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药箱,取出一个锦囊递给春儿,“这样东西是臣闲暇时为娘娘做的,以后娘娘刺绣时戴上,就不会刺伤手指了。”
“是什么东西?”未等春儿接过,韦妃一把夺过来,打开来,接着掌灯太监的灯火,看的仔细,是几个晶莹剔透的小圆帽儿,刚好扣在几个指头上,软软活活,绝对不耽搁手里的功夫,但是若是针刺上来,却刚好只能刺进这里,伤不到手指,韦妃浅笑,“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心思倒挺细。”
“妹妹向来调皮,学不来这些东西,所以小时候给她做过,现在只是依样给娘娘做一个罢了,一直没得空,所以没有送去给娘娘。”鸣晖说到“妹妹”,自知失言,便站在一边,不再搭话,单等着韦妃放自己离开,也刚好在这时,轿子到了,韦妃心满意足的带着锦囊离去,“多谢苏大人好意,今夜,就此别过。”
鸣晖静静侍立,等着她们去了,长吁一口气,往翊锦宫来,而软轿里的韦妃,却紧紧攥着手中的锦囊不放手,仿佛,从来没有男子,送过自己礼物,何况,是这样心思细密亲手制作的小东西,苏鸣晖,苏鸣晖,她心中默念,一点微笑和甜蜜漫上心头。
翊锦宫庭院深深,辛夷静静躺在榻上,琳琅候在身边,捧着她今日的安胎汤药,辛夷故意将这个差事给了她,就是叫她好好当心,若有一丁点儿的不是,她势必会死无葬身之地,琳琅心里清楚的很,只要太医院将方子送过来,捡药、煎药,她绝不假手于人,现在自然也是她捧着,不让旁人触碰。
“小主,奴婢觉得这汤药的温度差不多了,是不是现在就服下?”她这样端着手臂都要僵了,可是辛夷压根没有服药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提醒。
“是该用了,”辛夷抬头,“拿来给我吧。”
就是要你这样谨慎小心,臣服于我,辛夷心里暗笑,端着药盏一饮而尽,等着鸣晖过来,送上药丸,她的身子实在已经伤了根本,这些汤药不过是寻常安胎的方子,若要补足她的身子,补足这个孩儿的身子,鸣晖每晚都要赶来,为她送上研磨的丸药,只说请平安脉,无人察觉。
鸣晖打殿外走进时,辛夷正倚床假寐,看着辛夷的脸颊在烛光下闪着微光,那样清秀的眉眼心里究竟藏了什么苦痛,他不敢去想,匆匆跪倒,“臣苏鸣晖见过苏婕妤。”
“哥哥来了,”辛夷缓缓睁开双眼,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掩上殿门,屋中只有她们二人,鸣晖掏出药瓶放在小几上,“这是今夜的药,父亲又斟酌过了才配出来的,你放心。”
“皇后那边,怎么样?”辛夷收好药瓶,抬头问道。
“胎象稳固,皇子已有二月。”鸣晖答道,重音却在“皇子”二字。
“那么,皇上呢?”辛夷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