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睡眼惺忪地出现在床榻边的时候,两人刚齐上云端,呼吸粗重、大汗淋漓。
郁墨夜一个侧首,便看到赤足站在床边看着他们两人的小不点,脸色一变,他飞速从池轻身上翻下来。
好在被褥是盖在身上的纺。
见他如此,池轻自是感觉到了不对,也气喘吁吁地朝外边看去,见到是妹妹,同样吓得不轻瓯。
赶紧扯住被褥,生怕滑下去。
“妹妹怎么来了?”
郁墨夜在外边,蹙眉先开了口。
与此同时,也缓缓坐起身,保证被子遮住腰身以下,并弯腰拾起扔在床边地上的寝衣套在身上。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几时来的?都看到了什么?
平素都是青莲带三个家伙在偏房睡的,而且,这个时辰,应该早睡下很久了。
看这小家伙的样子,小寝衣松垮地耷拉在身上,头发蓬蓬乱乱的,赤着足,就知道,是睡了又爬起来的。
郁墨夜又弯腰将池轻放在床边的鞋子拿起,朝小家伙面前一放:“来,乖,踩你娘亲的鞋面上。”
春寒料峭,地面是汉白玉石,小家伙身子底子又不好,脚心哪能这样受凉?
“青莲姑姑呢?你怎么不睡觉,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见她就站在那里大眼睛一眨一眨懵懂地看着他,不动,也不做声,郁墨夜边抄着寝衣的衣襟边问。
池轻躲在他里侧,动也不敢动,生怕小家伙看到她没穿衣服的身上到处都是痕迹的样子。
小家伙油盐不进,郁墨夜将寝衣拢好后便从被褥里出来,下了榻,顺手替池轻掖好被子。
他的寝衣是长袍的那种,所以,就算没有穿亵.裤,袍角垂下来,也能遮住下半身。
将小不点抱放在池轻的软鞋上站着,他蹲在她面前,一手握住她的小手,一手摸着她柔软的发顶,诱哄着再问:“妹妹能告诉爹爹,到底怎么了吗?”
小家伙似乎才怔怔回过神来。
奶声奶气道:“哥哥说,我们睡着的时候,爹爹骑在娘亲身上打娘亲......所以,我装睡觉.......姑姑睡觉了,我悄悄起来,来看......”
虽然小家伙语不成句的,但是,池轻跟郁墨夜都听懂了。
两人彻底无语。
池轻更是羞得恨不得将脑袋都缩到被褥里面去。
而且更要命的是,既然是六六说的,说明他们两人那什么的时候,六六也看到过。
不然怎么会说得那么具体,时间是在大家睡着的时候,动作是郁墨夜是骑在她身上的,然后,打她。
啊啊啊!
池轻觉得自己要疯了,躺在那里恨恨地瞪向郁墨夜,都是他!
郁墨夜却是低低笑了起来,问小家伙:“那你有看到爹爹打娘亲吗?”
小家伙摇摇脑袋,一会儿,又点点脑袋,稚声反问郁墨夜:“爹爹为什么要打娘亲?打娘亲的爹爹,就是坏人。”
郁墨夜哭笑不得。该如何跟这小屁孩解释呢?
池轻已经在那里给郁墨夜澄清了,“妹妹,爹爹没有打娘亲,爹爹跟娘亲好着呢,怎么可能会打娘亲?哥哥搞错了,是哥哥误会了,妹妹也误会了......”
小家伙歪着脑袋,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副不信的样子。
“那......我也看到爹爹......骑在娘亲身上......”
池轻汗,羞得捂了脸。
“郁墨夜,你说,你跟你女儿解释!”
郁墨夜再度笑了。
起身拿了一条枕巾拢在小家伙只着一件寝衣的小身子上,将小家伙抱起:“你看看爹爹,像坏人吗?”
小家伙撅着嘴,好纠结哟。
她是觉得爹爹不是坏人,爹爹最好了,其实平时比娘亲还好,娘亲有时还朝他们生气呢,爹爹从来都不朝他们发火,总是护着他们。可是......
小身子
tang忽然朝前一倾,幸亏郁墨夜眼疾手快,不然,还真差点没抱住。
发现她竟然是要上到床榻上去。
“妹妹要做什么?”
郁墨夜自是不允,池轻更是吓得不轻。
小家伙却是犟得很,小手推拒在郁墨夜的胸口,朝前挣扎着小身子,非要上去榻上。
“很晚了,爹爹明早还要上朝,娘亲也要睡觉,爹爹现在送你回房好不好?”郁墨夜只得诱哄。
小家伙就是不依,还火了,摇头大声道:“不要,不要,不要......”
见她瘪着嘴,下一瞬就要哭出来的样子,郁墨夜只得将她放到榻上。
池轻吓得赶紧死死攥住被子。
果然,小家伙脚一落床,就吭哧吭哧来扯池轻的被子。
池轻脸都白了。
小家伙扯住不放。
刚才爹爹从被子里起身的时候,她可是看到了娘亲肩上的伤痕,就跟她胳膊上摔了一跤留下的伤痕是一样一样的,都青了。
她要确定一下,如果她看到的是真的,娘亲肩上真有伤痕,那爹爹就是打了娘亲。如果她看错了,娘亲肩上没有伤痕,那爹爹就还是好人。
可是怎么被褥扯不开?
小家伙急了,喊:“爹爹,爹爹。”
池轻也急了,喊:“郁墨夜,还不快想办法,我......”
不是小家伙要哭了,是她快要哭了好不好?
郁墨夜忍俊不禁,勾着唇角看着拉扯着被角的母女二人,慢吞吞上前。
对,是慢吞吞,然后将小家伙再度抱起。
“好了,娘亲生病了,必须捂着被子,不能见风,你也希望娘亲早点好起来,总不希望娘亲病情加重对吧?”
郁墨夜苦口婆心的同时,却还是忍不住想笑。
池轻牙痒痒的,心有余悸。
见小家伙还一副必须打破砂锅、寻到真相,对郁墨夜的话半信半疑的样子,池轻只得再次出声解释。
毕竟在小家伙的眼里,她是受害者。受害者说的话,自是比施暴者说的话让人信服。
“妹妹听话,娘亲真的是不舒服,所以必须盖好被子。爹爹很爱娘亲,从来没有打过娘亲,你们玩游戏的时候,不是也骑在别人身上吗?爹爹在跟娘亲玩游戏呢。”
小家伙又眨着大眼睛,似是有些信了。
郁墨夜也跟着补了一句:“对,骑马的游戏。”
池轻汗,敢情她是马?
小家伙听到说骑马,终于完全信了。
虽说她没有骑过真马,但是他们仨有木马,可不就是这样骑的。
这时,门口传来轻叩门扉的声音,“皇上娘娘。”
是青莲。
郁墨夜垂目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袍角,寝衣够厚,并不透。
“进来!”
门其实已半开,是小家伙进来的时候推开的。
青莲快步入了内殿。
在看到床边地上凌乱的衣物时,眸光微微一闪,再瞥到池轻躺在榻上,被褥盖得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在外面,她更是两颊一热,心知肚明。
对郁墨夜鞠了个身:“奴婢一时睡得过沉,没能及时发现小公主起来,奴婢失职,奴婢罪该万死。”
可想而知,小家伙进来破坏了什么,青莲一颗心拧起。
郁墨夜却似乎并不以为意,也未生气,只将怀里的小家伙交给青莲。
“快点带她去睡吧。”
“是!”
青莲颔首,抱了妹妹仓皇退了出去,出去以后,还不忘返身将内殿的门带上。
瞥了一眼床榻上脑袋缩得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的女人,郁墨夜唇角一勾,举步走向门口,将门栓拴上。
以前住龙吟宫就自己一人,有时夜里难免想喝水之类的,所以
,就从不栓门,王德就睡在外殿,随时传唤进来。
反正他是帝王,不栓门,别人也不会擅入。
因为习惯了,所以在香凝宫,他也未栓门,可未料到几个小家伙......
转身走回床榻,见池轻一瞬不瞬地瞪着他,眸子里能喷出火来,他又禁不住低低笑了。
“还笑,郁墨夜,你还有脸没脸啊?我都要没脸见人了,你还......”池轻气结得不行。
郁墨夜不徐不疾地掀开被褥进来。
“做什么没脸见人?天下哪对夫妻不做这事?再说了,我们不做这事儿,能有他们吗?”
池轻无语到了极致。
能如此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放眼天下,这个男人如果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竟然连他们不做这事,就生不出三个小家伙这样的话都讲了出来。
说到这里,池轻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郁墨夜,我也有些时日没有吃避子药了,怀六六和姐妹两个的时候,都是一次没食避子药,一次就中了,这次怎么......”
“原因很简单啊。”池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郁墨夜打断。
池轻疑惑:“什么原因?”
郁墨夜眸光微闪,伸手一把掀了她身上的被子,做出一副又要扑上去的模样:“因为我们做得还不够。”
池轻汗,连忙拉了被褥将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遮住。
“就知道你说不了好话!”
郁墨夜笑笑,其实,他也只是吓唬吓唬她。
“今夜就暂时放过你,太晚了,睡吧。”
滑下被褥躺好,他抬起她的头,将手臂枕在她的颈脖下,拥她入怀。
******
这厢,樊篱一宿未眠。
是真的一会会儿都未睡,因为潇湘懿睡觉真的太不安分了,完全就像是个还在长身体的孩子。
有时一只脚翘他身上,有时一双脚全部都翘他身上,手臂就更不用说了,压在他身上是常态,有时还抱着他。
要命的是,在他非常难得地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又是踢腿,又是蹬脚的,几次都差点将他踢到床下去。
昨夜真是药力作用意识不多,他都没发现,这个女人竟然睡觉这般无形象。
其实没有形象倒也无所谓,毕竟他知道,她就是这样毫不扭捏、也毫不矜持、真性情的女子。
他郁闷的是,她这样不安分,简直就是无时无刻不在他身上点火啊。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就差点忍不住想直接要了她。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好在,天终于亮了。
他蹑手蹑脚,准备起身的时候,潇湘懿也醒了。
揉着惺忪的眼睛,她鼻音浓重地问他:“什么时辰?”---题外话---万字更新毕,孩纸们晚安~~谢谢【年年有余yu】【jennyli】亲的月票~~扑倒,狂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