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的慈宁宫外围了一群人,或跪或站却都鸦雀无声,但都神色凝重的看向寝宫的方向。
陛下进去已经快半个时辰了,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传出来,周围侍奉的宫女也都被赶了出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后盈盈走到齐公主的身边,此时的她正在陪着太子跪在那里,不悲不忧。
“你先回去吧,没必要在这里跪着。”
郑一诺没有回应皇后娘娘的好意,这个时候的她选择了和辰宇站在一起,等待着太后的消息。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机智近妖的那种,深知这个时候是身边那个男人心里防线最为松软的时候,既然正面出击不得效果,那亲情便是他的软肋。
皇后欲要在劝时陛下从内殿走出,虽然眉宇之间没有之前的愁云,却仍是阴沉着脸,尤其是在看到太子这边的时候。
悦榕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看来这事应该还有下文,不知是好是坏,只得硬着头皮快步走了上去。
“陛下,太后身子没有大碍吧?”
辰晏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复了皇后,负手走到了太子身前,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辰宇,又转头看了看齐公主。
片刻之后,冷声道:“要跪就去太庙跪去,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惩罚不轻不重,但仍可以看出陛下心中的怒火。
“儿臣领旨。”
辰宇叩首之后起身向着殿外走去,郑一诺还想要起身跟上,却被皇后拦了下来。
轻轻拉着她的秀手,转身对着辰晏说道:“陛下,这便是那位东齐公主。”
之前东齐使团觐见的时候,朝堂上他曾大致的扫了一眼,如今算是正式见面,辰晏自然瞧的仔细。
忍不住的夸赞道:“好,这丫头水灵大气,咱们宇儿有此良妃实乃幸事啊。”
挥挥手,唤过一名贴身太监,说道:“赏黄金百两,珠宝十箱,绸缎五十匹,良田百顷。”
赏赐虽然不多不少,但这是皇上的一个态度。
皇后娘娘自然是大喜过望,这样看来这桩婚事十有**就成了,赶忙带着郑一诺叩首谢恩。
随后的日子平淡无奇的过着,南庆太子辰宇在太庙面壁受罚,齐公主也去了太庙照顾他的起居。
宫中也恢复了原有的秩序,唯有三个宾妃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暗地吐槽着。
一日的清晨,左鼎早早地来到了宏济堂,殷勤的帮着林飞兰做着家务,忙前忙后不辞劳苦,看的她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左大公子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躺在竹椅上的灼华,轻轻一笑缓声道明了真相:“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去赵府,为那美丽的赵小姐复诊的时候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林飞兰掩嘴偷偷笑了起来,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更添了几分美丽。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低,弯腰擦椅子的左鼎自然也听到半句,当即站起身子,豪气的一扔手里的抹布,大步走到木柜前取自己的药箱。
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灼华两人都有点懵。
林飞兰不解的问道:“左大夫这是准备干什么?你这些活不做了?”
左鼎头也不回的嘟囔道:“不是去赵府复诊吗?这些活回来再做也一样。”检查了一眼箱子的装备,利落的背在身上,方才转过身看向灼华两人。
“谁跟你说我们要去赵府的?”
看着灼华戏谑的眼神,左鼎知道直到自己又被涮了,忍着心中的怒火,闷声道:“你不是说要去复诊的吗?什么时候去?”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灼华瞥了一眼刚刚某人丢下的抹布,柔声的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得,这是又让他先干活。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他还是没有丝毫脾气的放下药箱,捡起那块不大不小的为他量身定做的抹布,重操旧业。
林飞兰看到这幅场景之后笑的更加的开心了,直到看到左鼎投来了幽怨的眼神,方才止住了笑意。
伸了伸懒腰,大叫一个轻松,终于有人帮自己把活全都干完了,可以短暂的偷闲一会。
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似佛胜神仙。
灼华悠哉的摇晃着竹椅,转头监工似的瞅着干活的左鼎,喃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一物降一物。”
终于在两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左鼎干完了她们所有安排的活,腰都快累的直不起来了。
双手扶着嫩腰挺着肚子环视一圈,每个角落又检查了一遍的,省的落下什么诟病,又让灼华说三道四。
这个小恶魔,·他是越来越怕了。
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下看那小魔女还能有什么推辞。
灼华躺在竹椅上慵懒的睁开一只眼,看着兴高采烈的左公子,忽然想起了一个无关痛痒的事情。
措辞之后柔声问道:“左公子你和我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话说完,林飞兰也伸着脖子凑了过来,这个问题也是一直困扰着她,毕竟女人对八卦天生没有抵抗力。
“我是他的师侄,我师父和他是同一个师父啊。”左鼎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两人,暗呼两人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这种问题还用问。
“除了这个关系,还有没有其他的关系?”灼华锲而不舍的追问道,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不给他任何扯谎的机会。
这句话如同钉子一样,扎住了他的痛脚,脸上的颜色飞快的变化着,其中有愤怒,有悲伤,有难过,可谓是五味杂陈。
沉默许久,左鼎轻轻说道:“从赵府回来之后,我自会告诉你。”
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明显说明这件事另有一番故事。
灼华掸了掸衣服上本没有的灰尘,缓缓说道:“昨日赵小姐托人带了口信过来,说是今日出门正好顺道来店里走一遭,我们不用过去,她自会过来。”
嗯?左鼎一脑袋的懵逼。
“这么说我是白忙活了一早上?”
“那哪能啊!”灼华安慰道:“你若是不干这些活,我肯定不会让你那般安顺的和赵文钰见面的,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呸!就你还手段,我看是脚断吧。左鼎鄙夷的看着灼华,片刻之后又换成了一脸的献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