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辰宇的悬赏信息,无数的骁勇儿郎向着反叛军的腹地冲去,就好像钢钉一样深深的扎了进去,难以撼动。
“建邺儿郎随我冲击敌阵,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辰宇大吼一声,带着身边的亲卫率先冲入了反叛军的中军阵内。
太子身边的亲卫自然是万里挑一的精锐,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吊打一方的个中好手,相对于进攻他们往往更擅长于防守。
在他们的保护下,辰宇的无畏冲锋才能有恃无恐的进行着,南庆军的士气空前的高涨,哪怕是手持盾牌的甲兵,一边嘶吼着一边跟随着太子的脚步大步而去,奔跑的速度丝毫不必战马慢上多少。战场之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此起彼伏,却难以遮盖那群来至地狱的煞星。反叛军的将士也逐渐感受到他们的力量和温度,如潮水,似熔浆,能摧毁所有阻挡在面前的所有物体。
王西峰亲眼看到一个战士被撞倒在地,手上的圆盾被无视的践踏瞬间变了形状,更何况那区区血肉之躯。
现在感觉压力倍增,数不清的明枪暗箭向着自己冲来,保命都来不及那还有心思指挥。看着还在往这边蜂拥的士兵,心中暗暗升起了退意。
胜败都是天意,命才是自己的。
最终王西峰一咬牙,把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了旁边的一个副官,便调转马头夺路而逃。
其身边的所有武将早就有了退意,只是碍于子正的淫威不敢造次。当初子正高举起义的大旗,他们也只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态度前来混点油水,如今主将一逃那自然是树倒弥孙散。
辰宇见到指挥台上的变动,面色微微一动,当即大喊道:“王西峰将军已被我斩落于马下,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王西峰将军已被太子斩落于马下,尔等还不束手投降!”
这一声声的高喝在混乱的战场上,比战鼓更加具有穿透力,反叛军的士兵纷纷回头看向了指挥台,那里早已是空无一人。
主将真的阵亡了?
我们败了?
各种不好的念头在心头想起,各种负面的情绪在士兵中蔓延,不知是谁脚下一滑向着后方快速跑去,更多的士兵效仿起来。
溃败宛如注满水的河坝在心理的高压下土崩瓦解,反叛军成了无数股散兵游勇各自为战,或逃命,或负隅顽抗,或举手投降……
来不及拾取胜利果实,辰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王西峰逃跑的方向,那才是他的目标。眼前的这些将士只不过是受到了一时的蛊惑,或者是天灾所迫而已。
郭硕道王西峰等人才是这次起义的始作俑者,定不会轻易放过。
一名小将看出了辰宇的心思,上前请命道:“前面道路曲折,两边都是陡峻高山,中间那条路便是夹峰道。末将早年来过这里,正巧知道一条捷径小路应该可以在那里追上他们。”
真是想瞌睡天上掉了个枕头,辰宇当即大喜:“速速前面带路!”这名小将跟随多年,虽叫不出名字但是看的眼熟,当初北巡之时也位列其中,算得上是知根知底。
一行百骑跟随小将疾驰而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夹峰道。转角之处便看到地上的有着数具尸体,亲一色精锐打扮,身上皆是插满利箭!
细看之下,每个死者的脸上写满了惊讶神情显然是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脖颈之处都有一条细细的血痕,莫非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大家小心,可能有诈!”
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辰宇低声示警,几名亲卫举起圆盾,快速走到队伍的前头,打探着周围的环境。
以防守队形行进不足百米,辰宇赫然发现前面出现了数十人的身影,皆是下马围在一起,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丝毫没有发现辰宇他们的迹象。
驻马而望,辰宇脸色瞬间惊变,原来地上竟然躺着几具尸体,中心之人极为明显一身金色龙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那正是早已离开战场的子正……
现在不禁辰宇等人一头雾水搞不清子正为何陨落至此,就是王西峰也是一脸的懵逼,如今大业未成主公半道夭折,这起义之路无疑变成了血本无归的买卖。
辰宇大喊一声,两指直指人群之中的王西峰,双眉倒竖怒目圆睁的看向他,“忒!你个大胆狂徒也敢伤害我兄弟的性命!”
这一声令喝反倒是把对方吓了一哆嗦,弑杀皇子的罪名让他本能的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起义造反的后果也是诛灭九族反倒也释然起来。
“子正主公的死和我无关,我来到此处的时候事态早已如此了,周围亲兵均可作证。”
面对王西峰的解释,辰宇此时怕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直接提刀立马向着对方大喝一声,“拿命来!”
子正造反说白了也只是对辰晏不公平待遇的抗议,这件事辰宇虽然不说,但是心中略有歉意,这也是他主动请缨前来平叛的原因。如今却发现兄弟惨死在自己的身旁,他怎能不为恼火。
周围的亲兵在发现事态的第一时间暗中拔出了佩剑,如今太子发令,一个个如离弦之箭一样向着对方疾驰而去。中间王西峰的位置,自然留给了出来,兹事体大,最后是否取其性命还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
辰宇大喝一声快马来到了他的身前,不由分说挥刀便砍,王西峰显然也知道今日怕是自己人生中的大劫,但也只得奋力反抗欲要挣上三分。
子正的逝去让辰宇愤怒,大开大合之间逐渐逼王西峰来到了死角,后者一心只为求生,敷衍迎战的同时还不忘四顾情况,欲要闪身逃离,一个走神间,便被中了一刀。来不及吃痛,辰宇后招接至直接了结了他的性命。
“轰!”
王西峰的身体应声倒地,反叛军也意味着分崩离析大势已去,为首的子正,郭硕道,王西峰均是身首异处,其余众人或逃或亡不知了去处,闹了半年之久的起义大业也宣告着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