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嚎叫着把经理扑倒在地,两人厮打起来。怎奈小冬的身体足有八十岁,不一会就浑身酸疼。
"冷静,冷静!"少年经理把小冬按在地上。
"你。。。。"小冬已经喘不上气,脏话喷不出来,年纪不饶人。
"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快死了,所以没把握好尺度。"经理忙解释道。
"好吧,我相信你,快把我变回去。"小冬冷静下来。
"这。。。"经理清秀的脸上露出难色。
"还等什么?"小冬伸出皱巴巴的胳膊。
"问题是,我通常只取,很少还。"经理小脸通红。
“什么意思?”
“我不能还给你,因为我不会。。。。。。”
"什么?"小冬猛地坐起来,然后又扑向经理,这场战斗以小冬扭伤腰结束。
"对不起,对不起。"
小冬捂着腰躺在地上,一边哼哼一边问候经理母亲。
经理费了很大力气才让小冬恢复理智。最后他不得不接受现实,他变成80岁老头了。
他一瘸一拐走到猎人身边,听听他的胸口,没有心跳。他看了眼猎人的脸,赶紧移开目光。然后从他口袋里拿走另一个灯泡,竟然没碎。
一切因它而起,小冬举手想扔进水里,犹豫一下,最后揣口袋里了。
看着水中自己的脸,老的认不出来。头晕眼花,腰酸背痛,喘不上气,只想坐着或者睡觉,这就是他现在的感觉。他的青春期还没结束就直接变老头了。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
小冬狠狠把一块石头踢进水里,他还不适应老态龙钟的身体,结果只听咔吧一声,小腿断了。
惨叫声在山间回荡。经理手忙脚乱的照顾他。
水坝尽头有间小屋子,门突然开了,一群黑制服的人从控制室走出来,顺着水坝向他们走来。
这怎么可能?那是闸门的控制室,那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扇门。难道这群人是猎人的帮手,一直埋伏在小屋里?
"我们是紧急事件处理组,我叫宋玲。"领头是个年轻的女孩,头发剪得很短,说话很冲,像个男孩子。
"什么,什么组?"小冬尖叫着。
“他们是紧急事件处理组的,相当于隐空间的警察,专门处理突发事件。”经理低声说。
“我的腿断了。”小冬向那些人喊着。
“发生了什么事?”宋玲身后一个灰头发的老头问。
"说来话长,我是吞噬者,我误伤了这个孩子,他只有17岁。"经理说。
"吞噬者?有许可证吗?"宋玲问,其他穿黑制服的人正查看猎人的尸体,他们拿着类似安检扫描的仪器,发着蓝光的棍子,在地上照来照去。
"这是我的证件。"经理从破烂的西服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的本子。
宋玲看了看,仿佛交警检查驾照,最后说,"证件没问题,是合法的异能人。"
随后两个年轻人过来询问,经理讲述着刚才的事,宋玲在后面做记录。
"我腿断了,我要死了。"小冬哀嚎着。
"你的腿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感情不是你的腿。"
老头为小冬做了粗略的检查,但没碰他角度怪异的腿。
"吃一块。"老头递给小冬半包薄荷糖。
"我需要医生。"小冬没好气地说。
"相信我。"老头温和地说。
糖一进嘴瞬间充满凉气,凉气顺着喉咙蔓延,蔓布全身。断掉的腿不疼了,凉气带走了疼痛。
宋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这个人还活着,不过进入了假死状态。"一个处理员喊道,他刚检查完猎人。
"让我给他一针。"旁边一个长头发年轻男人从包里掏出个注射器。
"他不是死了吗?就是他想杀了我们。"猎人的死让小冬不舒服,可活着更让他不舒服。
一针下去,猎人抽搐着醒来,坐地上大口喘气,嘴里不断往外冒黑烟。4个处理员围住他。
"证件。"为他检查的处理员说。
猎人掏出证件递给他。
"他有许可证,但有案底。"
面对黑衣人的审问,猎人一个字也没讲,只是吐出几口黑烟。
宋玲打完电话对小冬说,"你很走运,今天马部长值班,他是空间管理部唯一能帮你的人,走吧。"她和经理一起搀起小冬。断掉的小腿像钥匙链一样挂在身上,但一点也不疼。
所有的处理员走向控制间,几个人已经进去了,小冬不明白,这么多人进个几平米的屋子干什么,难道有密道?
站在狭窄的铁门前,小冬只看到堆满管道的房间。灰发老头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房间消失了,一条漆黑的隧道出现在门后。宋玲已经走到隧道中间。
“走吧。”老头轻声说。
小冬走进隧道,老头仍紧抓着他的肩膀,他才能一瘸一拐地行走。他感觉不到断腿的存在,那感觉像被截肢一样可怕。
宋玲走出隧道,变成一个黑影。出隧道时小冬感到一股阻力,仿佛有一堵隐形的墙阻止他出去。
外面的场景让他混乱,另一个水坝,另一个水库,和刚才的水坝简直一模一样。
只是这里的光线弱些,世界仿佛装在琥珀里。小冬突然胸闷气短,这里空气很粘稠。
"第一次进来都这样,适应一会就好了。"宋玲说
小冬站在水坝上,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另一个水库。可是,这个水坝也有个黑色的的大坑,浑浊的水正往山沟里喷射。好吧,这就是同一个水库,隧道两边都是水库。
水面上停着艘漂亮的帆船,剑鱼号,船邦和白帆上有紧急事件处理组的红色字样。
几个工作人员拿着蓝光棒在水面上照来照去,他们在水面上行走自如。他们在吴芳化成泡沫的地方扫瞄了很久,还用笨重的老式的相机拍照,那闪光灯像烟花一样耀眼。
最后处理员都上船去了,宋玲大步走上水面,示意小冬跟上。
小冬小心的用脚碰碰水面,不知是不是身边那股阻力的原因,水面是有弹性的。他踏上去,水面像盖着塑料薄膜似的。水库成了个大水床。
靠近豁口的水面像跑步机一样运动,水正涌向出口。他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水面颤动起来。
"小心。"经理把他搀起来。他也是惊讶的神情,看来也是第一次到这里。猎人面无表情。
水面越来越不稳定,因为豁口正快速扩大,裂痕像树根一样延伸到水坝中下部。
不敢相信一个灯泡摧毁了整个水库,这简直是导*弹。小冬想象着明天的报纸———世界上最无聊的****,导弹袭击臭水沟。
所有人都上船后,小冬问,"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是水库没错,但绝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
"一度隐空间。"宋玲回答。
小冬没懂,薄荷糖吃完了,随着凉气褪去,钻心的疼回来了。他赶紧又吃块。
船摇晃几下,毫无征兆地飞起来,飞向蓝黑色的天空。
小冬手扶栏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飞过城市的时候,小冬向宋玲讲述了他眼中的事情经过。当然不是完全真实,一些地方他没说,比如关于大夫。
“我有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小冬问。
宋玲说他们在附近巡逻时看到一道光。
"给,这就是猎人聚集的能量,亮光是它爆炸后发出的。"小冬把灯泡给她。
"这是很重要的证物。"宋玲接过灯泡。
"你说的那个人,马部长,他会把我恢复原样的,对吧?"小冬一直担心这个问题。
“放心,他会帮你的。”宋玲点点头。
空中不止他们一艘船,远处还有很多船,有的组成船队,像一群群飞鸟。
离他们最近的一艘船凑过来,船帮上印着,异物清洁组,海星号。"有什么收获吗?"船头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笑着向他们挥手,他身边站着个消瘦的女孩,女孩的眼神有些神经质,满脸的不知所措。
"出了条人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灰发老头打趣道。
其他人也喜笑颜开,那敦实男人很受他们喜爱。
一声玻璃碎裂声,海星号上的女孩打碎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的灰色小石子滚落在甲板上。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3个了,我得带多少瓶子才够用啊!"男人大手一拍脑门,无奈的说,他的声音和他的体型一样敦实,不得不递给女孩一个新瓶子。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接过瓶子,慌忙的去捡甲板上的石子。
“好了好了,你只是新人,要学的还多着那。”敦实男人语气温和下来,憨厚的笑笑。
"这就是嫌疑犯了?"那男人看着小冬和经理。
"目前来看,他们是受害者,嫌疑犯在那。"宋玲指指船后的猎人。
男人看看猎人,“又是这混蛋,该判他终生监禁。”他愤愤地说,说完笨拙的蹲下身和女孩一起捡石子去了。
"我们得走了。"宋玲笑着摇摇头,船加速了。帆船穿过云层,俯冲下落。
小冬再次紧握栏杆,心里回想着今晚的事,试图说服自己一切都是符合常理的,但失败了。
今晚真是噩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