“我的梦想是回到小时候。”
封灵顿了一下，说：“其实我知道主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嗯？你怎么知道？”苏亦有些好奇。
“你对着贺兰夜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时，我虽然那时候是珠子，但仍然可以听得见你们的谈话。”
“呵呵，这不就变成了窃听狂吗？”苏亦打趣道。
“那也不是。”封灵继续说，“平时没什么事时，我变成了银珠形态都处于睡眠状态，除了主人你的命令能让我苏醒以外，没有任何能力能让我醒过来。”
“那次的谈话，我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听到而已。”
苏亦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我刚才也只是开开玩笑，封灵你不要当真。”
封灵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灵魂转移这种事，其实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苏亦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那次的爆炸以后，不单只有我来到了这个时空，还有赫连绝……杀了他，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说到后面，苏亦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封灵说道：“虽然我不清楚那个男人与主人你之间有什么纠纷……但我会好好地协助你的。”
苏亦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没有达到眼底，脸色有些狰狞：“那种人，死了千万遍也不能缓解我内心的恨意。”
玄和一语抬着头望着苏亦。
这样的主人，它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苏亦的心情很快就平缓下来：“罢了，不要提那种人了，坏我的心情。”
“其实，放下仇恨，不好吗？”突然，封灵开口。
放下？
叫她放下？
苏亦摇了摇头：“他毁了我的家，我不能原谅他。”
封灵淡淡说道：“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能比报仇还要痛快吗？”
苏亦不解：“什么意思？”
“贺兰夜很爱你。”封灵看向了苏亦，“他心里一直在希望你不要再去报仇……他不希望你的双手沾满鲜血。正如他说的那句话，腥风血雨，真的一点也不适合你。”
苏亦笑了笑，“封灵，你也懂爱吗？”
“懂。”封灵的目光有些惆怅，“我以前在族里，爱过一个女孩。”
“不过后来她消失了，我也因为被苏府的人抓走了，一直都没有机会找她。”
苏亦有些惊讶。
封灵也有过一段自己的爱情？
“倘若放下仇恨，一切都是美好的。”封灵看了看自己的手，“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报仇，而背负着那么多条活生生的人命。”
“你的婢女玉棋，曾经不就是这样的吗？”
苏亦沉默了。
封灵的这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第一次对一直以来都坚定在心的任务产生了其他的情感……或许要如封灵那样说，放下仇恨？
“贺兰夜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他爱你，所以他愿意替你去报仇，替你去杀掉赫连绝。他宁愿自己的手沾满鲜血，也不愿看到你一辈子都怀着仇恨与他过日子，不是么？”
苏亦低下头，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无从所知。
“我会……考虑的。”苏亦淡然的声音传来。
封灵听言，点头。
唇边划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只能帮到你这儿了，主人。
不要让我失望啊……
……
天黑了。
贺兰夜也终于出现在了苏亦面前。
“找到了吗？”苏亦问道。
贺兰夜摇了摇头，苦笑：“看来这儿也没有。”
苏亦拍了拍贺兰夜打架肩膀，示意他不要太灰心。
“慢慢来，一定会找得到的。”
贺兰夜叹气：“但愿如此吧。”
两人在附近的一片山地上堆了一些木柴，玄将火喷在了木柴上，形成了简便的火堆。
苏亦坐在火堆前发着呆，也不知道她的想着什么。
“亦儿？”贺兰夜伸手在苏亦面前晃了晃，苏亦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