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詹旃!”
牧塔塔的视线才得以恢复,就不由地惊呼出声。詹旃把之前抓牧塔塔的混混撞得龇牙咧嘴,也同时怒气横生。抓住了她的头发正在猛力地扇她的耳光。
这一幕刺激了牧塔塔,她先冲着身边还抓住天鹅的家伙狠狠地踢了一脚,踹到了肚脐以下的位置,只疼得他面孔扭曲。接着,拉着骆天鹅就跑向了詹旃身边。
眼见两个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领头混混直气得大叫,两只手不断指着三个女孩子说:“你们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把她们抓起来!!混蛋!!”
牧塔塔也不知道从哪捡了一个半个砖头,提在了手上,被钳制过的手臂酸痛交加因为吃重竟然有些举不起来。她强行将它高高举了起来,忽视肌肉断裂似的疼痛。
首先尝试到这件新武器威力的就是抓着詹旃的家伙,被牧塔塔当头使劲力气拍在了头上。马上就眼冒金星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骆天鹅眼疾手快地把快要瘫软的詹旃抱在了怀里。
而詹旃的脸颊上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嘴角边上缓缓渗出血来。看见她们脱困,却笑了起来,牵动了伤口“嘶”了一声,却还是又哭又笑地说:“我没有做逃兵……天鹅,塔塔……”
这一句话立刻让另外的几个女孩子眼泪簌簌而下。骆天鹅抱着她,擦着她嘴边的血,一边哭一边摇头:“没有没有……詹旃不是逃兵!詹旃是最好的!詹旃怎么会是逃兵呢……”
“我不是逃兵……”詹旃还犹自说着,却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詹旃!詹旃!!”看她的眼睛竟然闭上了,嘴里却还呐呐着,骆天鹅大哭着抱着她,不断喊着她的名字,声嘶力竭,“詹旃,你别死啊!詹旃……”
头“轰”地一生闷响着爆炸了,有无数个巨响又接着爆发。在脑海里卷起了风暴。牧塔塔只觉得整个眼球都是红色,像是詹旃脸上的红,嘴边的红,血一般浓郁的红!
“我要你们全部偿命!!!你们这些人渣!!!”
她一字一句,用着不平常的平静,几乎是每一个字都是从胸腔里爆出来的。在闹哄哄的区块里,竟然一字不差,字字清晰地落入了每个人的耳道里。
透过耳膜而入,震出了一阵惊惧。
恐怖……
不知为何,这些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混混们,居然不约而同在脑子里浮现了这两个字。望着这个提着半块砖头的女孩——她的头发甚至完全散了开来,衣服也被拉了开去,露出了一些皮肤。
甚至于,就连她握住砖头的那只手,还在微微地颤抖着。整个人其实都是狼狈不过的状态。
但是,每个人的眼神却在此刻只有恐、惧、怕。谁也不敢直视她。
领头混混也震慑于牧塔塔此刻从浑身每一个细胞里都涌出来的威势,一时也嗫嗫不语。不过,他立刻甩了甩头,暗骂自己胆子小。
冲着手下大吼一声:“怕什么,她们就三个小娘们!你们吃干饭的啊?!给我抓起来!”
小混混们看看自己老大,又看看牧塔塔,还是束手束脚不敢上前。
“你们还想不想要钱了?!啊?!!”领头混混搬出了必杀技。
这下子,混混们才终于动了动,不过却是极慢地一点点磨了上去。有人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对同伴说:“怕毛,咱们一起上!”
彼此有了对方的鼓气,也就有了点底。正待一拥而上的时候。
牧塔塔却提着那砖块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里有择人而噬的光,说。
“来吧,我要你们全部都给詹旃偿命!!”
“谁也别想逃。”
最后这五个字,却像是从幽冥地狱幽幽而上,徐徐爬上来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变成了剧毒的细小蜘蛛,延着脊背一点点攀上来,每一步都不着痕迹地注入了毒汁。直让人背底发凉……
月光和路灯昏黄的光线,在那个披散了头发显得难堪的女生的身上镀上了一层光织的外衣,看起来有几分柔和,单薄而皎洁。
不过,那眼神却有如涂满毒药的蚕丝,交缠成一张恐惧的大网,笼罩住了面前的人们。
那蚕丝的编织着,忽然在鸦雀无声之中,慢慢带着几分趔趄向前走了两步,蹲了下去。仔细地看着地面上——那里正躺在一个人,被她刚刚用砖头打晕的倒霉蛋。
她端详了他几秒。然后,抬起了头对着周围的人露齿一笑。面如皎月的脸庞,笑起来的时候,有两朵梨涡在唇瓣边若隐若现。如同月光组成的幻影般,神圣而美丽,不能亵渎。
不过,沉醉在她笑容里的人很快就心胆俱裂。
她畅快着微笑如花的同时,竟然将砖头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向了地面上不知人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