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学习生活基本上都是超负荷运作,一天下来大多数人也都是消耗了体内所存在的精力,所以大多数人回到宿舍,只要宿管一将宿舍内的灯火总开关关上,刚窝在被子里面的人便能够立马进入梦乡。陶静的好友申请得到了回复之后,睡意便一下子被勾走了。虽然陶静鼓足了精神等待着陈昊的答复,但还是没有能够撑得住眼皮的重量,就在陶静万念俱灰,准备将手中的手机关闭的时候,陈昊的彩色头像终于跳动了。
“谁规定我上高三就不能带手机的啊?还有,你是老师吗?我们的生活作风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指点点?”
“我不是在这里听你的怨言的。你刚刚在干什么的,明明在线却等了你好久才回复。我都快要睡了。”
“你们高一高二的学生玩手机知道躲避老师,难道我们就不用躲老师吗?你既然要睡了,那就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呢。可别再课上被老师给抓住把柄了。”
“但是现在我的睡意好像消失了。你想让你陪我聊天。”
“跟你有什么可聊的?无非就是那句让人听了就会觉得恶心的话。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么你就不要开金口了。”
“不说那个那我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所以你就按照我的话去做,睡觉!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谈得来的话题。”
“那你可以给我一个讨厌我的理由吗?”
“讨厌一个人跟喜欢一个人都差不多,有些时候根本就没有理由。”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喜欢一个人跟讨厌一个人差不多,根本就没有理由。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子的?”
“你有喜欢过一个女生吗?”
“如果你想要了解那个女生,然后在往她那个方向靠拢的话,你就不用费那个力气了。我喜欢的女生中绝对不会有性格相同的。”
面对着陈昊的绝情,陶静脆弱的内心犹如被猛烈撞击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聊天记录的最后一句话,没有再回复陈昊的话。陈昊也没有再发信息过来。陶静努力抑制出从眼睛里面涌出来的泪水,不断回忆着陈昊对自己说的那些苛刻讽刺的话语,不知不觉中陶静也像其他人一样进入了梦乡。
也许真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说,在陶静的梦乡里陈昊的影子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陶静努力地追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陈昊,但是无论步伐有多么地快但就是追不到陈昊。两个人在教学楼前面不断地走着,但是却永远也走不到这栋教学楼的尽头。虽然如此,但是梦中的陶静却十分满足,因为陈昊可以一直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宿舍里面的灯光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亮了起来,同学们等着灯亮了一会儿才带着朦胧的瞌睡不情愿地起床了。他们不敢多睡一会儿,因为一旦在班主任之后赶到教室的话,那么不是站在教室外面读书就是站在座位上读书。万一遇到班主任心情不好,被叫到高考倒计时牌处当着全校人的面读书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每天早上都能够看到各个教室外面零散地分布着几个读书郎。班主任们把这些看成是一场竞赛的游戏,但是在同学们看来这却是一场尊严的守护战。
在外面的同学忍受着一场尊严的凌辱,在里面的同学却经历着饥饿的挑战。偶尔班主任会让同学们在下早读课的前五分钟将朗读的课文或者单词进行默写,运气好的能够及时吃到早餐,运气不好的也就只能闻一闻早餐的味道。教室里向来是不准带除矿泉水之外能吃的东西的,所以饿着的同学就必须忍受一个上午胃酸过多的痛苦。
陶静和苏子樱倒是幸运地逃过了班主任的抽查,吃完早饭之后便准备回教室。而就在两个人回教室的时候,路上正好碰到了也刚吃完早饭的吴梦怡。
苏子樱对于昨天吴梦怡班级打架的事情还记忆犹新,更是对吴梦怡跟打架的人一起被学校主人批评不解。因为作为一个在里面劝架的人来说,受到这样子的处分的确是太不合理了。虽然说学校校规将围观者等同于参与者,但是明事理的主人们却从来没有按校规实行过。而现在正好碰到了吴梦怡,苏子樱心里面的困惑似乎有了化解的良药。
“梦怡,昨天学校主任到你们那里去了,你作为一个劝架的人怎么也跟打架的人一样被训斥了呢?”
“劝架?!昨天是不是有人在学校打架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陶静的话刚说完,还没有等到吴梦怡回答这些问题,就听到她们身后的一楼食堂里面传来一声尖锐并且富有穿透力的吼叫:“就是看你不爽!有种来啊!”话音刚落,一阵打斗声的响起将打架的节奏带动了起来。碗筷肆意飞舞的画面加上碗筷落地的清脆声音,苏子樱跟陶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吴梦怡已经犹如丧失了意识一样飞快地冲进了一楼的食堂。
就在陶静和苏子樱看着吴梦怡冲进食堂的瞬间,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不知所措。接着又听到从二楼的食堂传来一句充满恶意骂声:“打架怕你啊!”紧接着熟悉的一幕在同一时刻第二次出现了。
陶静双眼瞪直,撇下一句:“天哪!”就跟吴梦怡一样以迅雷之势跑上了旁边的楼梯,去了二楼。苏子樱回忆着刚刚从二楼传过来的声音,如此熟悉的音色在苏子樱的脑海中不断盘旋,也因此在苏子樱的内心里断定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当她再一次回头看着身后那一群打架的人的时候,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陶静从食堂回来的时候早读课已经开始上了。因为上课铃声才响了没有多长时间,所以陶静回到教室的时候也并没有见到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的影子。不过在这如此严肃的课堂之上,即使没有老师的存在也还是能够给人一些威严感存在的。
苏子樱将手中的书故意举高了一点,私底下小声地问了一下陶静:“上面打架的人是不是陈昊啊?”
“你也听到那个声音啦!没错,是陈昊!我原本想上去劝架的,但是打架的人太多了,我根本就挤不进他们中间。而且陈昊他还嫌我累赘。”
“听你这么说我想我心里面问题也应该有答案了!”
“答案?!什么东西的答案?”
“现在都已经上课了,而且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有时间的话我会慢慢跟你说的!”
陶静没有再继续过问,拿起摊在桌子上的英语书读了起来。读的什么内容她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心里还是没有放下陈昊。不一会儿的时间,陶静就被高三年级主任给叫了出去,是陈昊打架的事情被学校查出来了。
早读课上到一半,陶静就回来了,高三的主人也并没有太为难她,只是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过了一会儿,陶静就从窗户看到了陈昊和他的几个兄弟拿着扫帚去了食堂,不用猜肯定是去打扫今天因为打架留下来的残骸物。不过,食堂的老板们也都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泡,只要看到食堂里有风吹草动,立马手抄电话给校领导打过去。陈昊他们在食堂扫的速度到也快,早读课还没有下课,陈昊他们都已经拿着扫帚回来了。路过窗口处,陈昊还特意瞪了陶静一眼。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就是做早操的时间,做完操陈昊也通常跟着朋友在学校小卖铺里逗留一会,踩着上课点才回来。陶静知道陈昊有这个习惯,所以每次做完操都会去小卖铺多少买一点什么东西。有时候实在没有东西可买就过去打打电话。但是,就是不知道陈昊有没有每次都注意到陶静的存在。
这一天做完操回来陶静跟平常一样地去商店瞎逛,不出意外地也遇到了陈昊。当然,经过对陶静那刻骨铭心的认识,陈昊的眼中当然也少不了她的存在。
“喂,早上你过去干什么的?”
“我是想去帮你的。”
“帮我?你是帮我打架还是帮我扛伤啊?你个女孩子有必要扯到我们男生的世界里面来吗?”
陶静这一次也似乎是被陈昊彻底激怒了,她瞥了一眼陈昊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商店。而陈昊独自一人呆呆地站在小店的门口看着远去的陶静,手心里不断地捏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