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的声音在山野中传开了……
“是安子妹妹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田井什么也顾不上了,飞速的向外院奔去。
侍卫们、奴仆们、侍女们也向着声音之处跑去。
一切就像昨夜一样……
就像重新轮回一样……
蝶舞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脱下外衣,将高岳包住,盘腿坐下,抱在怀中,右手在他的心脏的位置一边揉动,一边贯输入真气,然后是全身的几个大穴……全部一一贯输了真气。
反正在安子的眼中,蝶舞就是将高岳全身揉摸了一遍。
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安子是气急攻心,那口气卡在喉咙,闷在胸中,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了,心中是气闷难平,安子的手捂着胸口,趴在地上不断喘气。
蝶舞的手再次停在高岳心脏之处,再次输入真气,只听到高岳连续几声咳嗽,剧烈的咳嗽将喉咙、肺部的积累的水汽都咳出来。
水汽被排出,高岳慢慢张开眼,口中喃喃叫道:“真子姐姐……”
蝶舞皱了皱眉头,又是一个女子的名字,这个“真子姐姐”又是谁?
不容她多想,也不容她细问,却见高岳已经伸手过来,抱着她的颈叫道:“蝶舞、蝶舞……”。
显然是因为见到她,所以高岳的桃花咒又发作了。
看到高岳那迷离的眼神,迷恋的神态,蝶舞本想气气安子,远处却传来急促而飞快的脚步声,有人飞速的向这边奔过来。
高岳的头向着她的脸靠了过来。
蝶舞不由自主的向一旁避开,她不想与高岳有肌肤之亲,也不愿在这个时刻,不想在这里,与他纠缠不清,更不想与他的侍卫们动手。
她来这里不是为了高岳,现在她只想尽快离开……
可是高岳的手紧紧抱住了她的颈,就好像一只树熊紧紧抱着妈妈不肯放手一样。
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多了……
蝶舞扬起玉手,在高岳背上点了几下,点中高岳身上的穴道,高岳全身一软,又晕睡了过去。
蝶舞将他放下,纵身一跃,跳入树丛,消失在山林中。
田井冲过来的时候,见到高岳睡倒在地上,全身湿湿漉漉,上身没有穿衣服,身上包裹着一件红衣,他的头发并没有结成角发,长发披肩。
那衣饰是女子之物,是唐国的样式,一看就可以认出是昨晚那红衣女子的衣物,很显然蝶舞来过。
安子则趴倒在井旁的地上,一动不动,身上只穿着寝衣,衣服被刮得破裂,上面沾满泥污与青苔。
她全身都是伤痕,手脚裸露的地方,刮痕还在流血。
她的周围地下都是水,外衣则扔在井边。
两人都好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井边的树上绑着绳索,蝶舞又来过……
这情景……发生了什么事……?
田井一把拾起安子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将她包住,跪坐在她身旁,将她抱入怀中,见她闭着眼,眉头紧皱,急忙用手摇晃着她的脸,问道:“安子妹妹,你怎么了?”
安子本已经是气急攻心,这一口气不能舒伸,令她几乎窒息,如今忽然见到田井,心中的冤屈终于有了倾诉、发泄的地方,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紧张、担心……都终于可以放下,那紧绷的神经也可以放松,她疲惫叫了一声:“田……井哥……”然后,带着泪晕了过去。
侍卫、奴仆、侍女都逐渐赶到,田井紧紧抱着安子,不让众人看到她的情况,然后吩咐道:“快将宗长大人送回寝室。”
说完大踏步,往内院而去。
内院虽然只有两个屋子,但屋子很大,有很多个房间。
安子醒来的时候身处内院,在高岳寝室旁边的一个房间内,竹子在她身边侍候,已为她换过了干净的衣服,为她擦上了疗伤的膏药。
她觉得头痛欲裂,可能是呛入了水的关系吧,也可能是太疲累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挣扎着想出去,她心中担心高岳要去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竹子见她要起来,连忙说道:“主事大人,鹊神医吩咐了,你要卧床休息,不能起来。”
“鹊神医已经来过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宗长大人怎样了?”安子问道。
“已经是午时了,鹊神医现在还在宗长大人的寝室中。”竹子回答。
“我要过去看看,扶我过去。”安子话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竹子无奈,唯有扶安子起来。
两人尚未走到高岳寝室门前,已经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哈哈大笑声,是高岳与户昔本觉的声音。
高岳没事,安子的心就可以放下了。
“宗长大人的午膳准备好了吗?”
“刚刚已经送进去了,宗长大人说要与鹊神医一起用膳。”
“你都试过了吗?”
“今天是梅子试的,我在侍候主事大人您。”
“嗯”,安子不担心,有鹊神医在,没有人可以在高岳的食物中下毒,“你下去用膳吧,用膳之后将所有人都在集中一起。宗长大人昨日说了要认识大家。”
“是”,竹子退步离开。
“宗长大人,我可以进来吗?”安子敲了敲格子门,虽然门并没有关,但没有得到允许安子不可以随便进入。
安子的心有点忐忑不安,今天早上的事,落井的事,高岳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呢?
“是翠儿,快进来,我和鹊神医正说你呢。”高岳的声音中充满喜悦。
听到高岳没有生气,安子现在反而担心小白狐,昨晚将小白狐留在了高岳的房间,要赶快请觉哥哥救它。
“鹊神医,我想请你救一只小白狐”,安子一进门就向觉哥哥提出这个不情之请。
“你是说它吗?”本觉揭开身旁的草篮盖子,小白狐正安然酣睡,身上的断木已经被除去,伤口被包扎好。
“嗯”,看到小白狐安然无恙,安子放心了,正想询问是否鹊神医已经替宗长诊脉,却听到外面有一个声音叫道:“翠儿,你出来,我有要事找你。”
竟敢对翠儿直呼其名,这人是谁?
显然不是院中的人,也不是侍女、奴仆们。
这声音温柔委婉,不是蝶舞却又是谁?
她竟然还敢来,翠儿见到她,气是不打一处来。
安子觉得胸口那股闷气又再次涌上来,她喝问道:“你来干什么?”
蝶舞来干什么?
为了高岳?
还是为了小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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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是你认为最珍惜的东西。
不在于那件东西自身的价值,而是它在你心中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