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寂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随后点了点头,但是不愿意和她说太多,想来姬子启不是不会把与沈姝的事情告诉她的,毕竟太多人知道了,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
简禾凝看着梁寂,随后焦急的说道:“事态紧急,梁将军一同进去吧?”
梁寂一看,这样也好,只要尽快的进去就好了。
随后梁寂和简禾凝一同进去,简禾凝自己也知道,这件事他们是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和参与的,于是把梁寂送到书房,随后说道:“梁将军,你们谈事情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说什么我也听不明白,在加上身边还有婢女病了,我这会儿也要去看看,就不奉陪了。”
简禾凝知理大方,让梁寂欣赏不已,随后点头说道:“小姐自便。”
简禾凝刚一走,梁寂就往里走去,和正要出来迎接梁寂的姬子启撞了一个满怀。
姬子启连忙拱手说道:“梁将军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梁寂最烦这虚头巴脑的一套了,随后挥开他的手,低声说道:“沈太妃娘娘在不在你这里?”
姬子启也是懵了,怎么忽然就说到了沈太妃娘娘呢?
但是他连忙摇摇头,说道:“没有,出什么事情了吗?”
梁寂不信,左右看了看,随后说道:“当真没有?”
姬子启认真的说道:“没有,沈太妃娘娘怎么会在我这里呢?”
梁寂随后拉着姬子启走进书房,反手将门关上。
姬子启见到梁寂这样谨慎的阵仗,又是关系到沈姝的事情,于是连忙问道:“究竟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梁寂建个门关好之后,说道:“坊间有传闻,说是沈太妃娘娘出宫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和沈太妃娘娘的事情。”
“什么?!”姬子启慌忙起身说道:“绝不可能!沈姝根本没有来找过我,她也是绝不会出宫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见到她呢?一定是谣言误传的才是。”
梁寂按住他,说道:“你冷静一点,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控制住这件事不要再蔓延。而且……沈太妃娘娘会不会真的有可能出宫了呢?万一要是这件事是真的,那沈太妃娘娘岂不是有危险?”
他们都知道,就算是上京城,也是会有许多别的国家来的奸细。
北境战事是束缚天朝的重要战事之一,天朝希望能通过和丹啻的合作,来短时间尽快的以更快速的手段摆脱这场战事,于是近来丹啻使者要前来天朝商议此事。
能有这样的商榷,其中也不可或缺的原因就是丹啻的长公主沈姝了。
也是因为沈姝的原因,丹啻才愿意和朝廷谈论这这件事,现在在丹啻当政者是沈姝的亲生父亲,还有的就是沈姝的几位兄长。
无数人都在感叹,丹啻勇士骁勇善战,他们本可以利用长公主和亲获得更多的利益,但是天朝却是倚强凌弱,在对付北境匈奴的事情上,丹啻是占据优势的,于是天朝就利用他们为自己看守国门。
当初和亲的公主沈姝,原本还以为会有什么更好的待遇,但是实际上在当妃子的时候,也还一直都是一个小小的嫔位罢了。y
一直到先帝去世之后,才有了现在的沈太妃娘娘之位。
有无数人感叹,当初的长公主,丹啻唯一的小公主,怎么就沦落到守活寡的份上了?
谁人不知道深宫的寂寞与孤独,于是听到沈姝这样的遭遇,没有一个人是不感到惋惜和心疼的。
丹啻也曾有过考虑要将沈姝接回来,但是天朝中原地区规矩实在是多,况且丹啻地区也是曾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的话。
现在如今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是要遵守这样的规矩,他们皇室的规矩就更是多了,丹啻也不敢这样贸然前去将公主接回来。
梁寂就是担心,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有人要刻意阻止丹啻使者和天朝商榷成功的话,知道沈太妃娘娘一个人出宫了,那肯定是会加以危害的。
到时候全天下都会说天朝不讲信用,没有保护好丹啻的公主。
和亲而来的公主,无论是已经嫁人了,还是怎么样,她们是妃子,更是公主,在这种事面前,往往是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人们更懂得爱护她们。
而梁寂也是在想,要是沈姝真的是出宫了,万一出了一点什么事情,丹啻迅速撤兵,北境匈奴趁机南下,天朝如今可是没有招架之力,西境的敌国也不曾停歇的步步紧逼,赵钊在西境也是守的极其痛苦。
中原地大物博不假,无论是西境还是北境,都是盯着东南中原这块沃土,不曾有一次停歇的。
万一到时候西境和北境双重夹击……天朝怕是要遭受灭国之灾。
梁寂对于这样的后果根本想都不敢去想,姬子启也是聪明人,他很快就明白了梁寂在担心什么。
经过梁寂这么一说,姬子启也是莫名其妙的担心了起来,他说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找沈姝。”
随后便是要去叫阿潼进来。
梁寂连忙拉住了他,说道:“现在先不要这么莽撞,外面的人现在可是都在传你的谣言……不管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对你和沈姝都是不好的影响。我们现在也不要去管他们在说什么了,先找到沈姝才是最保险的事情。”
“可是现在不派人出去应该怎么找?”姬子启也是着急的问道。
一向睿智冷静的他,只有事关沈姝的时候,才会变得这么紧张。
梁寂说道:“这样吧,我先赶紧入宫去找皇后娘娘,去看看沈太妃娘娘在不在宫里,你也先派几个人出去找,人千万不要多,若是动静一大,我们先没找到沈姝,反而是让她有了危险。”
姬子启来不及多想,现在他脑海中一片混乱,也就只能是听从梁寂的安排了。
随后梁寂便就骑着马赶紧去皇宫。
在皇宫门外,遇到了魏深和秦瑞兰,见到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时候,梁寂也来不及多想,只问了一句:“皇后娘娘是在乾宁宫吗?”
魏深和秦瑞兰点点头,说道:“在,将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梁寂是国舅,自然是能够出入后宫的了,他本想要赶忙的往乾宁宫走,但是随后还是问了送她们出来的汤雪:“沈太妃娘娘见到了吗?”
汤雪懵了,摇摇头说道:“今日不曾见到沈太妃娘娘。”
梁寂心说坏了。
事关沈姝,秦瑞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梁寂来不及多说了,他看着魏深说道:“你赶紧带人去帮着姬大人找沈太妃娘娘,别的不要多问了。”
魏深见到梁寂这么着急,也是赶忙就出宫去了。
梁寂赶忙到了乾宁宫,见到了皇后娘娘之后,与她大致说了民间正在传这件事:“现在主要是找到沈太妃娘娘才行。”
梁焕卿也是凝眉说道:“现在去万寿宫看看。”
“你们怎么了?”
正当众人着急着要去万寿宫找沈太妃娘娘的时候,她却自己出现在了乾宁宫门外,此时她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上着湖蓝翠烟衫外披淡蓝薄烟纱,下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素淡而不失体面。
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充满异域风情的酒红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令人无法琢磨,如柳般的秀眉,眉眼满溢甜甜的笑,水灵得能捏出水来,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白皙的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及破,刹是可爱,赢弱的身材更显得楚楚动人。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疑是从天而来的仙女清丽出尘,不需粉黛便天姿国色,艳冠群妍。整个人秀美如画,清丽如仙。一袭淡粉宫装,绣着只只展翅欲飞的淡蓝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丝绸般的墨色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撩了些许盘成发髻,其余垂在颈边,衬出修长的脖颈。额前有着一块雕刻着细细的神秘且古老的花纹的月形红水晶,头上插着红玉珊瑚簪,莲步摇微微颤动,别有一番可人之姿。
三千青丝散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眉尖却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双美眸漆黑,深不见底,眼角微微上挑,笑颜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帘投下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极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无比红润,仿若无声的诱惑。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胸前那狐族公主特有的一月亮印记还若隐若现。散发着女子与生俱来的体香,但这香的与其她女子不同,不知是什么味。一袭曳地长裙胜雪,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目光中寒意逼人。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绣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风飘起,伴着垂坠的响声,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白色抹胸,蓝色华贵金丝裙,身披蓝色紫苑白纱披风,腰系翡翠玉佩,头发一半挽髻一半顺披,髻插十二水晶钻石簪,垂下的发丝随风飘舞,脸上不施粉黛,却依然美若天仙。只是冷冷的面孔,让人不由心生畏惧。
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木乌发梳成个反绾髻,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黑宝耳坠摇曳生光,气质雍容沉静。
见着梁寂也来了,沈姝步步生莲,款款而来,问道:“你们怎么了?”
梁寂心里明白了,沈姝今日根本就没有出宫,她今日的装扮,和那些传闻所说根本不一样,瞧她妆容精致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换一个装扮。
众人都木木的看着她,但是梁寂还是要问一句:“你今日出宫了吗?”
沈姝和镜音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梁寂身旁的皇后娘娘,随后看向梁寂,此时她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笑意:“没有,我入宫四五年,除非是祈福盛典,我都不曾出宫。”
梁寂心说,明白了,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而为,便就是为了应对接下来的丹啻使者,想要天朝和丹啻都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