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伤心而已。;“
“还是为了风南起?”
说出这个名字,沈灯心平气和,没有动怒。
“是。”
他会因为而暴怒吗?
沈灯叹口气,他的手到了我的手腕上,道:“我刚才看见何嘉莉出去了。”
“沈灯,你究竟能活多少年?”
说实话,虽然沈灯不是人类,也曾经对我做出过伤害的举动,但是他在我身边,我却觉得十分的安然。
“我能活多少年?”
在黑暗中,他噗嗤一声笑了,继续摩挲着我的手腕,道:“我能活多少年,你说了算。”
“我?”
他的寿命,我如何能说了算呢?不过是虚妄罢了。
他在床上躺了下来,紧紧的挨着我。
一般来说,这样会感觉到热,而此时,我却觉得像抱着一块冰一样寒冷。
“明天我们要继续出发了。”
他说道,声音很低。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是说,让躺在身边的这个人,赶紧离开。
“也许你在某个时候,会遇到你心爱的人。”
他的声音呢喃,但是伸手抱住了我。
“沈灯,你能回去你房间里去吗?”我咽下口唾沫,我能因为这是一种骚扰而踢他吗?
“好。”
出人意料的听话,他起身,下床。
“明天见。”他抓着门框。
“嗯,明天见。”我点点头。
见他在门口消失,我就像是一个水泥袋子,扑通一下倒在床上。
无边的苍凉涌了上来,我把头埋在被子里,哭了出来。
一方面是因为这恐怖而紧张的旅程,另一方面是根本就看不见摸不着我依旧依恋和挂念的风南起。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们整装待发。
老板娘为我们准备了早餐,她自从被狐狸精俯身之后,完全没有了抓我和何嘉莉的记忆。
吃完早餐,我们去宾馆的后院,准备我们的越野给开出来。
越野车经过几天的风吹日晒,有了些灰尘和鸟屎。
这个时候,何嘉莉开口了,道:“我们帮助这里的人除掉了蛊惑他们的妖精,结果他们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感谢你?”
何弃疗冷笑一声,道:“你拉倒吧,你破坏了她们唯一的偶像,你觉得他们会感谢你?不往你的早餐里下毒就已经不错了。”
何弃疗的犀利,让我紧紧的抱住了我的书包,回想起今天的早餐,差点吐出来。
被抢白的何嘉莉啧啧一声,道:“张氏四兄弟不跟我们走吗?“
“他们?”梁兴扬一愣。
张氏四兄弟已经跟军训一般,排成一排走了来。张大手里捧着一碗酒,道:“我们接到的指令是,帮助这里恢复正常信仰,所以我们就不往前出发了。这一碗酒,算是我帮你送行!”
原来是这样。
何弃疗依依不舍状,道:“瞧你们说的,你们太客气了。你们帮助这里重新树立新的精神文明信仰,都是大功臣。”
他说着,就要接张大的那碗酒。
而此时,张大却干脆利落的越过他,直接把酒递给了沈灯,道:“兄弟,干了这碗酒,从此天南海北了。”
沈灯也不客气,接过那碗酒,一仰头喝了下去。
张大也同时喝下了一碗酒,他向前一步,对着沈灯耳语了几句。
我无法从沈灯的脸上推测出他们说的是什么,因为沈灯的脸色如常,看不出是悲是喜。
越野车开出了百灵镇。
我忍不住了,在一旁问沈灯,道:“张大,跟你说了什么?”
沈灯本来是看向窗外的,他转过了脸,示意我把耳朵凑过来,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他问我,是不是精怪变的,所以那么厉害。”
“然后呢?”
“然后我什么都没有说。”
从沈灯的脸上来判断他的心情,真是白搭!除非他黑脸!
也无法判断因为张大问了这个问题,他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这个时候,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梁兴扬开口了,道:“小伙子,看你身手不错,以前你不是民俗研究所的时候,混哪儿的?“
“混哪儿的?“沈灯显然是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问你是什么教派,师父是谁?要不然你的法术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正常人的思维。
沈灯还没有说话,何弃疗已经抢答了,说:“巫蛊教派的,反正不和你是一个教门,要保密!”
这一句话,看似巧妙,实则完全堵死了梁兴扬道士想继续问下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