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楼上的钟轩澜看到这一幕,惊慌不已,立即飞身下楼去救三人,当看到钟轩离推开人,独自面对迎面而来的马匹时,整个人变得冷冽,身上弥漫着杀气腾腾的气息。
此时,钟轩澜行动胜过理智,运起十足的内力加在软剑上,把即将奔跑过来的三匹马都杀了。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血腥味弥漫在大街上,大家才回过神来: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拍手称快,有人与旁人低声耳语……
钟轩澜走到钟轩离的面前,紧张地看向钟轩离,打量了一遍,发现他没事,一把抱住钟轩离,道:“阿离你怎么能这么做,要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钟轩离感受到脖子处有些湿热,从呆愣愣中回神,抱住了钟轩澜,“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小时候的记忆回来,那些东西并没有消失,只不过被隐藏了,原来她还会像小时候一样关心他,害怕他会受伤。
“喂,你们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来人把这对狗男女给本郡主抓起来。”
钟轩澜抹了抹眼泪,松开了钟轩离,看了一眼对面嚣张跋扈的女子,一袭玫红骑装,额头有些红肿,想来是刚刚摔的,勾起嘴角,冷冷地吩咐道:“冬至去报官,说惠清郡主纵马行凶,郡王爷惊吓过度,需要许家赔偿。”
惠清郡主问道:“你是谁?”
惠栀郡主怒气冲冲地道:“是你,钟轩澜,我不会放过你的?”
钟轩澜目光微寒地看向她,一袭红色骑装,头上的珠钗外斜,左手捂着右手腕,略显得狼狈,道:“惠栀郡主远离京都城久了,是肃州的规矩与我们京都城的不同吗?”
“你,”惠栀郡主怒瞪着钟轩澜,惠清郡主见钟轩澜不简单,他们又初来乍到,不宜惹事,赶忙拉住惠栀郡主不让她再说话,小声道:“小妹,我们等娘到了再说。”
钟轩澜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望过去是一位面目清秀,美服华冠的少年,衣服有些凌乱,不曾受伤,钟轩澜眯了眯眼睛,冰冷的目光让他回神低下头,道:“平郡王,你说此事如何解决?”
这边坐着马车赶到的人,此时刚从马车下来,一人身穿公主宫装,约三十七八岁,眉目清秀,雍容华贵。此人正是钟太后的女儿,福佑公主。
扶着她的人,身穿绣有红梅的白衣,端庄优雅,此人是福佑公主的养女,惠舞郡主。
钟轩澜见人来了,收起手中的剑,屈身行礼道:“心澜见过福佑公主。”
一些人见钟轩澜行礼了,方才从议论中反应过来,朝几人跪下行礼。
福佑公主淡淡地道:“免礼。”
“惠舞见过心澜郡主,郡王爷。”
钟轩澜问道:“公主殿下,接下来的事情要如何处理?”
福佑公主道:“不知表妹要如何处理?”
“惠清郡主,惠栀郡主和平郡王三人向轩离和外子赔礼道歉。”
福佑公主脸上有些不悦,忍住怒气,道:“表妹不是杀掉了那三匹马了吗?我的儿女还受伤了。”
钟轩澜道:“不听话的马,在街上狂奔跑不说,还让表侄女,表侄儿受伤了,杀了又如何,就是把马给剐了也行,畜牲就是畜牲,你说是吧,公主表姐。”
“你,”福佑公主很久没有受过这种气了,在家里人人顺着她惯了,今日被钟轩澜一顶撞,怒气想控制都无法控制,脸上的表情一览无遗。
钟轩澜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公主,我家夫君和轩离受了惊吓,需要回府延医治疗,就不耽误公主的行程了,不过钟府恭候许府的赔礼道歉。”
说完,钟轩澜就牵着钟轩离,叫上路边的王轩年往冬至备好的马车而去。
福佑公主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惠栀郡主上前扶着福佑公主,道:“娘我们进宫找皇外祖母做主。”
福佑公主点点头,道:“我们走。”一旁的惠舞郡主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上了马车,往宫里赶去。
三人坐上了马车,钟轩澜没有说一句话,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钟轩离沉默不语地看向钟轩澜,那个如母亲般的姐姐一直都在,不过是他忘了。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忘了,应该是从怨恨钟家商行,它夺走了姐姐的所有时间,不能腾出一点时间来陪伴他,让他一次次的失望起,甚至是通过闯祸来引起她的的注意,后来这些慢慢地变成了习惯,甚至忘记了初衷是什么。
钟轩离自嘲一笑,今日他好像又闯祸了。
王轩年垂眸,抿着嘴,他感觉到了钟轩澜在责怪他,怪他让她的弟弟去冒险,手心,手臂的疼痛并没有抵过心脏的疼痛。
三人沉默地回到了府里,钟轩澜吩咐冬至去找大夫为两人看诊,她则去清幽院的书房。
待钟轩澜离开,气氛缓和了一些,两人一同向后院走去。
钟轩离蔫蔫地道:“姐夫你没事吧?”
王轩年摇摇头,愧疚地道:“二弟,对不起。”
钟轩离摸了摸王轩年的头,道:“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王轩年低下头,要是你有事,恐怕我与你姐再也无缘了。
钟轩离道:“下次不要再冒险了。”
王轩年心中难受,缓缓地点点头。
“在你力所能及的时候再伸手吧,看起来很冷漠,但是至少不会让自己受伤。”
王轩年听了,点点头。抬起头看向钟轩离,问道:“澜儿会有麻烦吗?”
钟轩离一副‘有我姐在什么事都能解决’自豪的样子,看向王轩年保证道:“姐夫你不用担心,这事有我姐在,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王轩年点点头,心中有些羡慕这人,又有些心疼那人,她应该很累吧。
等大夫来看过后,两人就被钟轩澜命令待在家里不准出门,身体无病,装心病。
这事让钟轩离十分郁闷,不过他理亏在先,乖乖的听话,没再溜出门。
王轩年听到命令心中没有什么感觉,本来他出门都需要人带,从未独自出门过。现在两只手被包裹成了粽子,连吃饭都不方便,更别说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