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忆海作为嫌疑人被关进看守所的第二天清晨。
一缕阳光从铁窗射进监舍。窗户安在离地面两米五十的高处,装满了密密的铁栏,阳光被铁栏切割得支离破碎。
张忆海透过铁窗遥视着外面的天空,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每当看着天空的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像一只翱翔蓝天的雄鹰,自由自在。
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他心里很明白。在昨天和他们冲突之间,自己的力量突然无限放大,他其实都没有碰到那个城管的身体,只是在那身制服表面轻轻擦了一下,人影就飞了出去。乱哄哄的环境下别人以为就是被他推出去的,哪里注意到这之间的旁枝末节。
直到现在,这力量还或隐或现,张忆海发现自己的身体和以往有些不同。仿佛就像充足血的斗士,有用不完的劲。他想试试这力量究竟有多大,扫视一下身边,马上压下了这个念头。万一一拳在墙上留下一个大洞,或者直接把这个监牢给拆了,那还不是要吓死这些和他关在一起的家伙。
想到这些,过失致人死亡有可能给他带来的严重后果被暂时丢到一边。
心情好转了,不由得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一个大块头把枕头摆在监舍内唯一晒得到阳光的地方,他横着身子躺在那里享受着日光浴,一个比张忆海还要年轻的小伙在为他做按摩,大块头闭紧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旁观着,张忆海心里在纳闷,这个家伙的心理状态倒是很稳定,就算在这么糟糕的境地,也能创造出环境给自己提供最大的享受。
看来,有了这样的心理素质,坐牢也许就成了休养。
张忆海仔细观察这家伙,他的皮肤黝黑粗糙,手指关节粗大变形,**在外的身体上伤痕累累,胸前纹着一个硕大的龙头。他可能就是这里的牢头。张忆海想。
监舍的铁门被打开,看守员把脑袋伸进来:“张忆海。”
张忆海答应着走过去。
看守员递过一包东西:“这是你朋友送来的东西,你收好。”监舍的门关上了。
张忆海默默清理物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送进来的。
大块头从地上站起,走过来,动手乱翻张忆海的东西。
张忆海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
大块头挑了一件衣服,连同香皂牙刷牙膏一起拿走。
眯起眼睛,张忆海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此时他不是怕这个恶人,反而担心自己控制不住,直接废了这大块头。
张忆海强咽下这口气,靠着墙壁合上眼睛,他觉得这些人大概是坐牢时间长了,心里有些变态,喜欢虐待一下新人,发泄完了也就算了。可他没有想到,这些人想的和他并不一样,他们不想让张忆海过安稳日子,在他们看来,节目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