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下午进村的时候,我瞧着村子附近有条河,可以下河洗澡吧。”
魏大江忽然开口询问。
王勇进:“当然可以,不是我吹牛,秀水河的水干净得可以直接喝,一到夏天,我们村的男人都是一头往秀水河里扎,哪需要在家里烧水洗澡啊。”
徐雅青:“你以为魏老板跟夏老板跟你一样,是粗人一个吗。”
夏明峰:“好久没下河游泳了,既然今晚有这条件,我与老魏就跟着王大哥下河去游游。”
魏大江:“河水清凉,正好醒醒酒。”
“孩子他妈,你不懂,我们男人洗澡就是这样。”
王勇进对着徐雅青一脸嘚瑟的表情。
最后,王勇进陆风小三爷带着夏明峰魏大江下秀水河洗澡,陈菊徐雅青秦玉帮着梅翠屏收拾桌子。
云爱国父子俩从吊井里打水上来,烧热水给家里几个女性洗澡。
晚上九点,老云家几口人才一身清爽地坐在院子里的瓜藤架下说话乘凉。
秦玉身上穿了云永诚的一件白色褂子,跟云永诚的一条齐膝短裤。
梅翠屏坐在一旁,时不时打量未来儿媳一眼,笑得合不拢嘴。
这还没结婚呢,她就发现小玉跟永诚有夫妻相了。
果然是天生的一对儿。
“小玉,今儿累着了吧。”
梅翠屏一边说话,一边拿着蒲扇给秦玉云绵赶蚊子。
“本来是让你来吃火锅的,却让你跟着我忙前忙后。”
“伯父,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就帮你打打杂,不累。”
毕竟才见了几次面,面对如此热情的未来婆婆,秦玉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瞧了一眼梅翠屏手里赶蚊子的蒲扇,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云绵一眼就瞧出了老妈的心思,悄悄给老妈使了一个眼色后,伸出小胖手抓住奶奶的胳膊:“奶奶,我困了。”
梅翠屏这才从儿媳妇身上抹开目光,瞧向云绵。
“绵绵困了啊,那回屋去睡觉吧,明儿还要上学呢,早点睡也好。”
云绵话落,梅翠屏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凳上。
云绵的盘算落空。
以前,她若是说困了,奶奶立马就会送她回屋睡觉,还给她讲睡前故事。
果然有了老妈这个品学兼优的儿媳妇,她这个胖乎乎的小孙女就不香了。
“奶奶,你陪我回屋嘛,你那天给我讲的那个孔融让梨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为了解救老妈,云绵抱着梅翠屏的胳膊撒娇。
“好好好,奶奶送你回屋睡觉。”
云绵一撒娇,梅翠屏就拿她没办法了,起身牵起她的一只小胖手。
离开前,梅翠屏扭头叮嘱云永诚:“永诚,你好好照顾小玉,村里不比镇上,晚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地上又是坑坑洼洼的,小玉脚伤刚好,可别又崴脚扭伤。”
梅翠屏牵着云绵离开后,瓜藤架下就只剩下云永诚秦玉跟云爱国。
老伴跟孙女儿回屋了,云永诚独自面对儿子跟未来儿媳,心里顿时就觉得有些尴尬了。
“今儿忙了一天了,我挺累的,我先回屋睡觉了,永诚,小玉明天还要上班呢,你跟小玉别聊太久,早点送她去绵绵房间休息。”
云爱国跟梅翠屏一样,叮嘱了云永诚一句,起身大步离开。
两位泰山一走,秦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云永诚跟着她松了口气。
“云大哥。”
“小玉。”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异口同声地开口。
“小玉,你先说。”
云永诚口舌笨拙地开口。
秦玉红着脸说:“云大哥,我还不困,我觉得秀水村的夜色挺美丽的,能不能陪我在村里走走。”
“可以,小玉,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屋去拿手电筒。”
云绵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心不在焉地听奶奶讲故事。
因为修炼《麒麟决》的缘故,她现在耳聪目明,又特地屏气凝神地留意云永诚跟秦玉之间的对话,听到云永诚开门回屋的动静,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打了一个哈欠。
“奶奶,剩下的故事,明天再讲吧,我想睡觉了。”
云绵说完就闭上双眼装睡。
梅翠屏将薄被盖在她身上,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脸慈祥温和地笑了笑,这才关了灯,轻手轻脚地出门。
房间里光线一暗,听到奶奶离开的脚步声,云绵立刻睁开了双眼,手脚并用地下床,找到自己的鞋,趿上鞋子就轻手轻脚地溜出门。
“啊。”
云绵刚从老云家院子走出来,一道黑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没控制住自己的嘴巴,惊叫了一声。
楚誉晚上吃得太饱了,睡不着,出门遛遛消消食,从社屋出来不久,就看见一道小身影鬼鬼祟祟地从老云家院子里走了出来。
瞧云绵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是要出门,担心云绵这么晚了出门有危险,他就走上去,伸手拦在了小丫头的面前。
“绵绵妹妹,是我,楚哥哥。”
听到楚誉的声音,云绵定了定神后,看着眼前的少年,不满地嘟囔:“楚哥哥,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还有,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都是哥哥不好,吓到你了,别怕别怕,哥哥在呢。”
借着朦胧的月光,楚誉见云绵小脸上有些受到惊吓的表情,忙不迭伸手在云绵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就像大人哄小孩子睡觉那样轻轻地拍。
“我刚才看见云叔叔跟秦阿姨出去了,绵绵妹妹,你这么晚不睡觉,是不是想跟上去看看云叔叔跟秦阿姨在做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偷看大人做事。”
“我才不是想偷看我爸爸跟秦阿姨呢。”
云绵偷偷跟出来,还真不是为了偷看老爸跟老妈亲亲。
“现在才九点,还有人在村口乘凉呢,我爸爸带着秦阿姨在村子里转悠,我担心我爸爸跟秦阿姨会碰到老王家的人,我必须跟上去。”
到了晚上,秀水村村口的大垂柳树下特别凉爽,村民们都拎着煤油灯聚集到树下,女人们纳鞋底儿,男人们聊天抽烟,甚至还有老人搬张桌子到树下杀几盘象棋,要到晚上十点,聚集在大垂柳树下的村民才会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