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鹅看到走过的牧塔塔,笑容明媚迎上去:“塔塔,我帮你把头发弄一下,上面沾到了东西。”
代笙跟简霁都神色有异,左右看看。没有发现什么所谓的“东西”呀?不过,却没有说话。
詹旃满脸疑惑:“天鹅,塔塔头上哪有什么……”
却马上被简霁打断:“我们先上车。堵在大门口很影响别人路过。”然后,对詹旃向着车指了指。
詹旃愣了愣,看了看骆天鹅跟詹旃,还是识趣地跟着男生们先到车上去了。
牧塔塔并不疑有他,按骆天鹅的要求转过了身,矮着身子,垂着脑袋。却感觉到骆天鹅在接自己的头发!连忙喊:“天鹅,你干什么?”
骆天鹅笑得狡狯:“我帮你重新弄头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梳子,帮她弄起来。
牧塔塔想逃,却碍于头发被掌控着,毫无办法。只得听之任之。
过了没一会儿,骆天鹅就完成了自己的发型设计。看着牧塔塔满意地点着脑袋:“这还差不多嘛!”
“你把我弄成什么样了?”牧塔塔晃着脑袋,只感觉得到,这肯定不是自己的马尾辫了。
可骆天鹅却不肯给她小镜子看,自己率先走了:“我们上车吧!”
牧塔塔用手摸了摸,却也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祈祷着不会很怪异就行了,扭扭捏捏、慢慢吞吞地走过去。走到车前,就听到代笙的声音:“这样才配衣服嘛!小天鹅的手艺很棒噢!”
牧塔塔心里喊遭,跑到了车子的后视镜去看,却发现自己也只是跟骆天鹅一样,头发一左一右高高扎了起来。心里才颇觉放心。
不过,车里的人却觉得大不一样了。刚刚一个独马尾的牧塔塔配上这么一身衣服,虽然也好看,却总觉得格格不入。这一下经过骆天鹅的巧手,给她额前留了多一点刘海,又将头发分成两股高绑着,将刚刚的呆板一扫而光,显得活泼又开朗。
一行人终于都坐上了车,两个男生坐在了前排。骆天鹅坐在中间,旁边是两个好友。简霁发动了汽车行驶起来。
詹旃隔着骆天鹅对着牧塔塔笑着说:“塔塔今天好漂亮!快把天鹅都比下去了呢!”
牧塔塔急忙解释:“我只是找不到衣服穿了,看到了这一件才……”
詹旃却说:“没想到,塔塔也会穿裙子!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牧塔塔摇晃着脑袋,绑成两个的头发也跟一摇一摆,像是拨浪鼓:“这是裙裤!看起来像裙子而已!”又想了想,继续解释道:“是我小姨寄给我的。”
詹旃点着头,大为赞赏:“很好看呢!”又对着骆天鹅说:“天鹅会不会吃醋呀?”
骆天鹅拉着牧塔塔的手,俏皮地笑:“我巴不得塔塔天天都这么好看呢!免得每天都跟个老太婆似的。”
詹旃碰碰骆天鹅的肩膀,道:“那你就不怕班花变成塔塔了呀?”一边说,一边冲牧塔塔眨眨眼睛。
骆天鹅不以为意:“那有什么,还不是自家人。”又对着詹旃满脸揶揄:“你今天也是一反常态,穿得这么隆重!”
詹旃忙不迭摇手:“没有啦,是我妈妈让我穿这个的。”
坐在前面开车的简霁,嘴边却撇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个女孩子的话,看来以后也只能信一半了。或者,连一半都不能轻信了。
明明之前,对着代笙可是说专程买的,不过这个粗心的家伙看见他塔塔了就没听见。现在竟然改口成了是妈妈的命令?
忽然,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一时抓不住头绪,从后视镜里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穿花裙子的女生。这才恍然大悟。
他略思索了一下,语调随意地问:“詹旃的腿好了吗?医用纱布怎么拆掉了?”
几个人闻言,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调转到了她的腿上,那里光洁一片,别说是包扎用的纱布了,就连前几天看起来格外严重的青红肿块都消失不见。
而且,明明昨天还看见她脚踝因为拐伤而涂满了红药水,今天看来也并没有大碍,不但没有红药水的残留色,并且也看不出来有任何扭伤的迹象。
骆天鹅在刚才詹旃下车跑到自己面前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开口去问,这一下却被简霁直接讲了出来,颇有些意外。
不过,她不动声色,拉了一下旁边就要开口发问的牧塔塔,摇了摇头,制止了她到嘴边的疑问。看到她眼里的不解,却没有开口,只是微笑着。
车内一时有些静谧。代笙转过身,趴在靠椅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詹旃好几遍,直看得女生心底发毛,这才皱着眉头说:“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女生的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看了男生一眼,低下脑袋说:“没有。我只是不想看起来那么丑……”
这并不能打消代笙的疑惑,虽然他是觉得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很过分,不过这的确很奇怪啊?所以,他还是问了下去:“可是,为什么那些红肿和伤口都看不见了?”
詹旃泫然欲泣,眼眶泛泪的样子让人禁不住就想大骂代笙,她将裙摆拉高一点。沾了一点唾液,点在了脚踝处,揉了揉。
那里的颜色就从白色,慢慢淡开,转变成了狰狞恐怖的青紫,还有詹旃“咝咝”倒抽冷气的痛呼声。她将脸埋下去:“我让妈妈帮我用粉底遮住了……”
声音很平和,云淡而风轻。可是,每个人都看得到有水滴从她的脸孔一滴滴打落在裙摆上的红花中,晕开了湿润的痕迹。
她却竭力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带着某种倔强和坚强,隐忍着男生的怀疑。把委屈地泪水隐藏在阴影里。
“代笙,你这个混蛋!”牧塔塔终于大怒着,狠狠把男生的脑袋推远,跨过了骆天鹅,坐到了詹旃身边,拉起她的手,安慰:“詹旃别哭,不要哭了……”
语音里的爱惜那么显而易见,抱住了詹旃的肩膀,又掉头大骂代笙:“你有发神经啊!问东问西的!干嘛要惹詹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