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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殷禾反应过来,一掌推开阙楼。冷声道,“你的话到底也是在骗人。”
“我没有骗你。”念戈依旧说道。从前一世来看,穆殷禾并不是这样的。她似乎想借此让她停下手,然而她却根本不会相信。“你没有错,错是因为所谓的佛道太过绝情。可世人对于你的错,却是因为你太过执着。”念戈继续说道。
“还是有错不是吗?”穆殷禾反问。
念戈无法回答她。
穆殷禾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样子有些可笑。“什么时候你也成了这样的人,说着这样的话?”这些话她无时无刻不在听。当她告诉别人,说她爱上了一个僧人以后,这些劝说的话语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如今听来更像是指责一般。
“你为的是什么?”念戈突然问道,她看到穆殷禾目光浑浊不清,藏匿着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是经lì了多少风霜。她变成这样,难道仅仅是僧人推他入了山崖吗?
“你问我为的什么?”穆殷禾大笑一声,随即又变得阴狠起来。“为的是什么?”她又重复以一遍,仿佛是在问自己。“我为的是我心头的一口怨气,我为的是我心口的不甘。这世间的道理,统统都是冠冕堂皇的,你们一个个却把它当作崇尚的真理。稍有违背,就要被推入万劫不复。”就因为一个‘不舍情缘,难得佛缘’的道理,便毁了她心中一切的向往,她不甘。“你也知道佛道太过绝情。可世人对于执念,有几人能放得下。不是所有的人能像这些人一样,六根清净的。”她指着底下的那群僧人。
念戈微微一颤,这么久了,她依旧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一样,被人牵引着走向另一边。
法印之光压着底下的人,她仍然看着穆殷禾的眸子,只是突然泛起了心疼。这不就是她自己的结果吗?然而想到这,下意识的目光一紧收回了心疼,穆殷禾没有资格与她作对比,心不同,所有的一切也就不同。
眼见着穆殷禾游刃有余的摆弄着悬在空中的法印,念戈垫脚跃上她所在的塔顶之上。法印之光的压迫限制着她的动作,越往上,气焰的下压便越重。她不知道自己的法力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从上一次的对战来看,似乎与她不分上下。
“你是想来一个了断吗?”穆殷禾一抹邪笑。
“你夺走了我那么多东西,害我成这样。你说呢?”念戈淡漠的反问。她似乎早已默认了自己的遭遇,由她引起的那就由她来结束。
穆殷禾手中的红绫在她周围跃跃欲试,绷劲的弦只在顷刻间爆发。念戈趁机抓住一条红绫,顺势翻身跃在穆殷禾之上,直逼过去。
苏木飏等一行人跟在念戈的后面追了过来,空桑寺像是回到了千年前被穆殷禾毁掉的样子,又是一片残垣断壁的景象。他们望着宝塔顶端僵持不下的两人,无法断定谁会更胜一筹。眼看着法印现在被放空遗忘,却也没人敢靠近将它取下。
“住持。”苏木飏在法台前将妄言扶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吞口了水的咽了下去。
“也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妄言明白道,“她想怎样就怎样吧。”让她去往生镜里也算是有他的心机,苏若倾如今的样子谁还敢去尊崇他为世间之佛,若能回去改biàn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只是,她既然不愿yì那也就不再勉强了。
“法印召唤的众神之力正在启动中,除了佛陀,怕是谁也没法将它停止。”妄言看着顶上旋转的法印,他面上挂了满沉重与不安。
苏木飏望了过去,有一瞬间的沉思,只觉得那束光像是在召唤他一样。斜眼间,他像是看到了山壁旁的苏若倾,他也同样也望着这金光闪闪的法印,巨石雕刻的佛像下,苏若倾就像是一个背道者,看着世间为之大乱。
念戈与穆殷禾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即便各自伤的不轻,也要用尽全力。这世上决不允许两个同样的人存在。念戈死咬着这样的信念,她更不愿yì苏若倾去迷恋这样的自己。
红绫随着穆殷禾的怒意好似蜘蛛的脚一样,张牙舞爪般再一次向念戈袭来。念戈连忙向后退去,仍jiù是一个措手不及,被红绫的边缘划伤了她的脖子。
底下的一群人心跟随着一紧。以往,联合了各地仙与长老才勉强将穆殷禾擒住。如今她一人之力,算是与之齐平。这心魔之怨,果真不是一般的妖魔所能比拟。妄言不由得在心中叹道。只是心魔又与其他妖魔不同,谁的执念深,谁的道行便更高一层。念戈显然还是不敌穆殷禾。
阙楼见念戈步步衰退,也不待穆殷禾下一步的动作,连忙前去帮忙,毕竟是连血的宠物,他的心也只为她。桓瑶等一行人也不甘袖手旁观,与苏衍一同往上各守一边,牵制着穆殷禾。
“你我的事,就别让他人插手。”穆殷禾看着围上来的人,对念戈说道。
“穆殷禾,你三番五次的对这些寺庙僧人下手,有什么资格说是你与她的事?”桓瑶冷厉的甩出话语。
“呵。那就是我与你们的事了,是吗?”她冷笑道,她从不惧怕这些以多欺少,因为他们从来不是她的对shǒu。穆殷禾手中送出的红绫携带着银针利器,射向四方围着她的人,桓瑶等人一同躲了过去。
法印的光芒突然闪烁不定,旋转的速度也在慢慢的减弱。妄言看罢,心道不好,于是大叫道,“快夺下法印。”仙山的灵力已被吸完,如今法印内蕴藏着无法预测的能量,它似乎正在融合这些力量。
所有人的注yì力被妄言的声音拉了去,他们看向那悬空的法印,穆殷禾刚想甩出红绫夺回法印却被苏衍的宠物蜘蛛捷足先登,然而吸收了仙山灵力的法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shòu的了它的反噬之力的,蜘蛛被狠狠的弹了开。
“不自量力。”她张扬着笑容,冷冷的说道,内心却也惊yà着这法印强大的力量,不敢乱动。
苏木飏看了看法印,又将目光看往苏若倾的身上,法印已经到达吸噬的的极限了,他看不明白他到底在等什么?
正当念戈跳往法印周围,伸手想要握住的瞬间。苏若倾的突然现身凝固了这些人的目光。
“这是我的。”他开口,没有一丝情感。眼神里的看不穿的光无yí是对这些人的无视。
念戈被他狠狠的推开,她知道他不会认出他,只是那阵冷漠如同素萝的雪花一样,无情的将她隔绝。
苏若倾全身泛着黑色戾气,曾被傀炼子注入的邪焰在他身上似乎以更好的方式继续的存在与累积。法印被他握在手中,奇迹般的复原了下来,然而那股力量似乎从他握着法印的手,直接传入到他的身体。
妄言瞪大了双眼,在惊慌过后又闭上了眼,那些僧人做着同样的动作,梵唱声突然的从四方传来,他们尝试着做最后一搏。苏若倾面目逐渐变得狰狞,那些熟悉的咒语在他耳边回荡,好比解法台上的刑咒闷在他的脑中,然hòu猛的冲开,附带着他全身的气焰,将周遭的一切冲毁。
意liào之中的爆发,瞬间拆散了所有,却也震碎了所有。强烈的气焰也让所有人的胸口压了一口血,重伤倒地。除了妄言,那些僧人已不再睁眼。一声‘阿弥陀佛’便超度了所有。
穆殷禾也不例外的从空中跌落下来,只见苏若倾依旧当她是念戈一样,着急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念戈看在眼里,那一瞬间的失落与心酸,仿佛一场误会怎么洗也洗不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将那口瘀血吐了出来。她也有痴念,她也有不甘。凭什么穆殷禾她就该抢走她的东西,即便她已经不是那个样子,可她才是念戈啊。
“穆殷禾,我要拿回我的东西。”念戈将心中的不甘化成一股涣散的戾气,周遭随着她的气焰加多也开始泛红,她将这散开的力量集于掌中,直逼向穆殷禾。
妄言无奈的轻叹一声,附带着因重伤带来的咳嗽。永无止境的贪嗔痴造就了这世间人,世间事。可人的根本是无,然而一场爱恨,一场执着,就让世间溢满不平。他望着念戈的转变,一切在他口中也只有“阿弥陀佛。”
“念戈!”苏木飏叫道,还来不及去阻止就见她已出手。红色的戾焰针对着穆殷禾,苏若倾如同此前护住念戈一样护着她。只见他挥手便将那股戾焰拦下。
念戈用尽全力,却在他出手后幻化成无数痛心,与退缩。她被他步步逼退,她竟然没有了还手的动力与勇气。当苏若倾掐住她脖子阻断她气息时,唯有眼角的泪带着她的伤痛滴落。在他眼中,她已不是念戈……
苏衍一怔,往生镜里,她说她怕杀了穆殷禾,她便再也遇不到他。可这世间不是你忘了我,就是我忘了你,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他眉间一皱,忍着心中的些许感伤,用力扔出手中的剑,将苏若倾逼开,继而操纵着剑刺向穆殷禾。
“握住剑。”苏衍提醒道。如今还能行动的只有念戈了,她不能退缩。
念戈看着剑的走向,她追了过去。一切都是穆殷禾得所作所为,她握住剑刺了过去,不再自己揽下责任,反正各自都有各自的错,她不要去宽容别人了。
苏若倾反身在念戈的身后制住着她,穆殷禾则在她面前轻笑的看着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剑也是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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