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于正堂之中,丫鬟脸清茶还没有端上来,灼华便若有所指的说道:“今天买了不少的好菜,某些人难道不想表现一下吗?”
这话一出口,就连后面站着的吴伯也看向了刚刚坐下的某人。
万众瞩目的辰宇,此刻一脸的尴尬。若说让他提笔挥枪,那自然不在话下;若是让他厨前灶后,这无异于是杀了他。
身后的吴伯不住的对他使着眼色,不算白皙的脸上满是潮红,犹豫再三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左鼎看着辰宇走向厨房的身影,小声地问道。“你们吃过他做的饭吗?”
“应该死不了人吧。”林飞兰思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表现这么主动。”灼华轻轻抿了一口茶,稍作休息之后便问道:“今天胭脂铺的那位小姐,可以经查明了底细?”
一旁早已等待的桃红,赶忙的站了出来回答的:“奴婢仔细打听后了,可以确信那人正是和硕王府的郡主。”
“和硕郡主?”林飞兰也有些起疑,这中间怎么还有和硕王府的事。
“好了,这件事以后休要再提。”灼华仿若并不在意的样子,轻描淡写的吩咐了一句,然后转头对着林飞兰说道:“回头我列一个单子,你交给吴伯去采买,不要出任何的差值。”
说着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说道:“我先回屋休息一下,一会儿单独做些糕点带过去。”
“不吃某人的爱心午膳吗?”
“他做的那玩意儿能吃吗?”
众人一头的黑线,相顾无言,左鼎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厨房,看看还能不能拯救一些食材。
和硕王府的美若小郡主在胭脂铺和灼华针锋相对的事情,也很快传遍了京城。所有人对这位太子殿下带回来的女子,也越发的感兴趣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在京城之中传开,皇室也对灼华的到来采取了默认的态度,没有特殊的召见,也没有特别的提及。
郑一诺则是敏锐的感觉到风向的转变,再三思虑之后她决定进宫找皇后娘娘打探一下消息。
现在的这个局面,显然柳萍萍早已预料到的那样,当初辰宇离京之时,她便向郑一诺进言,只可是却不被放在心上。而现在皇室的态度突然暧昧起来,整件事情也变得更加棘手。
两人在公主府的后花园里漫步,穿梭在幽径游廊之中。
看着郑一诺闲庭信步的样子,柳萍萍忧虑的问道:“若是灼华唆使太子那边施加压力,陛下打算将婚事延期,表妹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表姐,你从一开始就错了。”郑一诺来到了水榭中,看着湖中的鱼群,又说道:“陛下赐婚也仅仅是一个名分,若是为了这么一个侧妃,咱们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轻轻抛撒了一把鱼食,湖中的锦鲤纷纷露出水面,争抢食饵。
柳萍萍不是很理解她心中的所想,这天下间那里有这种鱼和熊掌兼得的好事。
沉吟一会,又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明日咱们去宫中,皇后娘娘未必肯帮助我们。”
从宫中的线报来看,后宫的嫔妃们对着后宫之主的位置虎视眈眈,每个人都在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原本就根基残弱的皇后,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多加费心。若是一旦出现什么过失,势必被其他贵妃抓住把柄,群起而攻之。
“陛下不站在姑母的身后为她撑腰,说话底气也不足,否则怎么会这般的麻烦?”呢喃一语之后,郑一诺看着湖面荡起的波纹,陷入了长长的深思。
就是在这个时辰,和硕世子急匆匆的回到了王府中,一脸阴沉的疾行去向了紫萱院。
下人们见状纷纷推到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上前阻拦。几个一品丫头慌慌张张的去通知夫人,只希望她快点的赶过来。
小郡主坐在阁楼之中正在插着花,诧异的看着怒气冲冲走过的兄长,不明所以。
“美若,晌午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的跑了出去?”
郡主轻轻的摆弄着花瓶里的花束,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每天都有出去呀,不知兄长为何这般的生气?”终于,摆弄了一个好看的造型,兴奋的指着花瓶,让他赏析。
看着妹妹插科打诨的样子,令钫忍不住的板起了脸,冷声道:“我已经听到别人说了,你在胭脂铺中的事情。”
见到事情败露,美若索性承认道:“这是哪一个长舌妇又在乱嚼舌根?我当时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何又要训赐予我?”
看着妹妹到现在还不认错,气的火冒三丈,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他之所以对这件事大动肝火,全部都是出于保护的心理。毕竟,现在灼华的身份太过特殊,一旦和她有过多的交集,很有可能卷入东宫立妃的风波之中,更有可能牵连到以后的皇位、朝局等更大的漩涡。
王妃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看着面红耳赤的兄妹两人,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个当哥哥的是怎么回事?一回来就要训斥妹妹?”
令钫现在是一脸的无语,自己这个母亲从小就十分疼爱妹妹,可如今这个事情早已不能再由着妹妹的性子胡来。
因为他深刻的知道,政治是无情的。
狠狠的看了一眼躲在母亲身后的美若,警告道:“以后不要再去招惹那个女人,不管如何,有些人有些事永远都是你无法去触及的。”
显然这位美若小郡主,并不把兄长的警告放在心上,只是在那里小声的跟王妃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只是去逛了一下胭脂铺,和一个女孩儿共同看上了一款胭脂,却不曾想闹出了这种误会,还让兄长这般生气。”
说着美若更加气愤起来,反盯着自己的兄长说道:“那个女人还动手打了桃红一耳光,我不也没说什么吗?你不去帮着妹妹还反过来对我凶。”说着,那双丹凤眼逐渐被水汽笼罩。
一副可怜兮兮的样,瞬间融化了令钫坚硬的心。最终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
柔声说道:“不管谁对谁错,以后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