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拿走吻,那她怎么帮宗长大人解咒?
安子马上想到,蝶舞是不是在骗我,于是追问道:“没有本体的咒,这是无法可解的禁咒吗?”
“不是,不算是,不完全是,怎么说呢……?”本觉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说话间,顿了一顿,在思考着,怎么会有人用这种咒术。
这是一种连环的情咒,下咒之后,第一个咒、第二个咒可以解,但如果在同一个人身上再下第三次咒就……无法可解,想必是下咒的人当时心中急躁,没细细思量吧。
安子的追问声打断了本觉的思考。
“觉哥哥,你说什么呀?不是,不算是,不完全是……那到底能不能解?”安子烦躁起来。
“安子,这个咒是连环的,一吻定情,二吻无情,三吻……你不可以让她再有机会下咒,不能有第三次机会。”
“我不会再让她有机会接近宗长大人。”提到蝶舞的吻,安子很自然的生气,虽然早上也戏弄了蝶舞一番,但提到她的名字安子就不想听,所以好像没听清楚本觉的话的最终含义。
本觉最终没有将第三吻的事说出来,因为这第三吻叫绝情。
本觉想不到蝶舞有什么理由要向高岳下这第三吻,下这绝情咒。
绝情咒是什么?
断情绝爱……!
她与高岳萍水相逢,不至于这样做,令高岳断情绝爱,对她没有益处,除非她真的那么毒,这是损人不利己。
本觉看着高岳,心中不禁升起怜悯,他是医生心系病人,心中自然是充满爱的,对高岳却又更多一分难以言喻的感情。
高岳长得不高,还未完成发育,在这宅子第一见他时,他中了毒昏迷不醒,那时他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口中喃喃叫着“真子姐姐”。
那时,勉强还看到他略圆的脸庞,过了这些天却越发的消瘦。
高岳的脸上,绯红慢慢退却,那殷红的刺字“真忠”却深深的刻画在他净白如雪的脸上,这小男孩吃的苦太多了,这些都是本不该他承受的。
如果真子还在,她必定竭尽所能不让他吃那么的苦,在真子心中高岳是她的弟弟,是她最爱的弟弟,否则她不会为了保护他而自尽。
真子希望竭尽一切好好保护他,这是她最后的心事,而他读懂了。
因此他对高岳的感情注定与别人不同,他要代替她好好保护他、守护他——守护她最爱的弟弟。
“解咒的方法是吻和咒语。咒语则是下咒者设定的话语,就是当时下咒时,她在亲王大人耳边说的话,这必须是下咒的人才知道。”本觉尽力向安子解释。
“吻?是她的吻吗?”
“是,或者不是,那得看她下咒时的设定的条件。”
“嗯,那就是必须她本人来解,看来那蝶舞没有骗我,方才蝶舞来求我帮她找金铃铛。”
刚才被田井的禀告打断了对话,安子再次一一叙说着……。
“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自你救下小白狐之后发生的。赤色蜘蛛妖的袭击,那个叫蝶舞的女子的出现……是否与这小白狐有关呢?”本觉很快抓到事件的关键。
两人不禁都望向那盖着的草篮子,小白狐正在沉睡。
本觉说道:“这小白狐身上的确带着灵气,多半是修仙的灵狐,只是它受了这么重的伤已经灵力尽失,需要重新修炼才行。看来这小白狐,对蝶舞很重要,以致在情急之下,才不惜向高岳下了这么重的连环情咒。那金铃铛又是怎么样子的?”
“嗯,那金铃铛与宗长大人的一模一样,只是宗长大人那个可以开合变成金珠,不知道蝶舞那个是否可以开合,或许根本是一样的。这也是很奇怪的事。”
安子一边说一边走近寝帐,继续说道:“宗长很重视那金珠,一直随身携带,无论什么时候都不除下来的。觉哥哥你看,就在宗长的颈上。”
安子走到寝帐边,半跪下身子,用手拨开高岳的衣领,想将金珠展示给本觉看。
“咦,怎么不见了。”安子拨弄了好几次,仍没见到金珠,这一下被吓到了。
她一下站起身来,急急将高岳的衣服解开,审视之下,高岳的颈上空空入也,真的什么没有,哪有什么金珠、金铃铛之类的东西。
“金珠不见了”,安子的声音中带着震惊与疑惑,“怎么会这样?”
“我今天帮亲王大人做全身检查时,并没有见到有你说的金珠,之前也没见过。”本觉说道。
“觉哥哥你是没见过,这是宗长大人解毒之后,在收拾杂物时找到的,是我亲手交给他的。你并没见过,但怎么会不见了。”安子翻动被褥四处寻找。
这个金珠是高岳最着紧的东西,蝶舞也急要找金铃铛,很显然这里面肯定隐藏一些秘密。
这揭开秘密的关键之物,却怎能不见了呢?
“安子别急,你再细心想想,或许亲王大人放起来了,没有带在身上。”
“想想,我想想”,安子敲着下巴踱步,自然自语,忽然豁然醒悟说道:“哎呀,肯定是掉在井中了。”
既然知道金珠的下落,安子的心就放下了,待会吩咐奴仆去打捞吧。
本觉已经帮高岳推按完穴道,轻轻为他盖上被子,说道:“让他睡一会,醒了就会好些了。我会开一些凝神静气的药物给他,这段时间不要让他受刺激。安子,你还未吃饭吧,我们边说边聊吧。”
安子也不推辞,实在是饿了,她是主事,这里她说了算,两人坐在桌前边吃边谈。
“觉哥哥,宫中的情况怎样了?你昨日有没受罚?”
“宫中多事,风灾横横,天皇陛下忙得很,哪有时间管我是否在宫中,我没事。除魔的事由空海大师主持大局。”
……
高岳醒来的时候是未时了,本觉已经离开了,安子依旧守候在他的寝帐前。
他的脸上绯红退却,但仍带着淡淡的粉红,他张开眼,望了望四周,第一句话是:“翠儿,我好饿。”
然后送上一个微笑,是甜美触动人心扉的微笑。
这是真我毫无保留的高岳,安子毫无难度的从他眼中读到:翠儿对我最好了,我要吃东西。
高岳醒了,可是他的咒该怎么办?
总不可能每次都将他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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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恨那个人却要笑着对他,这个时候你是在修什么法?
答案是:忍辱——忍辱波罗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