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什么不杀人就会被杀,又因为亲人被杀而去杀人这种乱七八糟的人情世故,单就看见这些东西的恶心劲,就足以让她成为和平主义者了吧?
有些无聊地这么想着,我叫回了九音。
九音的状况很好,除了玻璃纤维的毛发被打掉了两三簇之外,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呐,收工啦!”随手丢出了手里的棍子,将之前那个被踹飞的火箭筒匪徒穿透喉咙钉在了墙上。
“唔?”我听到了什么,不由得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
有吉普车的引擎声接近中……
上面的人有带枪,还有敌意……
结论——不可大意。
在心里得出了这样的分析与结论,我若无其事地朝他们走去。
“小子,你可真有一手……”胡子男看着那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不禁头皮发麻。
“没办法,这年头出门在外,什么东西都要,嗯……会一点的。”
“呼噜”一声,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我们旁边。
我刚要暴起发作,却看见车上下来的是ZAFT的绿衣。
赶紧按捺下抬手劈人的冲动。
“队长,你没事吧?”一个看上去很是精悍的年轻人开口问道。
“啊,我没事,是这位年轻人救了我。”胡子男——沙漠之虎摘掉了眼镜和帽子。
看见他的真面目,基拉和卡嘉莉都忘记了呕吐,愣在了那里,直直地看着他。
“哈啊,看来你的名号还能止吐,看样子效果不错啊,酸乳酪兄。”我笑着撞了安德留一下。
“酸乳酪……”安德留的脸一抽,差点变成囧字形。
那几个绿衣一听,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安德留则有些尴尬:“呐……不管怎么样,搅了你们的午餐,真的很抱歉,不介意的话,请三位到我的府邸用餐,聊表歉意……以及谢意。”
虽然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那诚恳到无懈可击的态度实在让人没法拒绝,卡嘉莉求助地望向我,却见我微笑着双手合十鞠了一躬:“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卡嘉莉虽然单纯,但是她还不笨,见身为联合军上校的我都接受了,自然明白我有我的道理,当下也表示接受。
只是她的措辞,还是有待加强——
“啊,衣服都弄脏了(衣服上是我踢翻桌子的时候沾到的辣椒酱,裤子上则是她吐的),麻烦你帮个忙咯。”
貌似原作里,她到后来做了国家元首,也还是这样呢。
心直口快的政客,只能存在于二次元的世界中啊……卡嘉莉,我是不是该教你一下什么叫做腹黑呢?
至于基拉,他就像我之前得出的结论一样,他是原味,给他什么他就是什么味。
自然是在两票赞成,一票弃权的情况下通过了。
买的物资倒是不必担心,之前卡嘉莉在那家店里和黎明沙漠的人接上头之后,事情就全部交给他们处理了。
只是我们人回去的太晚的话,舰上的人会担心。
这也是我带大九音出来的原因。
叫来九音,我轻轻地叮嘱着它:“九音,我和这位大叔要走开一下,你先回去哈。”
九音似乎老大的不情愿,头在我身上乱蹭。
——嗯,就是这样……
“九音乖,听话,回去给你……”我蹲下身来,一边劝,一边摸着它的毛,同时用抚摸着它的手不动声色地在它身上写着字。
苦口婆心地劝了大半分钟——实际上是要它带回去的话写完了——九音才恋恋不舍地蹭蹭我的脖子,跑开了。
“呐,可以了吧?”安德留似乎没有起疑,只是挥了挥手。
“嗯呐,好了。”我扳着车门,一个翻身腾空而起,轻巧地落到了后座上。
“喔,你的身手可真不赖。”
“普通啦。”我随便地挥了挥手,“可以的话,叫你的士兵把这儿清理一下吧,顺便帮我赔偿一下凳子和太阳伞,还有电话亭的损失,人家毕竟还要做生意的说。”
“哈哈……你不说我也会做的啦。”老虎爽朗地大声笑道,挥了挥手,把任务派了下去。
看着那几个绿衣麻利的手脚,我不禁在心里慨叹,他们应对这种状况,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达科斯塔,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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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虎府邸——
卡嘉莉和基拉身上沾了很多脏东西(多数是吐的),我身上有念动力保护,杀了那么多人,却连一滴血一粒沙都没沾到。
所以,他们两个都脱下衣服去洗了,我却在和老虎一起喝咖啡聊天。
“嗯,香味很醇,酸度适中,喝上去……很男人的感觉,是仿高山环境的曼特宁吧?”
“啊,真没想到你对咖啡也这么了解。”老虎感兴趣地看着我,“你这么小就一个人出来,家里人呢?”
“家里人啊……怎么说呢?”我闭上眼睛回忆着以前孤儿院的日子——
“我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的生身父母我根本没见过,想起来,以前和那些小朋友一起玩的日子,真的很快乐,直到……S2流感爆发的那年……
S2流感是病毒性疾病,一般的治疗手段完全无效,在PLANT的疫苗出现之前,唯一能够保命的办法就是在气管内插入导管,勉强维持身体的供氧,然后依靠人体自身的免疫机能,一点一点排除病毒,这种保守治疗的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很被动,但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所在的孤儿院当时就在最严重的疫区,全院的人都被感染了。
我们那里很穷,医疗设施几乎没有,有机会注射PLANT无偿提供的疫苗的名额,也只有一个。
当时他们的意见很一致,都是让年纪最小,身体最弱——至少是看上去——的我接受疫苗注射。
结果,在没有任何奇迹发生的情况下,其他人都死了……那年,我十三岁。
几个月后,我发现了我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我的身体虽然已经年近十四,但是看上去却和八岁不相上下……”
“这么说你……”安德留不禁出声追问,S2流感爆发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一边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一边想着克鲁泽喝咖啡会是什么样子,一边开口回答道:“……今年已经35喽。”
“骗……骗人的吧……”
通过泄漏的思念波,我捕捉到了他想问的下一句话,于是不等开口就直接回答道:“遗传病,再失败的协调人也不会得的那种。”
“那么……”
刚要说出的话,再一次被捕捉到了——
“在你们协调人当中,也铁定不会出现像我这样强力的超能力者。原因很简单,超能力的基因经常和某些遗传病基因相关联,而且往往能力越强遗传病就越明显,新生体的存活率也越低,而这当中能够活到觉醒能力的,更是稀少中的稀少。所以这些基因在遗传性状操作的过程中,通常会被视作有害基因而被剔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并不是所有的科学家都喜欢追寻奇迹。”
“……”
又感应到了他想问的话,于是再度抢白,“这种事情即便你说出去,相信他们也不会重视,毕竟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而已,而且成功率几乎没有。”
“是吗?”老虎一手撑着头,一手摇晃着咖啡杯,“呐,可以的话,我想就某件事,请教一下你的看法,具体是什么事,相信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