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古老的血祭,早已被鬼域中人所不容,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
不过他二人来晚了,这祭祀似乎已经到了尾声,只见那邪教之人神色愈加诚悯,竟露出一种狂热,到最后竟全部跪于地上,头朝血池方向,不断叩首。
而那血池中浓厚的气血气息竟化作阵阵黑烟,飘满整片地宫,而那些邪教之徒竟均站起身来,盘膝而坐,汲取那神秘的黑烟。
这显然是一种诡异的修炼方式,闻所未闻,传闻此乃邪修一道,无比的血腥,容易造成根基不稳,但细瞧那些邪教之辈,却发现他们根基浓厚,散发着非比寻常的波动。
这让二人觉得这拜莲一教水更深了,兴许昔日的灭教或许真的仅是只是一道幌子,这教根本没有被灭道统,说不定比千年前更强盛。
“这真是一个邪教!”紫樱面色已经苍白无比,本以为此处是何等秘地,未曾想竟看到这血腥残忍的画面,她望着那血池中满是绝望的生灵,心中却不知何种感受。
鬼域种族虽许多都是与鬼道中人不合,但是却从未如此大规模的屠杀它们,它们能在这贫瘠的鬼域生存已是十分不易,此刻却沦为这邪教的祭祀之物,弱者总是被怜悯的,此刻不管它们之前是何种姿态,此刻在武卿他们看来却是命途多舛的生灵罢了。
如此大肆杀虐,难道真的不怕遭天谴吗?
武卿至今还未杀过人,这般血腥的画面显然让他内心十分不适。
虽然弱肉强食是鬼域的生死规则,甚至不管是在哪片世界都是如此,但真正关系到自己的时候,至少他下不来手。
强者胜,弱者死,这或许是天经地义,在人间也是这般,在人间人类可以随意屠杀猪狗,而霸权国家可以随意侵略发展中国家而不受国际法的制裁,而这鬼域只是把那种规则放大了无数倍罢了。
但他就是不喜欢!哪怕他成就君王也不会滥杀无辜,这是一个人的本性,即便死了也难改变。
而此刻,在他看来,这拜莲教此等作为简直让人发指。
此教怪不得千年前被灭教,这种大肆屠杀黑暗物种的行为一旦被高级的黑暗物种知晓,恐怕会直接降临这片山谷,将这邪教直接毁去。
毕竟黑暗物种中也有强者,甚至有站在跟君王一样高度的黑暗种族之王,那等存在一旦被惹怒,恐怕整个幽州都要遭殃。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走吧!”武卿不忍道,他望向紫樱,欲将她拉走,却见她已是满眼通红,玉手不断颤动,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武卿面色一变,他知道她想干嘛,可此地乃邪教秘地,打断了这祭祀也救不了那些生灵了,残存那些生灵早已没有半分活下去的可能了,如此恐怕二人也交代在这了,而在他正想叫她冷静之际,却见她猛地回头向殿外走去。
武卿松了一口气,随她离开了这血腥的殿堂,离开了这片尸海,不过俩人心中各怀心思,武卿是不忍,而紫樱反应却更激烈,似乎这邪教已经触了她的神经。
“不知这拜莲教是何人所创”武卿心中有许多疑惑,虽然内心深处十分不平,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教恐怕不简单。
且不说那教中之人行为奸邪,恐怕有着众多恶人,单单是那死灵术士便可在这边荒地区称王称尊,那日若非他有铜坏相护,恐怕如今已被那人控魂,沦为阶下之囚。
此刻他还有些感慨那日与他同船之人,他觉得人生有些多变,整船之人除了他均沦为了傀儡,就连那手持魂蟠的青年男子亦难逃那人魔爪。
那魂蟠主人是何等意气风华,敢与飞天夜叉一斗,同境之内鲜有敌手,不料就如此败在死灵术士手下,须知那死灵术士终究还是未疑聚元神,难道那死灵之术真是同境无敌?
但也想未必如此,鬼域无边无际,疆域不知几许,比幽州繁盛之地比比皆是,还阳路上不知多少人杰,未觅遍天下,何人敢称同境之尊?
“不知待我疑形之后,练就鬼道士一脉术法可在疑形这境达到何种程度”他自语道,心中有许些期待。
他真的有些厌恶这副懦弱的皮囊了,如今他想着等此事一过便找个隐秘之地,苦练一段时日,直到那疑形再闯荡这鬼域,领略那强者的路。
此刻他与紫樱已经走出了那充满血腥之气的殿堂,那股难闻的气息已经淡了许些,但那血池中传来的血腥依稀可闻,望向紫樱,只见她脸色已经缓和了几丝,但眸子深处依旧可寻出许些怒气,显然还未从方才的场面中走出来。
“将来我要灭了这一教!”紫樱语不惊人!
“你没事吧?”武卿淡淡道。
只见她深吸了口气,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道“无大碍,只是此教真的当诛!”说完话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殿堂,那神色若非顾忌教中之人,未知这邪教底气,恐怕直接向把这处秘地被灭了。
“有古怪!”武卿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想看出什么,但紫樱却反过来瞪了他一眼,随即便向外头走去。
这地宫极其广大,不知在地底多深之处,不过不久前见到那地坛那层恐怕仅是第一层,也不知还隐藏着多少层。
这不知是何人的手笔,恐怕这邪教中人亦是雀占鸠巢,若这邪教真有这等底蕴,恐怕这教已经恢复到千年前那的程度了,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这教中之人最强的不过疑聚元神的高手罢了,如此,他二人才能偷偷溜进这秘地中来。
这地宫除了一片殿堂,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洞口,不知通向何处,他二人寻了个地方静下身来恢复魂力,祭了这隐身符如此之久,二人也都累了,此符虽好用,却异常消耗魂力,且实力越高者,耗费魂力愈强,就连紫樱亦有些不适。
“瞧,那是何人!”就在二人躲在一角落休息之际,一队人马朝他们身边走过,为首几人人乃是带了鬼脸面具的教中之人,而身后却有一排浑浑噩噩的身影,与他昨日在那奈何桥那见到的人一般。
“是他!”武卿心底一震,只见那人影之中有个身穿白袍,戴着笑脸面具的人影,正是那位可怕的死灵术士,再观那人身后,依稀可见到一些熟悉的面孔,正是那日与他同船之人,不过此时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
“这人很可怕,恐怕离疑聚元神已经不远了,不过他身上有古怪!”紫樱亦望了那人一眼,不禁有些惊讶,在疑形之境可与鬼主争锋之人万中无一,未想到今日她便逢了一位,不过确实奸邪之辈。
“他们这是要走向何处?”武卿心中思索,望了紫樱一眼,而她亦望了过来,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二人站起身便跟上那队人。
只见那队人马不断地在这片地宫中穿行,而二人形影不离地跟在其后,而那位面戴笑脸面具的死灵术士不时回头瞥了一眼二人所在之处。
这让二人心中一惊,初始时候还以为被那人现了隐身符,不久后才松了一口气,显然那人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异常,不过邹邹眉后又不再看来。
“这人的灵魂造诣真是可怕,幸好他未聚元神,否则恐怕我二人危矣”紫樱私语道,显然对这人有些忌惮。
“到了!”只见那队人马停了下来,走进了一个密室,那密室的门还是敞开的,不过甚是诡异。
二人跟了进去,顿时被里头的场面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