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之事(1 / 1)

若说月下头一句足以让她心脏紧缩,莫名压抑难受,接下来的话,便句句让她虽不甘,却又找不出只字片语去反驳。

“实不相瞒,娘娘再执迷不悟与皇上纠缠,到头来只是两败俱伤。先不说太后种在皇上心口的毒,即便是皇上的毒解了,娘娘也请离皇上远点。”

“娘娘或许心存侥幸,皇上女人多乃是毒蛊所趋,可即便没有那毒,皇上安能仅有一个女人?到时,娘娘可是有那胸襟气量,受得了几月不见皇上的寂寞孤单?奴才了解皇上,皇上绝对会因为娘娘清空了后宫,可是,那样于家于国于理不容,娘娘怎忍让皇上挨那等骂名。”

“后宫东宫无主,皇后之争在所难免。娘娘虽为人寡淡无欲,便定能逃开奸人陷害?太后娘娘当真会接纳你?奴才建议,避得远远的,才是上上策。”

“...娘娘回去再掂量掂量厉害关系,你姑姑是碧月国的皇后,你父亲是我西岩国的丞相,此中微妙关系,碧月、西岩两国一旦有变,你可能独善其身,继续与皇上痴缠?”

“奴才斗胆假设,倘若薛丞相通敌叛国,娘娘说,这岳父,皇上杀还是不杀?不杀,难以平民愤,尊国法。杀了,娘娘的情还怎么维系?”

薛玉凝不禁苦笑。头上才被凌烨宸别上了定情信物,现下他的属下就来求她远离他主子。

为什么偏偏是她?只做他一个妃子都不行?

而,爹怎可能通敌叛国?敌从何来,碧月、云天两国早已收于西岩之下,居于属国。

难道,属国不满被辖制,要反?

素闻碧月国的皇上,她那从未谋面的姑父是个野心勃勃的王者。莫非…

罢了。她,还是省一省脑子。只管今宵有酒今宵醉,不管今夕是何夕。一介女流,能改变什么?

但是,有一点月下是错的。倘若爹爹当真叛国,她则是逆臣之女。到时便不用考虑跟凌烨宸的情还能否维系,只因,她定会与薛府上下一同赴死。

不过,活着时候,离凌烨宸远远的就是了。

月下的身份,说低了是阉人。说高了,也仅在皇上之下。月下的话,自是举足轻重。他是个有见解的人,若非不得已,也不会对她一个后宫妃子苦口婆心。

月下有句话说的极对,‘少爱一点,就少痛一点。不爱,就不痛。’

迈进储秀宫,满院子的侍卫皆对她行注目礼。怎样?好赖,她还是皇上的女人,竟连侍卫个个,都忤逆直视?

她猛地扭脸朝那些眼睛瞪回去。

谁料,这些侍卫大哥,竟然脸侧垂,害羞脸红了。

莫非,头上这支玉钗美到了这等程度?她一下子变得万人迷,亿人赞?

可是,若说男人看到她脸红就罢了,冬儿萍儿看到她脸红个什么劲?

薛玉凝一把捞过冬儿。

“做什么脸红?老实交代,背着我和邢掣做了什么?难道,摸黑钻了小树林?”

不远处邢掣轻咳一声,偷瞄了眼冬儿,俊脸一红,转过身去。

“主子,你的脸!”

冬儿无奈摇头。现下哪里是训话的时机。她反手一拉,小跑着拽着薛玉凝进了卧房。

卧房里。主仆两人未及言语,视线便被那一抹高大身影引去窗边。

半开的窗前,一名侍卫模样的人背身而立。

冬儿当下气怒:“大胆侍卫,娘娘卧房也是你随便可以进来的?”

玉凝也觉不适,心里嘀咕,这些侍卫不撤走到底不行。

却不料,那侍卫仅轻轻笑了。自若的缓缓回了身。

他,这一回身,虽不经意,却分外儒雅。这男子容貌并不陌生。薛玉凝曾见过一次。

那日被抬进静思园路上,意识恍惚之际,窥见的那位与凌懿轩一起的白衫男子。

玉凝心里莫名一紧,略露不安,随即握了身侧冬儿的手,“你先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得进来。”

冬儿讶异不已,却也觉主子口气认真。又朝那窗前那高大男子看了看。这男人仪表不凡,一定身份显贵。

“是。”

冬儿退去,掩了房门。室内仅剩下薛玉凝和那高大男子。

“皇上派了几百精兵来提防男人,倘若知道有位王爷就混在这侍卫之中,皇上…会怎样?”薛玉凝轻轻说着,便走至梳妆台前,坐下。

却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镜子里那左右脸颊各有一大块青黑印记的女鬼,是自己吗?

“薛家千金果然聪慧有担当。在下凌武。见过薛妃娘娘。”

薛玉凝轻笑,前两日,太后遣人来送来了布匹罗裳,明日养心殿有宫宴,为八王爷接风洗尘。稍染皇恩的妃子皆去赴宴。

没想到这八爷倒先来给她问安来了。

薛玉凝抬眼,从镜中打量那男子。只见他眼中对她丝毫不掩鄙夷神色。也对,她现下这脸,谁见了都难以做到不去遐想。

这全都是皇帝的杰作。也难怪,月下与她训话时候,越发的义愤填膺。

玉凝从腰间捞下手帕,蒙了半个脸。转身面对着凌武,侧着小脸。秀美微微隆起。

“八爷不必客气。来意径直说了便可。你来找我绝非只是谈天这么简单。”

凌武一怔,本来鄙夷的双眼里,多了份愕然。这女子,确实不同。从她见他开始,一举手一投足,丝毫不见扭捏作态,竟都是一派真性情。

薛玉凝见凌武稍微失神。

她忽觉竟忘记了待客之道,遂倒了杯茶,欲递去。却不料,手才碰到茶碗,凌武厌恶讥讽的声音,丝毫不加修饰的在房内荡开。

“请娘娘自重,以后,离我七哥远点!不要再做那些勾~引之事。七哥为人重情重义,把情字看的太重。还请娘娘高抬贵手,不要伤害我七哥。”

轰....脑壳一阵阵眩晕。她手猛然一抖,茶碗侧翻,茶水尽数洒在桌上,顺着桌边滴下。

难堪之事常常有,今天,却特别多。

一天之内,她被两次警告,离两个男人远一点。

她究竟是毒蛇,还是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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