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武卿还在思索着如何脱身,而谷外却生了大事。
那是山谷外诡异的谷口,谷口处飘着白雾,一尊青面獠牙的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那正是那尊阴神雕像,手中的宝塔闪烁着异样的星辉。
此时此刻,在这山谷之外迎来了一队人马,大约百来人,均是铁甲冰冰,满身煞气,胯下清一色的铁骑,赫赫生威,每位均如同血海中杀出的战神。
为首的乃是三人,其中左右均为一名红袍将士,手持长矛,威风凛凛,而中间那人乃是一位白袍小将,手持金枪,胯下乃是一匹神驹,一人一骑,宛若天神下世。只见那队人马杀气惊人,似乎来者不善,果真,只见那芸芸铁骑踏入山谷之中,而为首的那位白袍小将一枪将谷口的那阴神雕像撂倒,随即转身杀向谷内深处。
这是一队神兵,若武卿再次定会认出这些人马与那日在成门口遇到的铁骑极为相似,不过这些显然煞气更加逼人。这是城中府兵,每一位都是疑形之上,且唯有同境中的佼佼者方能拥有此等身份,至于为首三人,来历更是非同寻常,能带领这队神兵,定时能力通天之辈。
这一夜,月黑风高,战马临澧,北风呼啸,正是杀人之夜,这一夜注定不平凡,兴许尸骨注定成山。
这队人马根本没有半分停顿与隐藏踪迹,直接踏入了谷地深处,不时谷内传来阵阵叫喝之声,大战一触即发,刹那间,号角啼鸣,狼烟四起,一场杀戮已然即将上演。
而此时谷外空中又现了两道人影,这是两个女子,一老一幼,为首之人一身红装,娇躯粉颜,有倾城之色,而身后乃是一个中年女子,虽染有岁月痕迹,但亦风韵犹存,扭身间颇有妩媚之感。
金戈铁马,蹄声如雨,响彻云海,若山之欲倒,海之欲翻,无数邪教之徒被这马蹄声所吸引而来,待望见百骑如百步飞扬驰骋而来之际,均面色剧变,刀起刀落,无数人影魂飞魄散,呜呼之声遍野,孤魂嘶吼,野鬼鸣叫,这是一场杀戮盛宴。
这根本就是场屠杀,邪教之徒并非无强者,不过均乱成一团,又毫无防备,片刻便被铁骑冲破,而后被肆意屠杀,就连鬼主境界之人亦难逃一劫,只见那日站在奈何桥头的那位老妪悲愤地斩入铁剂骑之中,最后被那位白袍小将一枪钉死在谷壁之上。
这是一只无敌的队伍,血堆里养成的战士,若是此刻武卿在此,定为它的风采所倾倒,这百来铁骑均是人杰,在谷内肆意杀戮。
没过多久,这片山谷便已残烟遍野,山间,道上,满是残刀断剑,整片大地孤魂哀鸣,杀戮无处不在,无数带着面具的邪教之辈在乱马中被踏得魂飞魄散,而颇有几番实力者又被数位府兵缠上。
似乎老天真的开眼,此教之人作恶多端,似乎此刻迎来了报应的时刻。
金戈铁马,磨刀声霍霍不断,但这片山谷似乎极为宽广,不知杀了多少人亦未杀到深处,只待着谷内中人被斩近半之后,一队青面獠牙的人马不知从何处现了出来,阴风阵阵,呼啸地吹拂着大地,这是一队阴森冷漠的人马,似乎亦经过血的洗礼。这是一只宛如来自九幽之下的队伍,自山野间咆哮而来,如万马齐喑,片刻间便与城中府兵交接在一块。
刹那间,铁马冰河,金戈颤颤,两只人马相遇,如猛龙遇恶虎,不斩尽敌方誓不罢休,而此刻出现的人马似乎异常凶猛,人数数倍于府中百将士,转眼间府中来人便有了伤亡,那是一个手持长矛的将士,被数位鬼脸之人围杀,背死斩了一位鬼脸之人,自己连人带坐骑亦被敌方斩下,魂飞魄散。
这显然是拜莲教秘密培养的一队人马,若是武卿在此,定认出这些人马与地宫上所见的人影无二,正是地宫之上刑堂之人。
这些人才是邪教的精英,平日里潜伏在地宫深处,将此教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方出现为护教而战,刑堂之人为首的真是那位血色骷髅旗之主,此刻他脸色阴沉,手持骷髅旗仅剩一根旗杆,而他的对手正是那两位红袍将士其中一人,至于那白袍小将早已不知了去处。
谷中乌云蔽月,喊声震天,兵刃交接之声不绝如缕,凄厉之声传遍山野,这是一场罕见的大战,无数亡魂永远消逝在这世间,有城中之人,但更多的是拜莲教之人。
“住手!”
血色骷髅旗主人大吼,他面色难看,城中来人明显略胜一筹,他教中之人明显不敌,如此不出多久便要被对方斩尽,而他此刻却被眼前这位红袍将士缠上,此人实力极强,不下于他半分,乃是鬼主境内罕见的强者。
他此刻心中如刀绞般难受,这些都是鬼脸将士都是百年来话费大代价培养的教中精英,假以时日定非今比,山谷毁了还可重建,可这些人若彻底消亡便永远不可能回归了,身死魂灭,彻底化作世间的尘埃。
“为何住手!你也知晓有今日!”
那位红袍将士仰头大笑,他手扶这大剑静静地望着血色骷髅旗之主,眉若利刃,神色冷峻,散发着惊人的战意。
“究竟什么原因城中那位欲灭我圣教?”
那血色骷髅旗之主大喝,这般望着教众被屠杀,他此刻双眸血红,这些都是教中苦苦培养多少岁月之人,这都是衷耿于教中之人,此刻却无故死在这地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等早知晓你拜莲教再次复出,尔教之人手段奸邪,不知多少鬼域中人死于你等手下,还不快快伏诛!”红袍将士闻言淡漠道。
“一万魂晶,立即退去,自此再不入这圣谷之地!”血色骷髅旗之主冷漠开口,既然已被知晓,他便不再做作。
闻言,那红袍将士摇了摇头。
“十万,不能再多了!”血色骷髅旗之主脸色难看,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十万魂晶,在这鬼域亦是一笔巨款,他期盼着可以打动眼前之人,或者说打动这人背后之人。
“百万亦无用,今日后,便再无拜莲一教!”
红袍将士一脸战意,手中巨剑划过一轮剑气向那人飞去。
“看来今日不死不休了!”
“云中三杰你等会付出代价的!”血色骷髅旗之主神色难看,他向天狂吼,目眦欲裂,不知用了何种禁术,顷刻间便将气息提至巅峰,手中旗杆不断舞动,迎向那道剑气。
“来得好!”
“早想与你交手了!”
那红袍将士似乎乃是极为好战之辈,见对手使出巅峰之力竟痴笑起来,这是一个战斗狂人,丝毫不畏惧于之战在一块。
谷内征战不断,断剑满地,战马嘶吼,已经乱成了一团,阵地不断在变幻,这是邪教之人刻意为之,欲利用谷内的地形转战来犯之人,不过这城中百骑又岂是泛泛之辈,能入府为士乃是疑形境鬼域之人均所希翼之事,均为每年城中大比前十之人,名额有限,若无一技之长根本难以胜任。
此刻,若说对他们有威胁的便是为数不多的教中鬼主境界之人,虽密报言者教中至少有十数位鬼主境,不过除去被白袍小将一枪钉死在石壁的“孟婆”,这些鬼主境之人均未显身,仅有数位刑堂之人杀入人群之中。
不过百骑中亦不乏已聚元神之人,除此,城中百骑以五人为组,三组为一阵,宛若绞肉机一般随意收割。
果真,没多久拜莲教刑堂的人马似乎亦挡不住这城中百骑,兵败如山倒,无数教徒被斩灭,笑脸,鬼脸面具满是一地,随即被马蹄踏为碎片。
“退!”
血色骷髅旗之主大吼,他脸色阴沉,望着那还剩一半的人马脸色闪过几分肉痛,不过城中之人不熟悉地形,大多数鬼脸之人闻声还是退到了山谷深处。
“杀!”
那红袍将士见状杀来,一面旗杆迎之而上。
“锵锵”
战兵交接,不过手持骷髅旗那人却借力向谷内遁去,片刻后,谷内深处传来一声怒吼。
“今日之仇,来日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