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荣富和何誉等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要阻止,还以为他要抽刀杀人呢!
齐景炀觉得大事不妙,他便鲁莽的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刚要直接推门进去的时候,荣富和何誉便喊住了他,生怕他会做点什么事情。
齐景炀回过头来,眉头紧蹙,他看了一眼何誉,眼神像是要将何誉洞穿一般,吓得何誉都不敢再说话了,想要拦住太子殿下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齐景炀这才转过头来直视着被自己一刀劈开的门,大门因为被劈开之后,漏出了一点点小缝。
此时的夜色完全暗了下来,唯有鹤园寝殿这儿有一点烛光,烛光透过那道缝隙照射到齐景炀的脸上。
而这个时候,本应该在寝殿内的赵佩瑜也没有出来,寝殿内没有丝毫懂了,仿佛空无一人一般,可是门都锁上了……
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荣富和何誉站在身后有一丝紧张,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齐景炀咽了一下口水,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始终不愿意透过那道缝隙去窥看寝殿内的情况,但是心中却止不住的在想着。
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并且按照如今的情形来看,事情真的会像自己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齐景炀的右手微微颤抖,他松开了刀把,这把佩刀“哐当”一声就掉落在了地上,但是没有任何人看着它,所有人都在看着太子殿下的背影。
所有人都奇怪着,为什么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寝殿内都没有丝毫反应呢?
齐景炀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将它附在门上,他的手心微微冒着汗,眼神不敢直视前方,一直盯着门的下方。
他犹豫了一会儿,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的,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是假的。
齐景炀咽了一下口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流了下来,随后,他鼓起勇气,一把将门推开……
齐景炀还未来得及抬头看一眼殿内的情况,便就先看见了赵佩瑜的两只绣花鞋,随即身后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太子妃——”
菡瑶站在人群之中,她在佛堂等着,待到看见这么多御林军之后,便也再顾不上太子妃的叮嘱,提着裙子一口气便跑到了鹤园,想要穿过所有人到前面去一看究竟,但是见到前面的太子殿下在门口要将门打开的时候,菡瑶停住了脚步,她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太子殿下的举动。h
菡瑶仿佛是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样,随着太子殿下推开门的动作,心跳声在耳边加速跳动,整个心脏像是要从自己嘴巴里跳出来一样。
大殿的门赫然被推开,菡瑶第一眼便看见了垂在大殿当中房梁之上的赵佩瑜,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双手双脚都失去了挣扎,仿佛早就没了生命征兆一般。
随着菡瑶的一声大喊,四下哗然一片,所有人都看见了垂悬在房梁之上的赵佩瑜——生前是蜀中王最得宠的郡主,八抬大轿凤冠霞帔迎娶进了东宫,是为东宫太子妃,将来便是万人之上的国母,与皇帝一同坐拥万里河山!可是如今……一朝却被三尺白绫结束了这一生。
何誉也惊慌失措,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今日皇帝的两个儿媳妇都出现了这样不幸的事情,随即便连忙跪下惊呼:“太子妃!”
众人连忙跟着跪下大呼:“太子妃!”
仿佛这样的呼唤,能把赵佩瑜的灵魂唤回来一样……
菡瑶仿佛鹤立鸡群一般,她直愣愣的站在人群当中,眼睛便一直看着赵佩瑜的尸体。
齐景炀愕然的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见了高高悬挂于房梁之上的赵佩瑜,她面容平静,自缢如此痛苦的一件事,在她看来仿佛是一件难得的享受,可想而知从前的日子过的有多么的痛苦了。
齐景炀一下子便呆住了,他看着赵佩瑜的尸体,还没有清晰的感觉到赵佩瑜永远的离自己而去了,他的眼睛流下了两道清澈的眼泪,嘴巴微微张着,仿佛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样。
他慌乱的回过头来,看着遍地跪着的宫人们,他指着赵佩瑜,说道:“快……快……快把她救下来!快呀!!”
听太子殿下这么说了,便有两个御林军上前连忙把太子妃放了下来,菡瑶见了,连忙跑过来,愕然的瞪大眼睛看着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瘀痕的赵佩瑜,她拨开众人,慢慢蹲下身子,最后捂着嘴无声的痛哭起来。
齐景炀慢慢的走向赵佩瑜,眼神一直盯着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不是让她好好的在佛堂等着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要回来?
“赵佩瑜……”齐景炀走到赵佩瑜的尸体旁边,轻轻呼唤她的名字,声音里有着止不住的颤抖,“你……为什么……”
待到太子殿下走到旁边的时候,菡瑶这才堪堪回过神来,想到太子妃临终之前的叮嘱——要把一切罪责往她身上揽,要好好活着,等到新帝登基,给那些害过她的人送上一份大礼。
菡瑶看着太子殿下,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太子……莫要辜负太子妃的一番好意……”
菡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齐景炀顿时就明白了,赵佩瑜想要一个人抗下所有罪责,可是知道真相之后,齐景炀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
荣富连忙跪着上前,到齐景炀的背后跪着,想要安慰太子殿下,此时的何誉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事到如今,难道还要将他们带回去吗?
何誉给身后的御林军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靖王府请示一下皇帝,这种事情他做不了主。
此时谁也不敢说话,齐景炀跪坐在赵佩瑜身旁,哭的难以自持,事到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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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靖王府,何昇将申屠尘带到琳琅园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些惊讶,为什么靖王妃如此严重的病状,却只派了一个太医?
“为何只有你一人前来?!”待到申屠尘行礼之后,齐秉煜略带疑惑的质问道,难道太医院的太医想要造反吗?明明自己说的是让全体太医前来靖王府为梁焕卿诊治!
申屠尘跪在地上,他微微抬起头,眼睛直视地面,从容不迫的说道:“靖王妃的身中之毒,太医院除微臣之外,便无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