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打听到顺尹府的人打算屈打成招。
“就这样放任他们?”墨瞳终于看到朝廷的**了!
慕怀祺摊手,“这是太子的事,我不好直接插手去管的。”
更何况这件事他全都是暗地里调查的,要是直接跟太子把话摊到台面上来讲,那就无异于摊牌了!
“那冤大头是谁啊?”群众道德就是因为这样才日渐低下的,像这样报个官都能把自己给搭进去的,以后出什么事哪个路人还敢报官?
白风想了下,“听说好像是南才私塾的学生,叫傅青泫!”
“叫什么?”傅青泫?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墨瞳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前些日子在大街上认识的那个白面书生,好像就是叫傅青泫,“巧了么这不是!”
慕怀祺见她是这反应,抬眼凝着她,不喜不怒道:“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墨瞳叹道,“那小子虽然憨了点,但也有点可爱,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可爱?慕怀祺眯眼舔了下嘴角,“既然连晞晞都说可爱,此人倒是引起了为夫的兴趣。”
这丫头竟然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可爱!看来他是不去见见都不行了!
“……”
这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说见就见,慕怀祺真的去了顺尹府,白风不明白自家主子这种迷惑行为,忍不住说道:“殿下,真的要去见傅青泫吗?”
这不是等于向太子暴露自己的行动了吗?
“我得去看看他有多可爱!”慕怀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幼稚。
白风:“……”
这是什么迷惑行为?
马车行至顺尹府门外停下,慕怀祺下车时,瞧见门口有位老者准备敲门。
慕怀祺认出了是张杜龄,“张大人?”
张杜龄转身,见来人躬身行礼,“懿王殿下。”
“你怎么在这?”
张杜龄皱了皱眉,拱手道:“是老臣的学生被押在了里面。”
“哦?”慕怀祺挑起眉头,轻笑一声,“就是那个被认作是凶手的傅青泫?”
张杜龄看了他一眼后,头低得更下了,“殿下,老臣敢用性命担保,青泫绝无可能杀人的!”
“那是自然,毕竟是张大人教出来的学生!”慕怀祺笑道:“我正好也是为这事而来,咱们先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再说!”
“是。”
傅青泫被绑在身后的十字木架上,双手双脚都被捆着,身上血淋淋的,鞭伤刺目,脸色苍白却仍坚定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不会认的!就算你们严刑逼供打死我,我也绝不屈服!”
他没有杀过人,绝不会认!
苏问冷冷道,“你说你什么都没做本官就要信你?你说你没有杀人,那证据呢?”
裴頫站在苏问身侧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身是伤的傅青泫,实则也有些无奈,他也知道这个书生不可能是凶手,但是苏问却说目前得找个替死鬼担下这个案子,否则太子那边就不好交代!
但是这样诬杀一个无辜的人,只怕是没法跨越他心里的那道道德屏障!
“你说你没有杀人,证据呢?”苏问又质问。
傅青泫难受地咳了两声,他仰着头眨了眨眼,“我要有证据不早就拿出来了吗?还用得着在这里面苦苦等着你们去查真相吗?没想到到头来你们这些当官的自己没有能力,还要对无辜之人屈打成招!”
反反复复两天了,问不出什么就动刑!就这种人也配为官?
“大人,这样下去,只怕……”裴頫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先劝他再缓缓,但苏问却抬起手阻止了他往下说,他厉声道:“此事本官自有定夺!你无需多嘴!”
这件事如果再不定下,恐怕他这顶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裴頫垂首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苏问皱眉厉声道。
傅青泫瞪了他一眼,咽下卡在喉咙处的甜腥,慢慢吐出两个字,“不招!”
最后,他又似是不打算活着出去一样地怼苏问,“你根本不配当这个府尹!”
到这里,裴頫竟然对这个怂胆书生有点佩服了!
“本官配不配,不是你个罪犯能评判的!”苏问冷嗤一声,“既然犯人不肯招!那就打到他招为止!动刑!”
裴頫凝眉,接收到指令的狱卒正准备挥鞭子,有道声音让他停下了动作。
“苏大人,用刑可不是个审犯人的好方法!”
傅青泫虚弱地眨了眨眼,循声望去,苏问和裴頫也都转过身,苏问看见慕怀祺的时候,脸色瞬变,“懿、懿王殿下!”
“苏大人,我又不是鬼,见着我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搞得我好像对你做了什么一样。”慕怀祺挑眉,余光瞥了眼满身是伤的傅青泫,还有心思吐槽哪里可爱了?晞晞什么眼光?看来以后得多让她见识见识他的魅力了!免得她再去观察其他男人。
方才的气势全消散不见了,苏问躬身道:“不、不是,微臣只是惊讶而已,殿下来怎么没提前通知微臣一声?微臣也好出去迎接,这里太脏了,殿下还是先出去吧!免得沾了晦气!”
慕怀祺点头,“好。”
张杜龄还在他旁边站着,慕怀祺顺势说道:“我听说这位学生是张大人的学生,既然人家是师生,便让张大人探视一下如何?”
“……好。”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慕怀祺都这么说了,他哪里敢不准?
只是怎么懿王突然插手到这件事里来了?
“张大人,长话短说,也别看太久,不要让苏大人为难才好!”
苏问哂笑,张杜龄拱手,“是。”
苏问领着慕怀祺先出去了,张杜龄走到傅青泫身边去,仔细打量了他身上的伤,表情凝重:“青泫,你受苦了。”
“夫子,我没杀人……就算他们打死我,我也不会认的!”
张杜龄紧皱着眉,他怎么会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