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直面恐惧所带来的后遗症比较强烈,我从来都没像现在这般不安过,哪怕确认DIO离开之后,心中依旧被难以名状的恐惧所占据。
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如果他想杀了我的话,我在刚才就应该已经死了。然而他却向我发出了邀请,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虽然心中有无数疑问,不过好歹也算度过了危机。我宁愿留在哥谭每天面对那些精神病人,也不想再来埃及了。
于是把小达比从外面拖上来之后,我要求他解放布莱娜的灵魂,因为有他主人的同意,小达比和我谈妥条件之后,极不情愿地释放了被他囚禁的灵魂。
然后我看到一道白光从布莱娜玩偶的嘴里飞了出去,飘出了窗外。
“它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这样总可以了吧?”
达比盯着我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恨意,作为交换的条件,他解放布莱娜的灵魂之后,我也要停止他身上“强制排泄”的效果。因为DEBUFF效果无法驱散,只能用其他效果来覆盖,最后给他替换成了一个“逢赌必输”,暂时没什么严重影响的效果。
“说起来,你这些玩偶如果被破坏了的话,人就真的会死吗?”
我随手取了一个不知道达比什么时候制作的玩偶仔细观察起了,提到这个的时候,达比显得有些得意,他扬起眉毛,就怕我不信一样开始说明道,“没错,他们相当于灵魂被禁锢在玩偶的身体里了,除非我主动释放他们,破坏玩偶的身体就等同于破坏他们的灵魂,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当然,这些玩偶是我很多年前制作的,他们原本的身体也很可能已经不在了哦……所以你别想动我收藏品的注意。哦对了,你有没有裤子?我不能就这样去医院,还要借用一下浴室。”
“这样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从里面拿出他的连环杀人犯医生的玩偶,“啪”一下掰掉了脑袋。
“你在干什么?!”
达比见状尖叫一声,他痛心不已地扑上来捡起医生的玩偶,眼睁睁地看着那灵魂发出惨叫,然后变成四分五裂的光子,消散在空气中。
“噢,原来你说的是真的。”
所以我选了连环杀人犯医生做实验,他是罪有应得。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我无视了愤怒向我抗议的达比,摆摆手说,“你看我像是会有男人裤子的人吗?只有条free size的半身裙可以借给你,需要吗?”
“不需要!我怎么能穿女人的裙子!”
达比勃然大怒道,“要不然你自己去医院吧!”
“不行,万一布莱娜的灵魂没回去,你跑了怎么办?”
我用手帕捂住鼻子,“还有你赶紧去洗洗干净,你身上味道太大了。”
“这都是谁的错?!”
最终达比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叫人给他送衣服过来。一整天内我在旅馆里分别等了两个不同的人洗澡,在这家伙进浴室开始清洗后没多久,有人按响了门铃,我透过猫眼一看,发现来者是妮娜。
这个女人也是他们一伙的……她也不是正常人。我准备开门前先让那个女人丧失行动力,不过妮娜似乎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她按了门铃之后,就把手上的衣服放在门口,转身匆匆离开了。
……这是不打算与我碰面吗?也好,避免了遭遇后有可能发生的麻烦和冲突,理智的判断。
于是我把她丢在门口的衣服收了回去,再三检查有没有问题后,才丢到了浴室外面。
“妮娜送来了你的裤子。”我坐在椅子上,向浴室内的达比提醒。
“放外面吧,顺便我要出来了,可以的话请您回避一下好吗?”
“不行,我要盯着你,防止你耍花招。”
我冷漠地拒绝了他,“再说我都不介意自己会看到的东西,你还介意什么?没人会对包裹屎的百奇棒感兴趣。”
“……”
浴室里的达比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脸色黑沉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虽然努力洗去了身上的痕迹,但气味依然还在,这或许就是DIO迅速离开这个房间的最主要原因。
他倍感屈辱地穿起妮娜拿来的衣服,背对着我哆哆嗦嗦地穿了起来。
虽然是要监视他,不过我还是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当然还是会不小心扫到不合适的位置。只是想起之前在浴室中惊鸿一瞥后,小达比就没有任何看点了。
“……不过如此。”
我突然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道。
“……”
达比身体抖了一下,他顿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睛气得发红,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让妮娜来给你送东西?你们放弃伪装了吗?”我随口问道。
“这跟你没有关系。”
他慢吞吞地系着领结,有些意味深长道,“虽然DIO大人想要你,不过知道越多真相,你的处境也就越危险哦。”
“是吧,你说的也对。”
虽然很在意有些细节,但直觉对我作出警示之后,我还是终止了这个话题,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需要找到答案。
等达比换好干净的衣服,我命令他开车,直接来到医院。
一来到医院,我便直冲布莱娜的病房,准备趁DIO反悔之前带上她回到美国。
然后谁还要回来这鬼地方啊!虽然我表面上假装服从,但我才不理他,我就不信他还能跑来美国找到我。等我赚到足够多的钱后,我就能从哥谭搬出去,到曼哈顿买下一套房产,和疯子们说拜拜。
但是布莱娜的病房却空无一人。
我一时愣住,突然产生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我立刻冲出房间,拉住经过的护士,用阿拉伯语向她问道,“这个病房里的女人去哪了?”
“那个美国女人?刚刚她的朋友来找她,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被拦下的护士回答道。
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我能够确认达比释放的灵魂应该确实回到了布莱娜的身体里,但为什么她会被人带走?她应该和我一样都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埃及才是,不可能随便就跟陌生人离开了,更何况,贝卡已经变成了返魂尸,她在这里怎么会还有朋友?
不,难道是……
我内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冲出病房,直奔监控室,和安保说明来意后,我用一盘po*n卡带成功贿赂他,获得了观看监控的权力。
我来到这里到布莱娜醒来的时间并没有相隔太久,我看到无声的黑白监控屏上显示,在达比解放了被禁锢的玩偶之后,灵魂下一刻就直接回到了主人的体内。原本毫无意识躺在病床上的布莱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似乎有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对自己的状况非常迷茫,疑惑地张望着四周。
她保持着这种茫然的状态坐在病床上,没多久后,从病房的外面进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她来到布莱娜的面前和她说了会什么,然后穿着病号服的布莱娜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狂热神采,起身跟着那个女人离开了房间。
监控的画面就到这里结束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哪怕是亲眼看到的监控画面,都感觉相当的难以置信!
这完全是恐怖片的走向了!
因为带走了布莱娜的那个女人,是她那早已变成了返魂尸的朋友贝卡!!
“这是怎么回事?”
我扭头望向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进来的达比,他阴沉地靠墙站在角落,脸上带着稍显恶意的冷笑,有种对现在的状况了如指掌般的笃定感。
“那个女人是谁?别告诉我就是贝卡。”
我可亲眼所见她在那所宅子里面拖走了一具尸体,返魂尸怎么可能会像正常人类一样?但直觉又告诉我,那确实是贝卡。只是我完全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布莱娜明明知道贝卡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要跟她走?
“您似乎有些低估DIO大人的伟大造物了。”
达比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慢吞吞地解释道,“得到主人的‘馈赠’之后,就会进化成为更高级的生物,贝卡小姐便是如此,她可有着非常清晰的自我意识,甚至可以和我一起玩局电子游戏。也许布莱娜小姐发现自己的朋友已经恢复正常,所以非常乐意地选择跟随对方离开了呢?”
“……”
他当我是傻瓜吗?但如果说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恐怖片的话,那个美国女人确实是个拖后腿的角色定位,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跟着自己亲眼所见已经异化,但现在看起来正常的朋友离开!
如果我是布莱娜的话我肯定直接转身就逃,或者打爆那怪物的脑袋……
我出离的愤怒起来,一瞬间几乎都想不管那个女人了。但为了那该死的五万美金,事情也快进行到最后一步,再半途而废总觉得特别亏。尤其是在接下这个任务之前,我就知道自己会遭遇非常曲折的事情。
在权衡之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对着达比礼貌一笑。
“失陪一下,我要去次洗手间。”
需要再去确认一次结果。
“……当然,您请。”
这是我第三次在达比面前为了占卜而找的开溜借口了,真的没有比“上厕所”更好的离开理由,感觉自己也快变成了盥洗室之王,克〇恩先生真是所有占卜师的榜样。而达比虽然有疑心,但他也不能拒绝或者质疑一位女士这样的要求,不得不停止了对我的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