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娘娘且宽心看着,韦妃究竟能得意几时。”郭嬷嬷冷冷道,手中的指节却攥的发白,毕竟死去的,是她的侄儿。
凤仪殿满目疮痍,而风光正好的,翊锦宫中,已是琳琅满目。
“陛下真是心疼小主,只要伤了小主,凭她是谁,便是皇后娘娘,陛下照样责罚。”琳琅为辛夷换上蜜色冰蚕云纹对襟外裳,对着铜镜整理衣衫,“这冰蚕丝织就的衣衫,在盛暑天里也不觉得热,新朝初立很是节省,所余的冰蚕丝料已经不多,却还是赏娘娘这么珍贵的衣裳,可见陛下多么宠爱小主。”
镜中的自己美的绝伦,这样的冰蚕丝料也并不觉得有许多珍贵,这些年,琳琅公主的宠爱,从来就在万人之上,只是洛偃,他的心狠她从来知道,却不想,会如此绝情,皇后新册封不足一年,又是在孕中,他竟然真的可以狠得下心,传说中的多年思慕恩爱,原来也是这般薄凉如水,更何况,琳琅与他的一见倾心。
轻理裙衫,殿门出现的身影,在镜中已经看得清晰,只是今日,似乎愁思满怀,没有笑颜。
“哥哥是怎么了?不欢喜吗?”辛夷旋身,将衣裳给他看清楚,“陛下新赏的衣裳,哥哥看着可好看?”
“好看”,勉强挤出一丝笑纹,将手中药箱递上,“这几日的药丸,还有些新制的脂粉,都在这里了,婕妤收好。”
“哥哥不是日日送来,顺便请平安脉的吗?”辛夷诧异,“可是府中出了事情?”
“并没有,只是有些疲乏,所以休息几日,这几日的用药臣已经备好,日日都由臣的医徒送来,此人忠诚谨慎,绝对可信,婕妤大可放心。”鸣晖拱手,“若无旁的事,臣告退。”
辛夷心中已经是疑窦重重,只是他神情闪躲,怕是没有心思告知一二,只好要他好好歇几日,等再入宫时,记得先来翊锦宫,好叫她心安。
鸣晖点头离去,琳琅讪笑着喃喃低语道,“怎么去了一趟溪风殿,苏大人就跟丢了魂一般?”
“溪风殿?他什么时候去过溪风殿?”
“奴婢失言,求小主饶恕!”琳琅跪倒在地,“韦妃娘娘昨日醉酒,大人当值,只是去开了解酒的方子,未有其他。”
“昨夜,你去过溪风殿了?”轻轻挑起琳琅的下巴,勾人的眼眸盯在她的面上,吐气如兰,字字却犹如毒刺!
“昨日是韦妃娘娘的生辰,奴婢只是......”琳琅话未说完,脸上已经赫然一个掌印,“是韦妃邀你同饮共贺?还是赏你万贯银钱?”辛夷冷笑,“难道韦妃会在乎你一个奴才的恭贺?”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一定不敢了!”琳琅哭求,“求小主饶恕奴婢!”
“罢了,罢了,也是我多事,你去看你主子,也是应该的,”轻轻挽起琳琅,辛夷已经换上了另一幅面孔,“打疼你了,是我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