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的话音刚刚落地,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身着一套仿迷彩装的光头汉子盯着满眼血丝走了进来。
看到他,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佛哥。”阿富汗距离国内不是三两个小时就能解决的,我前脚刚刚回来,他后脚就到了,只能说明他是在我从东北往回赶的时候,就已经开路了。
小佛爷嗓音粗犷的摆摆手:“事情经过我都懂,前因后果我也明白,不要跟我说任何没用的话,我既然回来了,就肯定奔着弄死两个的目的。”
见到朱厌和小佛爷的突然到来。本来昏昏欲睡的王瓅也“腾”一下站了起来,面色复杂的抽动两下嘴唇:“朱哥,佛爷”
我盯盯的目视着他俩,眼睛骤然变得湿润。听说家里有难,王者两个最大的战犯不惜连夜奔袭万里,只为给受了委屈的兄弟讨要一份公道,这种感情根本不是任何词汇可以诠释清楚的。
朱厌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小佛爷摸了摸脑袋上的戒疤,喉咙涌动两下最终只是轻轻的咧嘴一笑:“瓅,你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一句话直接把王瓅给说的红了眼眶:“佛哥。对不起,是我们轻敌了!作为带队的,我应该负全责!”
“如果你临阵脱逃,或者把他们给抛弃。哪怕三子拦着我肯定也要毙了你,但你没有,我没有权利去责怪一个豁出去命保护兄弟周全的忠魂!”小佛爷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洪啸坤和邵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几秒钟后,小佛爷的眼神骤然变冷,阴沉的呢喃:“血债必须血偿!朱哥你有什么计划吗?”
小佛爷迟疑几秒钟后才“嗯”的回应一声,我看的出来他本身是不太想跟小佛爷联手的,可能又觉得不合适,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小佛爷直接开口道:“阿瓅,你受累照顾他俩,朱哥、三子,咱们到隔壁房间研究研究这事儿,我心里也有点想法。”
几分钟后。我和小佛爷、朱厌一块走进隔壁房间,窃窃私语聊了差不多能有两三个钟头左右,小佛爷先一步离开,我和朱厌则简单休息到天亮以后也离开了酒店,整个过程没有通知王者的任何人,除了王瓅以外,没有任何兄弟知道,两尊杀神同时回归。
临近上午十一点左右,我和小佛爷开一台很不起眼的“现代瑞纳”出现在李沧区,大日集团新的总部附近,身穿一身枣红色风衣的王福桂捧着一簇棉花糖,溜溜达达的从大日集团总部走出来,直接拽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上车以后,王福桂大大咧咧的拍了我肩膀一把,很是熟络的打招呼:“嗨,赵小三盆友,最近还好吗?”
我无语的抽动两下嘴角嘟囔:“姐,下次你喊我的时候,敢不敢把姓去掉,不知道的人以为咱俩存在什么非正常的男女关系呢。”
整个第九处,最让我忌讳的人既不是和尚、也不是结巴怪,反正是坐在我后面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金刚芭比,一个女人能在高手成群的第九处本身就是件极其不易的事情,况且她的地位貌似一直都不比朱厌、林昆低。至少我没看到朱厌跟谁对话的时候,身子会故意往后躲闪。
王福桂不屑的白了我一眼,一口将棉花糖塞进嘴里,然后拿黏糊糊的手掌在我肩膀上蹭了蹭。埋汰我:“想什么好事儿呢,你瘦的跟小鸡仔似的,都扛不住我往身上骑,搞破鞋我都不带考虑你这种尺码的。”语调一如既往的雷人。
“咳咳”朱厌干咳两声。提示王福桂说正经事。
王福桂瞟了一眼朱厌,不耐烦的训斥:“咳什么咳,嗓子不舒服去咽喉科,你该不是被人深喉了吧?”
朱厌嘴唇抽搐两下没有往下接话,实际上论斗嘴皮子他也够呛是王福桂的对手。
王福桂得意的咧嘴一笑,从随身挎着的单肩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朱厌:“好了,不斗你们两个闷葫芦了,石原康这会儿在公司,中午十二点左右会去参加一个市里组织的酒会,他车停在地下车库,一辆黑色的奥迪a,这是车钥匙。”
朱厌接过钥匙,磕磕巴巴的比划了三根手指头道:“事情暂暂时先不要让让林昆知道,不然不然他又得发狂。”
王福桂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放心吧,他这会儿估计还没睡醒呢,肯定不知道,我听老和尚说,他现在在古巴追查一个外逃的贪官,别废话了,看到前面的地下车库了吗?开进去。”
朱厌按照指示缓缓踩下油门。路过停车场门前岗哨的时候,王福桂将一个工作证在保安面前晃了晃,保安二话没说直接放行。
开进地下停车场,在王福桂的引导下,朱厌把车停到一个车位上,王福桂伸了个懒腰道:“这个车位监控拍不到,石原康车位附近的监控也被我动过手脚了,倒霉,又得换工作了,话说我们那个部门经理长得还是挺帅的,只比阿瓅差一丢丢,不说了,我走了啊,中午跟闺蜜约好了去健身房运动。”
“姐,你还练啊?”我咽了口唾沫,毫不夸张的说王福桂的两只胳膊绝逼比我粗,和最开始我见她时候最大的不同是,此刻的王福桂虽然也给人种很魁梧的感觉,但上下身子显得格外协调。
“生命不止、运动不息!”王福桂冲我抛了个媚眼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等她走远后,我们俩也迅速下车,完事我俩拿着王福桂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顺来的车钥匙直接打开石原康的奥迪车,一语不发的坐在后面。
我压低声音问朱厌:“直接干掉他吗?”
“嗯。擒贼先啊就擒”朱厌翘起自己标志的三根手指头想给我整句词。
我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擒王!可关键特么这个石原康也算不上个王啊,顶塌天就是个皇太子,咱弄死他。你说会不会打草惊蛇?把张黎给吓跑了?”
朱厌耷拉着一张面瘫似的脸嘟囔:“就是就是就是要惊蛇,你知道死刑犯最怕的是是什么吗?不是不是被枪毙的时候而是等待判判决的过程那种煎熬能把能把很多人吓疯,我我要让他从心而外的惊悚!”
整个疆北堂都是朱厌当初从南疆带出来的,对于这个堂口别看朱厌平常不闻不问。实际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张天旭虽然算不上朱厌的门徒,但关系肯定很到位,不然张天旭不会像崇拜神明一般的崇拜他,朱厌更不可能会一听说他没了,不远万里,连夜杀回青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密封格外严格的车内,我和朱厌的脑门隐隐都开始往外冒汗,大概过去半个多小时左右,一身西装的石原康夹着个件袋,哼着小曲一摇三晃的从不远处走来。距离老远就按了两下车钥匙。
神色的车膜完全阻挡住他的视线,直到坐进驾驶座,石原康都没有察觉车内多出来两个“不速之客”,直接发动着汽车,边打方向盘,石原康边掏出手机不知道跟什么人打电话,贱嗖嗖的笑道:“嗨,宝贝儿,下午我到你那休息一会儿哈,把我之前送你的那套粉嘟嘟的护士装穿上哈”
没等他说完话,朱厌直接掏出一把“大黑星”顶在石原康的后脑勺上,我学着石原康的语气轻飘飘的笑道:“嗨,宝贝儿!先把电话挂掉。”
石原康吓了一哆嗦,慌忙挂断手机,透过反光镜结巴的问道:“你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我面无表情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冷笑:“在我们面前,你没有主动问话的权利,更没有半点人权,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