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斐堂年轻时是个很有实力的人,然而这样的强者通常都很有野心,有的谋在朝堂,有的志在江湖,而杜斐堂属于第三种——他想一统世界。
对于一个战无不胜的武将来说,拥有一把上乘的兵器就等同于是对敌人的绝对压制。
杜斐堂当初刚得知玄铁剑时,便一心要把东西抢到手,他有野心,亦有信心,只是手段有些下三滥了些,所以才导致了南徐山庄的灭顶之灾。
“虽然杜斐堂现在上年纪了,也不参政,但他对玄铁剑的执念尚存,恐怕还是无法经受住这诱惑。”
“我懂,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墨瞳冷笑,“这老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现在不是管这个老家伙的时候,主要是太子那边的事情要先解决好,如今太子已经先拿傅青泫开刀了。
“我有个猜测,凶手跟太子脱不了关系。”
现在她感觉好像所有人都有联系,太子和红香院,苏问和红香院,闻风和红香院,在这中间的便是红香院。
可是要从红香院入手查,又没那么容易。
慕怀祺点头,“嗯,但这只是猜测,要想证明还得拿出证据来才行。”
“证据……”墨瞳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难得露出了奸诈的笑容看着慕怀祺,“你会易容吗?”
慕怀祺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她的心思,转而看向白风,墨瞳知道他的意思,立马说道:“不行,这事得你亲自来,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白风去做呢。”
“……”
他憋屈,“你不怕我出事吗?”
墨瞳:“……”
白风:“……”
殿下这突如其来的娇气,实在让人惶恐!
“少来了。”墨瞳推开粘在她身上的人,“十个太子都未必是你的对手,更何况我这不是正好给了你对付他的机会吗?”
慕怀祺挑眉,明知故问:“这话怎么说?”
墨瞳说,“你父皇要是知道了太子的把戏,而且还对你动了刑,你觉得他还有活路吗?”
慕怀祺没有说话,墨瞳瞥他一眼,“别说你舍不得。”
“那倒不是。”慕怀祺说,“只是我原本并不想亲自对付他的。”
就一个脑子不够用的慕怀庆根本就不配他亲自动手,况且他也不想让某些人坐收渔翁之利。
“我是搞不懂你们这些玩权谋的人的心思。”墨瞳转了转硬币,她当杀手的这些年,从来不说对付谁,只要是犯她者,必死。
慕怀祺轻笑,他说,“因为在朝野中,多的是勾心斗角,你对付得了一个敌人,却不知道还有几个是躲在暗处的,谁都不愿意去当那个‘螳螂’。”
因为‘螳螂’是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的。
最后按照墨瞳的计划,慕怀祺伪装成了陶奉书主动去顺尹府自首。
裴頫并未立即通知太子,而是先去了牢狱中审问他。
裴頫问得很直接,“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这重要吗?”慕怀祺虽然顶着一张跟陶奉书一样的脸,但是却与他的性子是不一样的,那个小子容易急躁,但是他做不到,“你们拿傅青泫来逼我现身,现在我来了,你们可以放了傅青泫了吗?”
裴頫皱眉,放不放傅青泫,他没有办法做主。
“现在恐怕还不行。”裴頫说,“首先你得配合我们的审问。”
慕怀祺靠在墙角慵懒地坐着,抬眸看他,那双黑眸充满了镇定,倏而他勾唇笑了笑,说道:“配合你的审问恐怕没用吧?你还是直接找太子过来吧,你说了也不算数,省得浪费我的时间了。”
他听说了,现在苏问一死,顺尹府差不多就是太子直接管理,但平时他又忙于其他的事情,就派了他的亲随杨成来管的。
裴頫:“……”
他冷脸地皱着眉,这个家伙嚣张狂妄的口气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正这时,杨成就来了。
裴頫看到他,退到一旁垂下了头,他知道顺尹府里有太子的眼线,而他对杨成并无敬意,而且他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手段太狠,傅青泫都快被他折磨到半死不活的地步了。
杨成是收到了抓到陶奉书的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他斜了裴頫一眼,冷冷道:“我不是说过抓到人了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吗?”
裴頫亦不惧,“卑职是打算先审问看看。”
“你能审问出什么东西?”杨成不屑地冷哼,“你最好老实些,别自作主张。”
裴頫垂着头不再说话。
杨成眼神冷厉地扫向靠坐在墙角的书生,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对方不仅不害怕,竟还用轻蔑的眼神打量他,着实让他不爽。
杨成冷道:“陶奉书,你一日之内连杀两人,傅青泫都已经招了,是他与你共同谋划杀人的。”
慕怀祺面不改色,甚至有点想笑,“是吗?那他都承认了些什么?”
杨成瞪着他,闻言眯了眯眼睛,他的关注根本也不是他的淡定,反而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嚣张,咬牙道,“你二人白日先是跟踪商翎到了椿平街,然后你们趁其不备时用匕首将人刺死,又把尸体从草席裹着藏在了垃圾堆中,当天夜晚,你们又将喝得烂醉如泥的苏问杀死在了春水巷,就连凶器都在现场找到了。”
慕怀祺沉默着,他知道傅青泫不可能说这些,但是杨成了解得有些太详细了。
杨成见他不说话,顺势道:“你无话可说了吧。”
“当然。”慕怀祺琢磨着,故意刺激他,“我没杀人,有什么可说的?”
杨成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他动了杀心,咬牙道:“好!你不说,待会儿我有的是方法让你说!”
随即,杨成一下指令,就有两个衙役来将慕怀祺拽起带去了刑房。
另一边,墨瞳带着白风去了将军府的房顶。
“夫人,来这里为何不正大光明的?”白风小声问,就算以前东方家不待见她,但现在以她的身份,将军府的人还有谁看到她敢不敬的?
墨瞳四下扫了眼,“这样比较刺激。”
白风:“……”
他一时都无法分清到底是他不够了解清夫人,还是她被殿下带偏了。
“夫人,那您需要属下做什么?”
墨瞳招了招手,示意他近些,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白风一怔,他有些惊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发觉自己果然还是不了解清夫人,她简直比殿下还要更能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