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之前,我总共处理了二十三起案件,想要送我回家的人,大概有十三位。”
“他们都是以同样的说辞,甚至于是同样的借口。”
唐瑾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一般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但是别有用心的人除外。”
“很明显,你是后者。”
何丹青的脸上忽然之间变幻了好几种颜色,到最后似乎是归于了平寂,最后摊开了手,掌心放着车钥匙。
“我是很认真的。”
何丹青再一次被拒绝,仿佛还像是不死心一般,执着的问道,“可你也说了,二十三起案件,才十三个人想要送你,但是还是有例外的。”
“因为剩下的,那是女客户。”
唐瑾瑜处于随时都要暴走的状态,感觉就差要直接动手了。
“你说我是衣冠禽兽,我作为一个绅士,总要证明一下自己吧。既然你不肯上我的车,那我退一步好了,我陪你走着。”
说完还真的就收起了钥匙,脸上始终都挂着笑意,也不像是生了气。他当时心里面想的是,虽然不知道唐瑾瑜因为什么误会自己了,但他们之间还有合作,以后总是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也不急在这一时。
“随便你,那你就跟着走吧。”
“那不然,我请你吃饭吧。”
人不让送,那吃个饭总可以吧?
“减肥,不吃。”
何丹青特别正经的将唐瑾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说了一句特别欠揍的话,“你这,也不胖啊。”
等待他的就是唐瑾瑜的一个白眼,顺带着还有一句忠告。
“你要是不想换人合作的话,最好接下来的时间里面,都选择闭嘴。”
何丹青举手投降,示意自己闭嘴,才安安静静的跟着了唐瑾瑜的身后。
唐瑾瑜这一路上,从包里面拿出了猫粮,给四处游荡的流浪猫喂了粮,
那温柔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刚才瞬间就让何丹青哑口无言的。
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何丹青一路看着她对流浪猫很温柔,对过路的老人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像是祁逸对她评价的那般,心地善良,但是嘴上不饶人。
或许这也是她的一种职业病,有很高的知识水平,也是他们那一届最年纪最小的研究生。
何丹青从唐瑾瑜开口以后,就保持沉默,一路陪着唐瑾瑜从咖啡厅,走到了小区里面。
唐瑾瑜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还跟?你都跟了一路了,不累吗?”
“不累,能为唐律师效劳,是我的荣幸。”
唐瑾瑜丝毫不被他话中的揶揄所影响,“可是我到家了,你不用再跟了。”
“还有,我对于已经经手的每一件案子都会认真负责,除此以外,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是让何先生所图谋不轨的。”
“我家,男士止步。”
何丹青往后退了一步,唐瑾瑜就直接转身,留了个背影,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了。
何丹青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想了一会儿,直接拿出了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的手机,拨了个电话,“我要唐瑾瑜的资料。”
“对,是全部。”
挂完电话以后,何丹青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的玩世不恭,更清明了几分。
在小区门口站了半晌以后,才悠悠然的转身离开。
唐瑾瑜回到家以后,整个人把鞋子一甩,下一秒已经扑在了沙发上。
背着的包早就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一脑袋扎进沙发的毛茸茸玩具里面。
“喵。”
“汪。”
唐瑾瑜家有一猫一狗,猫是赛级的布偶,堪称是行走的人民币。
据悉是当年花了三万人民币,从国外直接空运回来的。。
狗的品种是德牧,谁也不知道唐瑾瑜这么一个女孩子,就养了这么个大型狗。
主要是这猫狗一点也不吵不闹,唐瑾瑜不在家的时候,能自己找吃的,完全都不给铲屎官添麻烦。
“你说说你们两个,怎么就这么不懂的看颜色呢。”
“喵。”
唐瑾瑜拖着疲惫的身体,给两只小动物喂了粮,祁逸的电话就进来了。
张口就是,“谈的怎么样?”
唐瑾瑜侧头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拆开了泡面的包装,“不怎么样,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泡妞的。”
“这话让你说的,我们两家是世交了,有事也不能说不帮忙吧,再说整个事务所,要说企业纠纷案,就属你最擅长了。”
唐瑾瑜这边烧开了水,直接倒在了泡面里面。
电话另外一端的祁逸像是心有灵犀一样,“你又在吃泡面,都和你说了多少次,吃那个不健康,出来吧,我在你家楼下,请你吃夜宵。”
“不去,懒得动。”
“可以,你要是不下来的话,我就上去了。”
唐瑾瑜在听完这句话以后,环视了一下自己家的情况,实在是有点下不去眼。
“那你等我几分钟。”
唐瑾瑜快速的换了一套衣服,弄了一下头型,拿起钥匙就冲到了楼下。
“学长。”
祁逸在楼下踱来踱去,穿了件白色的衬衫,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
“出来了,还以为你又要放我鸽子呢。”
唐瑾瑜往前走了两步,径直说道,“可不敢,我上次放你鸽子,你可以直接破门而入,完全没给我什么反驳的机会,谁知道你这一次又会弄出来什么事情。”
“你好意思说我,还不是你个工作狂,自己病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我进去,你可能高烧就烧没了。”
唐瑾瑜哑口无言,要说还有谁能够治得了她。
估计就是这个学历比她高,能力还要比她强的同门师兄了。
堪称是律师界的天才,强大的逻辑能力,以及恐怖的气场。
向来是双方对垒,还没开口,别人就已经输了一半。
祁逸也没带唐瑾瑜去什么五星级的大酒店,就是靠近边的找了个大排档,点了些东西。
因为他深知,要是谈论工作的话,不管多晚,只要电话招呼到了唐瑾瑜,她可能够立刻从熟睡中清醒。
可偏偏是如此,让祁逸更觉得心疼了。
青春最好的年纪,她都是用来工作,一日三餐都是随便对付的。
“话说何家的那个纠纷案,你打算怎么处理?”
唐瑾瑜从一堆的肉串当中抬起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老规矩,主张和谈,和谈不成,再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