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方法吗?”
说句老实话,时映雪并不是很把消灭明伍的希望放在寻找鬼冢上,这种毫无音讯完全不知道怎么寻找的东西胜率极低,还是不要把宝押在这一项上为妙。
明晓摇头。
于是两人又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之中。
“对了,明伍回来了么?”时映雪才问道。
明晓这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把明伍已经回来了一趟,又被自己诳出去了的事情告诉她,连忙解释了一遍。
不料时映雪听完之后一脸古怪,连声问道:“你假造的那个人你是怎么说的?再和我说一遍?”
明晓就老老实实地说:“是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又瘦又高,脸上带着面具,眼睛挺好看,穿着白衫。”
时映雪有些绷不住,又想到明晓说是明伍对这人很是敏感,甚至已经自己在印象之中找到了个对应的人,不禁感慨这世界上竟然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而且她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印象里的某人有点相似。
不是别人,就是自己护送那些镖师押送镖车时遇到的那个鬼修。
此人看上去也是怪里怪气的,时映雪恶意地想这人最好被明伍抓到暴揍一顿,如果是同归于尽那就更好了。
当然心中吐槽跪吐槽,遐想归遐想,时映雪倒是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明伍相关的事情。
“怎么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其实时映雪衡量再三之后,心里已经有了自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法,不过她并不知道明晓会不会同意这个法子,所以还是想要听一听明晓的意见。
明晓耸了耸肩摊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像个笨比,什么事情都是你在做,我是真对不起你。”
时映雪思索了一番,还是说道:“那我这里有个法子,你觉得如何?”
“你说说看!”
“你说的那个人,我兴许知道是谁,之前好像还和他交手过一次。我手上有一个他身上的东西,不如这般这般”
时映雪俯身到明晓耳边一阵耳语。
明晓的脸色变了又变,好似有些勉强:“如果这次不能杀了明伍”
“光靠咱们两个,要杀明伍简直就是做梦。我是没有这个本领,我看着他的实力至少已经在金丹元婴上下,我对上他丝毫没有胜算。”
时映雪严肃的时候,嘴唇抿地紧紧的。
这件事情衣襟很紧迫了,虽然刚才大家还能开开玩笑,但明伍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回来,谁也不知道。
对策应当尽早有,命只有一次,没了就真没有了。
“你说的是,是我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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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伍浑身是伤回来的时候,按照惯例在门口叫了一声晓晓。
以他对晓晓的了解,这小妮子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对他是恭恭敬敬的,说话做事至少能让他觉得心里舒坦。
何况她确实十分善解人意,能够把他身边的东西打理地服服帖帖,在他身边十几年,一直将他的庶务管理地非常好,所以明伍愿意把小金库的钥匙给她,对她也非常信任。
兴许是当年求而不得,就算心里有颗朱砂痣有抹白月光,却还是不免渴望想要一朵婉约的解语花,一朵柔弱无骨的菟丝花。
所以尽管晓晓的实力远远不如青木,他还是乐意多给晓晓几分脸色,甚至让她最后拥有这具身躯——反正明晓自己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但是这一次晓晓没有来。
明伍心里本来就火大的很,晓晓又没有赶来他身边伺候着,他起的一下子将自己宅院的门砸了个稀碎,眉目阴霾地喊道:“伺候的人都死绝了么?”
按理说,晓晓不在,鬼侍也应该在。
但是没有。
明伍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宅院之中静悄悄的,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明伍立即放出自己的神识在宅院上空一扫,竟发现整个院子之中的鬼侍已经不知所踪,平常晓晓睡着的闺房之中空无一人,只有一具穿着丝绸长袍的死尸,脸上已经被挂花了,从身形上看好像是晓晓上回带回来的那个形销骨立的小面首。
晓晓呢?
明伍心中瞬间敲响了警钟。
怎么回事?
他立刻摄身到晓晓的闺房之中,只见那面首脸着地爬在地上,手上还紧紧地抓着什么,往前伸着。
明伍将他的手掰开,只见他的手心里握着一块沾血的碎玉牌。
明伍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果然这块玉牌上有他最近最讨厌的气味。
怎么回事?
那小崽子看上去只是个开光的小后辈,怎么会和自己鏖战如此之久,与自己战平之后竟还会先手一步来到自己的宅院之中,将自己所住之处给毁了?
晓晓又去哪里了?
明伍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在四周感受到了不少残魂,这些魂魄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一点点没有意识到处游动的残缺魂魄。
其中有一点点熟悉的气息,正是晓晓。
晓晓死了?
该死!
晓晓死了虽可惜,可那不是最要紧的,他急急忙忙地往自己的院子而去,最要紧的那件东西
然而明伍将自己寝房的门推开后几乎傻了眼。
他的寝房之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
墙壁上原本挂着的画像基本全被撕毁了丢在地上。
杀人诛心啊!
明伍身上本来就有伤,内息更是混乱不已,他心口受了那小崽子一掌本来就难受地紧,这会儿看到自己的白月光被丢了一地一口血就喷了起来。
这也就罢了,他屋子里的所有摆设都已经被毁于一旦,根本看不出来来人留下了什么痕迹。
而等他有点儿踉踉跄跄地走到自己院子里的金库前的时候,明伍觉得自己差点要被气的昏过去。
整个小金库里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而那件最要紧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那是他养了百年,就等着这些日子签订血契的小鬼,清清白白,这时候被那小崽子给偷走了?
明伍心中气急,右手握拳在墙上一锤,那墙一下子就塌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