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焕卿追不上梁寂的步伐,只得停下,可再回头看齐望舒时,却看到眼眶微红,双目流出两行清泪。手机端
江依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一脸为难的看着梁焕卿,不知如何是好。
梁焕卿确实也被吓到了,她原先只想着公主一直去找梁寂,还有他们初见时公主看着他的眼神,能猜到公主多少是喜欢兄长的,可不知道公主会这么喜欢,喜欢到能将男婚女嫁脱口而出。
更气人的是,遇到这种情况,梁寂居然选择逃避,定然是伤了公主的心。
“公主…”梁焕卿上前拍了拍齐望舒的连忙,轻声安慰道,“兄长自幼便是这副模样,口是心非言不由衷,还望公主不要往心里去。”
齐望舒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倔犟的看着梁寂远去的背影,赌气的说道:“本公主自幼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就是梁寂嘛,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做我的驸马!当着他的面养二十个…不对!养三十个面首!让他看着我和面首们在一起寻欢作乐!我气死他!”
梁焕卿以为齐望舒遭到梁寂婉拒会有些伤心,没想到转而就说出了报复的想法,不由得愣在原地看着她。
“焕卿,你…你支持我的对不对?”齐望舒哭着鼻子看着梁焕卿,眼神里全是殷切的期待,“梁寂也太不是东西了,本公主对他那么好,做我驸马怎么了?!很吃亏吗!有多少人想要进公主府,本公主还不让呢!我别等他做我驸马了,赶明儿,我要搜集全天下美男才子入凤阳阁做我的面首,就是司南屏本公主也不放过了!”
梁焕卿瞬间满脑袋黑线,她不知说什么才好,一边是兄长梁寂,一边是公主齐望舒,这二者权衡之下…
“对,我支持你,对这样的人就该这么做,不识抬举嘛这不是!”梁焕卿斩钉截铁的说道。
“呜呜呜…焕卿你最好了!”齐望舒哭着上前抱住梁焕卿,“他就是不识抬举!”
“就是!”
江依在一旁看着抱在一起的公主和王妃,瞬间百感交集,似乎有些心疼梁寂将军。
司南屏在茗轩榭正在作画呢,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一旁的书童见了连忙将窗户关上:“先生莫不是着凉了?”
司南屏看了看身上披着的银裘衣,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气,暗自呢喃:“应该吧,该是秋日里温度低,待我翻阅一下古书,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汤可以煲一下。”
书童一脸无奈的样子,这几日司南屏不爱读书写字,只专心研究厨艺了,实在奇怪。
◎
梁寂从王府出来后,一路策马扬鞭回了军营,一到营中,恰巧遇到正下训的魏深和赵钊。
“梁将军。”魏深和赵钊二人一见到梁寂回了军营,便上前拱手行礼。
“嗯。”梁寂淡淡应了一声便就要回自己的帐营中去。
魏深和赵钊对视一眼,觉得梁寂今日回来有些奇怪,便上前笑着问道:“将军不是去看王妃了吗?怎么回来这般郁闷?”
“你们别管。”梁寂心里正为方才那事儿烦着呢,哪儿有功夫和他们瞎胡闹,见他们挡在面前便要推开。
“哎哎哎,将军,你这胸口上粘着的是什么?”梁寂今日穿着锦玉白的华服,赵钊一眼看见了他胸口处有一抹粉红。
梁寂和魏深听赵钊这么一提,便都将视线转移到了梁寂胸口处的那一抹粉红上,他们仨私下关系好,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魏深笑着用手上去摸了一把,粘了些许下来,放在鼻下一闻,顿时笑了出来:“将军,这貌似是女人用的口脂吧,你怎么会粘上这个呀?”
魏深一脸坏笑的看着梁寂,赵钊好奇的凑上前:“女人的口脂?给我闻闻。”他用力的在魏深手指上吸了一口,笑道:“哇噻,女人的口脂这么香的吗?难怪说是吐气如兰呢,我道都是人,都食五谷杂粮,怎么她们说话香喷喷的,我们说话倒没有这股味道。”
“瞧你那点出息,这个都不知道。”魏深一脸嫌弃的看了看赵钊,将粘上的口脂抹在他身上,“你喜欢就多闻会儿,给你给你。”
“你别,留给你吧!就你见多识广!”赵钊侧身一闪就要躲开,“平时看你木讷老实,明明是一起习武长大的,我不知道这是口脂你居然会知道,我道营中军事教育时也没学这个呀,没想到你还偷偷去补习了这些东西。近来总觉得你不一样,看着我还眼神流露出温情来,该是被那秦家小姐迷住了吧!”
“我看你何时流露出温情了?”魏深上去就要捂住赵钊的嘴,“你休要胡说!我与秦家小姐只是朋友!”
“你前些日子刚从营外与秦小姐见面回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啃着大馒头对着我笑了出来,可把我慎得慌!”赵钊口不择言的说道,“只是朋友哪里会三天两头约你出去见面的?这新招的兵都让我给带了,便是欺负赵某无人心疼是吧!”
梁寂不听他们在一旁嘻笑打闹,低头看着自己衣襟上的这一抹粉红的口脂,回想着许是方才公主摔倒时他去抱住她,然后在胸口衣襟上无意间留下的。
梁寂抬手慢慢摩挲着那一抹粉红的口脂,轻轻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似乎真有一股香甜的味道,从前也一直都没有闻到过。
“哎将军,你这口脂哪儿来的呀?”他们闹着闹着便又凑上前来问梁寂,毕竟军旅生活漫漫无聊,总要找点乐子的吧。
“我…去看焕卿,这个…想来是焕卿无意中留下的。”梁寂眼睛看着胸口粉红的口脂,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这怎么才能将口脂留在胸口上呢?”赵钊想不明白,疑惑的凑上前。
魏深恶作剧的推了他一把,赵钊一个扑倒就要扑进梁寂怀里去,梁寂见状连忙侧身闪开,赵钊顺势扑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让你多嘴好奇!”魏深在身后看着他摔跤,乐的不可开支。
“哎哟…”赵钊突然扑倒在地,手撑在地上疼得不行,他冲身后笑弯了腰的魏深说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魏深笑归笑,还是上前扶了他一把,随后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但依旧好奇的回过头问梁寂:“将军,这口脂是怎么粘上的呀?”
“你这不多嘴?!”赵钊揉着手肘,抬手就给魏深后脑勺来了一下。
梁寂见他们一直逼问,自己不说就好像心里有鬼似的:“焕卿摔了一跤…我自然是要去扶她的,你们也知道她个子不高,一不小心便蹭到了。”
“噢~原来是这样。早听闻大小姐嫁入王府后变得沉稳端庄,哪知道还这么不小心。”魏深点点头,随口说着。
“就你知道的多,那性子哪能说变就变的,就像公主本也刁蛮任性活泼爱闹的,可见她在宫宴朝会上摔过跤?这大小姐,王妃身份摆在那儿自然不一样,见着自己兄长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赵钊对魏深翻了个白眼,嘲笑他自作聪明。
“可公主在我们这些个将士面前也是一如既往的爱闹,可曾见王妃如此了?”魏深毫不示弱的回嘴。
“说得就好像你私底下见过王妃了一样。”赵钊撇撇嘴,便是不服气。
“秦小姐说王妃如今确实不一样了!”魏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我就说你和秦小姐关系不一般了吧!”赵钊假意沮丧着脸,“赶明儿战争结束,我也要去认识几个大家闺秀才行。”
“公主不是常来军营吗?”魏深说道。
“那公主哪是我等这一介武夫配得上的?”赵钊白了他一眼。
“谁说你配得上公主了,我说的是她身边的侍女们!”
“也是哦,公主心悦梁将军,就算……”赵钊坏笑着点点头。
“住口!”梁寂听不下去了,“你们都在说些什么?!闲着了是吗?要不要多给你们加训?”
赵钊和魏深瞬间愣住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梁寂,魏深赔了赔笑脸,说道:“将军,我们这不是…开玩笑呢吗?原来不也这么说…我们也没…”
“公主的玩笑你们也敢开?!”梁寂怒目圆瞪,“公主怎么说也是皇室贵胄,金枝玉叶!哪里是我们能随意开玩笑的?!”
“这不是…公主和您关系好,不会计较吗…你不在的时候,公主也常常和我们开玩笑…再说…”赵钊也唯唯诺诺的说道。
“君臣有别!公主之前不计较,往日若是计较起来!你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梁寂不容置喙的说道,“从今往后,不许再开公主的玩笑!一句也不可以!”
魏深和赵钊对视一眼,不知道梁寂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也依旧站直了身子,中气十足的说道:“是!”
梁寂不再搭理他们,转身拂袖而去,回到了自己的帐营。
他坐在帐营中,低头再次摩挲着胸口的口脂,想着方才齐望舒脱出而出的那句——“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卿卿醉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