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联系的这间房子整体来说构造不错,是栋复式的小洋楼,里面电器家具一应俱全,基本上就算拎包入住,而且距离我们买下的私立医院也就二三十米远,从楼顶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医院大门口,而且又是临街,出行特别方便,一共有七八间卧房,基本上人手一间还能富裕出来。
搬进去之前,我特意让孙至尊和风华好好的检查了几遍,这哥俩一个是朱厌培养出来的狙击手,另外一个是常年活跃在金三角丛林的好手,都是追踪方面的专家,同时也很在行反追踪。
客厅内,我、鱼阳、蔡亮、孙至尊、风华围坐在一起小声的研究,三个女人则楼上楼下的开始打扫卫生。
“孙子,毒狼,你们确定咱们没被跟踪上吧?”我谨慎的又问了遍二人。
“放心吧三哥,我能肯定,等傍晚的时候我再出去一趟,买几套摄像头,安装到咱们的房前屋后,咱们都能省点心。”孙至尊认真的点了点脑袋,可能是长期跟随在朱厌身边,孙至尊变得比过去沉稳了很多,话少意简,眼神犀利,如果不刻意看他,很多时候都会自然而然的忽略掉,我想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狙击手应该具备的气质吧。
同样是朱厌带出来的徒弟,我又瞟了眼旁边把两条腿翘在茶几上的鱼阳,深深的长叹一口,这货是心真大,还有心思“咔嚓咔嚓”的吃苹果。
“咋了我三哥?你有啥烦心事啊?”鱼阳挪了挪身子,身后捂着后腰道:“有事我也给你办不了,就是随口问问。”
“你好好的活着,就是给我积功德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抛给风华一支烟,笑着道:“这两天都没来得及感激风华大哥,风里来雨里去的替我们出工出力,辛苦了哈。”
毒狼风华不是我的人,只是上回我们在边界线上跟**那帮混蛋开火,无意间走到一起的,当时正好赶上罗权派兵来接应我们,风华又受了伤,就跟随我们一块回了国,伤好以后他没走,我也没撵,大家心照不宣的成了朋友。
“都是小事,朋友有难,本来就应该拔刀相助,况且强子还帮我很多战友的家属都安排了工作,这个人情我应该还的。”风华的性格和王兴很像,没有那么多花哨的语言,却总是固执的坚持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一想到王兴,我心里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很久没有跟他碰头了,前两天我给雷少强通电话,他告诉我,王兴好像也消失在了石市和崇州市,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
风华起身朝我笑了笑:“我到楼顶找找有没有合适的狙击点,摄像头有时候也会有死角,安全方面交给我和孙子就可以。”
“有劳了!”我冲着他感激的抱拳,这个现实的社会,人家帮咱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按理说到东京以后,风华和孙至尊几次狙击、跟踪已经还完了我的人情,这个节骨眼人家说走,我都挑不出来毛病,可还是义无反顾的留下了。
“咱们之间不存在谢字。”风华憨厚的摆摆手,押了口气道:“记得按时给我发工资就好。”
“哈哈,你个财迷蛋。”我笑着点点头,其实他这种人是最大智若愚的,表面上跟我分的很清楚,就是为了避免日后的尴尬,这样我们始终是以合作的方式共存,即便有一天他从我这儿呆烦了,要离开,我也肯定是客客气气的欢送。
风华和孙至尊离开后,一直紧锁眉头的蔡亮冲着我低声道:“三子你不觉得这里头的事情太过巧妙了吗?就像连续剧似的一环扣一环,赤军那头刚甩出来消息发现了小佛,骡子马上就被袭击了,一瞬间咱们跟前的人就被清空了。”
“我想过,可又觉得可能就是个巧合,赤军和骡子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再说了谁有本事同时指挥两大势力,赤军的龙田一郎我见过,那家伙虽然唯利是图,但是做人还是有点原则的,骡子更不用说,他一家老小的小命全在咱们手里,肯定不敢使幺蛾子。”我摇了摇脑袋。
蔡亮眯着眼睛摆手:“我的意思不是他俩有问题,而是哑巴!”
“啥?”我不解的皱起眉毛。
蔡亮抽口气说:“咱打比方说上次伪装成赤军的那伙篮子如果真是哑巴的人,有没有可能你逃走了,他们抓到了小佛,然后这个当紧将小佛丢出来,又安排人伏击骡子,架空咱们身边的人,有没有这个可能?”
“有!”我沉思几秒钟点点头。
“这个时候,他们如果联系稻川商会的人,你说稻川商会会不会发了疯的剿灭咱们,毕竟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风华和孙子再狠,能挡住十个人、二十个人,假如对方来一百人,五百人呢?能不能把你活捉了?”蔡亮眼神阴鹫的抽动两下鼻子道:“咱们好像掉进了一个大圈子里。”
“亮哥那你的意思咋整?咱们现在应该买张机票回国去呗。”鱼阳吊儿郎当的叼起一支烟笑问。
蔡亮摇摇头:“机场附近不定有多少只眼睛呢,哑巴****的整这一出,估计更多的还是想逼三子暂避锋头,回国就正好中了他们的套。”
“说来说去还是搁这屋里猫着最安全。”鱼阳翻了翻白眼吧唧嘴。
蔡亮点点头:“确实,所以这段时间,咱们都小心点,没什么意外情况不要随便出门,三子你待会跟苏菲她们几个丫头也说一嘴,咱们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只能等,等去接小佛的那拨人回来,咱们就有实力露面了。”
“费那劲,咱还不如从国内再调点兄弟过来。”鱼阳有些不屑的撇撇嘴。
“再把谁调过来?家里还守不守了?缺将不缺兵。”蔡亮白了眼鱼阳,扭头问我:“三子你觉得呢?”
我笑着点头:“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觉得个屁,就按你说的办,咱们最近消停两天,只当是放个假休息休息。”
鱼阳眨巴两下眼睛,抓起自己脖颈上挂着的那条“观音菩萨”吊坠的项链挪揄的说:“其实吧,我觉得没那么恐怖,我身上可是有追踪器,出啥事我师父指定能赶到,三子、亮哥,刚才来的路上,我瞅有好几家********按摩和美容美发,咱其实可以抽空去理个头、保个健啥的。”
“你快消逼停的吧,别他妈理头把头再给理没了,肥波他们回来之前,无论如何不许出去,听懂没?”我斜楞眼睛看向鱼阳。
“不去就不去呗,你嚷嚷啥。”鱼阳不快的嘟囔两声。
“我问你听懂没?”我加重了语气。
鱼阳见我也不像开玩笑,嘴角抽搐两下,点了点脑袋“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一帮人就跟修仙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完饭就是斗地主、打嘴仗,有啥需要买的,风华和孙至尊轮流外出采购,这样蹲监狱似的生活一天两天还凑合,可是连续一个礼拜,别说鱼阳烦了,就连苏菲和另外俩妞也每天暴躁的不行。
又是一天晚饭后,鱼阳闷闷不乐的倚靠在沙发上抱怨:“三子,我浑身都特么快长毛了,再憋下去就算死不了,我也得疯,你给我放一宿的假,我就从咱们住的附近转转行不?”
一个多礼拜的养护,这家伙基本上已经可以勉强走路,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唉声叹气。
“是啊,成虎!我们也想出去买点女人用的东西,这几天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么,你让亮哥带着我们到超市采购一圈吧。”杜馨然也同样苦着脸嘟囔,旁边的苏菲和陈圆圆虽然嘴上没吭气,但是脸上的哀怨一点都不次于杜馨然。
“买什么东西让孙子帮你们买,再稍微忍几天。”我搓了搓脸颊安抚,最近的一个礼拜,稻川商会跟骡子明争暗斗的干了几场,我们这边确实风平浪静,任何事情都没发生,可越是这样我反而心里越是有种不托底的感觉。
“买卫生巾,他们能帮着买么?知道我们用多大的尺码么?东京这么大,我就咱们十天八天的不出去一趟,正好能被人撞上。”杜馨然板着小脸,气呼呼的走回了房间。
蔡亮押了口气出声:“三儿,实在不行的话,我陪她们出去转一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