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伦听后,很是不满的说道:“耶律将军,以前骁勇善战不畏生死的你到哪里去了?只要我们击败魏国,就能入住中原,远离北方寒苦之地。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配享受最优等的待遇,而我们柔然人,不仅是草原上的霸主,更是世间一切的霸主!”
耶律斤听到这番理论,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若是社伦执意挑起战火,很可能会让柔然从此万劫不复,更甚至连草原这块栖身之所也没有。
此外,耶律斤心中还有一个顾虑。耶律安蓉已经作为柔然公主的身份远嫁魏国,若两邦起战争,耶律安蓉的处境就危险了。更何况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出点什么事,自己连最后一点心灵慰藉也没有了。
耶律斤恳求道:“大汗,进攻大魏的时机确实还未成熟。魏国两面开战,却大获全胜,实力倍增,若此时前去冒犯,不就是自掘坟墓吗?”
社伦说道:“哼,耶律将军,你认为柔然的勇士会畏惧死亡吗?”
耶律斤回答说:“在大汗的带领下,柔然勇士当然会为柔然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但大汗,不打无准备之仗是兵家常识,让将士们白白送命岂不可惜?”
社伦感到厌烦,说道:“不要再说了,本汗决定了,择日进攻大魏。”
听到这话,耶律斤感到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恳求道:“大汗,请您念及柔然生灵放弃这个念头吧!我只有耶律安蓉这一个女儿,她是以公主的名义嫁到大魏的,她是替柔然而献出自己的身体的,请您可怜可怜她吧!”
说完,耶律斤把头狠狠地磕在地上。
社伦确实忽视了耶律安蓉。耶律安蓉自小在王庭长大,社伦也视她如己出。社伦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将耶律斤扶起来说道:“耶律将军,本汗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刚才的话,就当本汗没有说过吧。”
耶律斤听完,感激涕零地说道:“谢大汗体谅。待时机成熟进攻魏国之时,臣愿意为柔然先锋第一个为柔然杀敌!”
大魏,拓跋焘在朝堂上宣布圣旨:“大魏百万雄师,然而派系众多,让朕夜不能寐。所以朕决定设立帅位,统领全军。”
见朝堂上没有人言语,拓跋焘便接着说道:“慕容曜白,镇守北疆,抵御柔然多年,劳苦功高,赐封三军主帅,赐帅印,执掌大魏铁军。”
慕容曜白连夜从北疆赶来平城,今日果然没有白费心血,位居帅位。慕容曜白从拓跋焘手中接过帅印后,转过身去面对众武官,将帅印高高举起。众将领纷纷叩拜:“末将等参见主帅,末将愿以主帅马首是瞻!”
驿站里,田奇走进司马翟广的房间说道:“司马将军可曾听说魏人选帅之事?”
司马翟广微微一笑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帅位之人可是慕容曜白?”
田奇一愣,说道:“司马将军如何得知?”
司马翟广说道:“魏国百万大军,而此人手中便我有三分一二的兵马,可见魏国群将中没有人可于此匹敌,就连于栗磾等老将如今也只好让他三分,于栗磾的义子更是出兵帮他坐稳帅位,可见帅位非他莫属。”
田奇感叹道:“魏国果然能者众多,慕容曜白征战柔然多年而未丢失寸土,这若是换成我们大宋,恐怕不见得胜过柔然分毫。唉!大宋何时才能出此人物啊!”
司马翟广笑道:“田将军,我们应该庆幸在三州时没有碰上此人,否则我们损失的不光是三州的几百里土地了。”
两人皆是感叹一番,而后司马翟广说道:“圣上已经决意要收回三州,大宋军民磨刀霍霍,大振人心。我们在魏国一定要让拓跋焘相信大宋已经无意夺回三州,让他感到大宋已经投靠魏国,君臣相称,这样他才会放松警惕,为刘宋的臣服而感到满足,几年内一定不会有向大宋加兵的念头。我们也好趁这段时间操练兵马,夺回三州!”
田奇一听这话,也是万分激动。大宋自建国以来,便于魏国频频交战,然而大宋兵马虚弱,国库空虚,魏国兵强马壮,所以便输多胜少。想到将来有一天大宋的军队会收复三州甚至踏上魏国的土地,魏国人在宋国铁军面前瑟瑟发抖与哀嚎时,都会给自己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田奇说道:“若是到了那一天,本将一定要亲率大军杀进平成!”
田奇此时过于激动,没注意控制声音,司马翟广赶忙拉住田奇的衣袖小声提醒道:“嘘!田将军,这是在魏国,小心被人听见!”
田奇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真不好意思,要是被人听见那咱们俩就成奸细了。”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司马翟广说道:“若是想反攻魏国,光靠我们大宋自己的力量也是不够的。若想成事,就得先取得一个人的帮助。”
“哦?此人是谁?是宋人还是魏人?”田奇纳闷地问道。
司马翟广回答道:“当然是魏人了。若是有了此人的帮助,那我们大宋反攻魏国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田奇更加诧异了,问道:“此人是谁,为何如此关键?”
“慕容曜白。”司马翟广说道:“此人善于统兵,常年一直在军营中,现如今位居主帅,也算不枉贤才。但是拓跋焘却以镇守北疆为由将慕容曜白逐出平城,不让其参与朝政,这让慕容曜白大为不满。据我所知,慕容曜白道偏远的北疆去驻守,似乎是因为与拓跋焘的妃子蓉妃两人早已心心相许,而拓跋焘却强行将蓉妃占为己有,这导致慕容曜白对拓跋焘的怨恨剧增,拓跋焘也怕将他留在平城怕是对他不利,所以将他逐出平城,名义是升为主帅,而实际却是发配到寒苦之地。不过,拓跋焘这一步确实走错了,在平城拓跋焘或许还能将其压住,而将他发往北疆,就等于放虎归山,将来恐怕后患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