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王所召唤出来的那面盾牌,也被凤天豪的攻击腐蚀出一个小窟窿。
但所幸的是,凤倾城并未受到伤害。
韩王看着自己被打出来一个窟窿的盾牌,脸上有些可惜之色。
这可是他最喜欢的法宝之一,就这么损失了一件法宝,哪怕身为因陀国国王的韩王,也感觉到一阵肉痛。
不过他也懂得轻重缓急,若是这个时候,凤倾城被击伤或者是被击杀,那很可能同样会被邪化,到那个时候,他们将会变得更加被动。
损失一个法宝就损失一个法宝吧,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现在他们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敌人,就已经如此的棘手,所以绝对不能够再添加敌人了。
“谢……谢谢你。”凤倾城脸色苍白地对韩王道谢。
她并非是害怕,怕死,而是因为她的父亲,刚刚竟然真的对她下死手。
这让她的心里无比的伤心,也无比的难受。
父亲怎么会对自己下手?
这个问题的答案谁也不知道,凤倾城更不明白自己昔日英明神威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凤倾城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八百片,每一片都在质问自己和凤天豪,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杀害自己?
韩王看了凤倾城一眼,焉能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
韩王也不能明白,凤天豪怎么能够怎么冷心冷情,他对凤倾国冷漠也就算了,竟然对这个一心想着他的小女儿凤倾城都如此冷漠,将心比心,韩王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不过韩王也不好出声安慰她,只是说道:“客气了。你也不用太过难过,我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制服你父亲,你也不想他死吧。若是再这样下去,不仅仅是他会死,我们也会死。”
韩王召回护盾,这护盾虽然被腐蚀出一个窟窿,部分功能收到了损伤,但也不是完全没用了,依旧还能用,但即使是这样韩王依然觉得心中抽痛无比。
“你说的是。不过你放心,到时候回去了,我会赠你一件法宝来弥补你的。”
凤倾城并不想欠韩王人情,同样也看出了韩王满脸肉痛的样子。
而且韩王也确实是救了她一命,她自然会感激回报韩王。
“他说的不错,你父亲或许早就已经被邪物侵蚀,只不过在此之前他一直苦苦镇压着罢了,如今被自己的嫉恨所催发,想要救他,那就必须要先压制住他。
你们看仔细点,他身上的邪恶气息在逐渐的攀升,若是我们再不动手,过一会儿死的就是我们了!”浮乙肃声说道,他并未在开玩笑。
从凤天豪邪化之后,他身上的邪恶气息很显然一直在攀升,可能是因为凤倾国那边无法压制住邪物的缘故,所以从裂缝之中不断溢出的邪气源源不断地补充到凤天豪体内,为他增强实力。
“倾城,别再犹豫了,现在你们三人联手还能压制住他,再过一会儿,你们就不是他的对手了!”凤倾国状态并不好,而且自身也受了重伤,若非不死冥凰体质逆天,她也早就已经被邪化了。
劝说凤倾城的这一会儿功夫,凤倾国再次遭到重击,再次“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一边是恨不得立刻将他们统统杀掉的父亲,一边是痛苦的二姐,凤倾城大概知道自己要怎么选了。
“我们先将我父亲给控制住吧,现在我们能够做的就是牵制住他,给小姑娘争取更多的时间。”凤倾城想通了。
“邪魔,快从我父亲身体里滚出去!”凤倾城低喝一声,赤色火焰顿时覆盖凤倾城,火焰散尽之后,凤倾城便化作凤凰朝着凤天豪飞去。
凤倾城的攻击已经动用了全力——其实她知道,现在的她,就算是用出全部的力量,也已经无法战胜被邪气入体的凤天豪了,现在只能够拼死一搏,将时间拖的越久越好。
“本座可不是邪魔,不过本座倒是挺喜欢这个称呼的,比起苍天之指更加好听。”凤天豪根本没有在意凤倾城的攻击,嘲讽至极地一笑。
凤倾城吐出的火焰笼罩着凤天豪,原本是极具杀伤力的度化之火,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逐开,这些火焰根本无法接触到凤天豪,更别说伤到她一丝一毫了。
而此时的凤天豪声音都变了,这声音之中,掺杂着男人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声音,也有老人的的声音,甚至还有小孩的声音,嘈杂无比,却叫人没来由地觉得恐惧。
听到“凤天豪”的话,浮乙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在专心致志炼化铜灯的时映雪身上落下一个保护结界禁制,随后走到凤倾城的身边,
“这么说,现在你已经不是凤天豪了,对么?”浮乙冷笑道。
他的实力要比凤倾城和韩王强大不少,同样也能够感受到现在的凤天豪身体的状况。
如今凤天豪的阴魂之体已经超过一半被邪物的气息覆盖了,邪气覆盖的体积越多,面前的这个凤天豪的实力则越强。
若是浮乙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当凤天豪全身都被这邪气给覆盖之后,他的实力还会往上暴涨许多,很有可能能够达到真仙的实力水平。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算有被强化了的铜灯在,他们也没有办法战胜他了。
“你很警觉,而且眼力也非常强。正如你所猜测一般,本座的确已经不是那只废物小鸟儿了。”
“凤天豪”发出渗人的笑声。
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浮乙:“你可以称呼我为苍天神座,至于你说的废物小鸟儿,再过不久,他就会被我炼化了,成为本座的一部分,这可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只是,你可知道,本座最讨厌什么吗?”
浮乙根本懒怠和他搭话,这“凤天豪”也没有给浮乙说话的时间。
不等浮乙说话,附身在凤天豪身上的苍天就已经继续开口:“本座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龙族和凤凰族,若非是你们当初联手将本座封印镇压,本座又何必要承受这么长时间的摧残?不过现在本座报仇的机会到了!相比起那个时代,现在的你们实在太弱了,甚至弱到本座都有点不屑于对你们动手。”
苍天的话非常高傲,也相当的狂。
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现在他不过只是一截手指,所蕴含的气息就拥有超越大乘境的力量,若是本体呢?
这根手指肯定不会是单独存在的,必定是本体的一部分,不过一根手指就这么强大了,本体的力量究竟多么恐怕,这根本无人敢去想象。
只不过这一次苍天的狂,有些为时过早了。
浮乙冷笑一声:“你说的是不错,但你似乎忘记了一点,那就是现在的你还奈何不了我。”
浮乙说着,便对着身边的两人说道:“我们必须要尽快压制住他,一旦他彻底炼化了凤天豪,那时候就算我们这边将铜灯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也无法奈何得了他了!”
凤倾城和韩王意会,两人兵分左右,朝着苍天进攻,而浮乙则是直接在正面与苍天对抗。
很快,三人便战成了一团。
灵兽之间的战斗,往往都是体现于近身格斗,凤倾城的攻击更靠近苍天,而韩王更多是以法术为主,所以他并未近身,而是在更远一些的地方用远程法术攻击苍天。
不过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韩王的法术发挥了奇效,牵制住苍天。
韩王虽然算不上极为顶尖的存在,但是想不到韩王的法术修炼地如此登峰造极,使用出来的效果更是威力惊人,屡屡让苍天吃瘪。
“真该死,你们这群蝼蚁,真是该死!”
苍天不由得动了怒。
本来他已经差不多将凤天豪炼化成功了,却因为自己的自大,如今发生了现在这种事情。
虽然他现在依旧能够吸收源源不断的邪气,但却供不应求,这些邪气都成为替他疗伤的养料了,根本没有办法让他变强。
“不行,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这几个臭虫牵制到死,看来计划得提前开始了。”
苍天心中暗道,诡异一笑。
此时苍天原本已经开始招架不住浮乙三人的连击,可是情况突然发生了巨变。
苍天身上顿时爆发出恐怖的煞气,强行逼退了在自己身边的浮乙三人。
这煞气并没有什么巨大的杀伤力,但却极为隐含,若是不小心吸入身体,就算是大乘境强者,也可能会因此丢掉小命。
“咱们立刻撤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去!”浮乙说道,凤倾城和韩王纷纷响应,动作极快。
“本座承认小瞧了你们,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因为本座的耐心已经用完了。”苍天低吼一声,下一刻周围的虚空便以他为中心,片片崩裂,紧接着虚空的裂缝之中突然冒出一只大手。
这大手抓住了裂开的虚空,力量巨大无比。
被撕裂开的空间裂缝原本是应该顺应自然规律合拢在一起的,却被这大手的力量活生生撕扯开,不能合拢到一块儿。
“你们看,这大手的小指头好像断了!”
凤倾城的话惊动了所有人,就是在专心强化铜灯的时映雪,都忍不住分心看了一眼那大手。
如果之前众人没有听错的话,他自称自己是苍天之指,顾名思义,是被镇压的一截手指。
而如今从裂痕之中探出的大手,竟然也断了一截手指,这是巧合吗?
或者说,被召唤过来的这只大手,也许就是苍天本体?
很快,一行人就自己推翻了这个设想。
如果苍天能够召唤出自己的本体,那他怎么可能还会被封印在这里?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雕虫小技,班门弄斧!”浮乙冷笑数声,在一道惊天的金光之中化作了本体。
不管这大手是真是假,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不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的话,真的可能会栽在这里。
化作真龙之后的浮乙龙威更加强大,仅仅是一声龙吼,就将那巨掌震退了回了裂缝之中。
只是裂缝还在,虽然那大手退了回去,多半还是会再次出来。
正当浮乙准备爆发攻击的时候,苍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浮乙前头,身体化作一团黑暗光球,紧接着直接爆炸开来。
这爆炸的力量巨大无比,浮乙更是直接被爆炸炸退好几步。
“前辈,你没事吧?”凤倾城紧张的看向浮乙。
刚才那一下爆炸之中蕴含的力量太可怕了,若是换做她的话,就算不死也会被重伤。
但浮乙却摇头道:“我没什么大碍,如果他只有这点儿实力的话,那我们就有很大的胜算。废话不多说了,我去牵制住他,你们阻止那只巨手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将空间裂缝合上!”
浮乙说着便将矛头对准苍天,准备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真龙一族的皮就是厚,这么强大的攻击,竟然连你身上的几块儿鳞片都打不动。”
只见苍天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鼓掌,一边讥讽地说道。
“真龙是挺强的,但是你不会认为,凭借他们两个小杂毛垃圾,就可以阻止那个东西出来吧?如果是,那你就太天真了。”苍天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凤倾城和韩王一眼,话语之中满是不屑。
真不是他看不起这些人,凤倾城和韩王的实力确实很一般,这一伙人之中,唯一有所威胁的,其实就只有被浮乙,还有被浮乙的结界保护的那个小女孩。
从时映雪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不仅仅是凤天豪察觉到了时映雪体内拥有和铜灯同源的东西,苍天也一样察觉到了。
凤天豪有心要牺牲时映雪来完成封印,但苍天自己同样也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那个时候,苍天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控制凤天豪罢了。
凤天豪能够从远古时代活到现在,甚至在这种禁地之中,和邪物苍天抗衡这么久,难道他会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吗?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控制。而这个时机,就是铜灯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