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御空手控住了那些能量,何欢也不废话,抬手一发火弹就朝对方射去。
火弹看似对修者威胁不大,却胜在速度快,难以闪避。
此刻火弹袭来,黑袍男怪叫一声,黑色雾霭一缕又一缕自那黑袍飘出,煞气越来越浓,竟将火弹瞬间笼罩,随后消融于无形。
何欢也是微微吃惊,他这是第一次见火弹连对方皮毛都未打到就被化解。
不止如此,黑袍男在瓦解火弹后,袍内的煞气继续前冲,“见识我鳄祖煞气的厉害吧!”
他身前煞气汹涌,浪涛冲天,向着叶凡卷去。
沿途的所有植被,竟在一瞬间冻为冰雕。
这刻那煞气缓缓而有力的镇压而下,要撕裂何欢的身体,粉碎他的魂魄,磨灭他的灵识,让何欢感觉沉重无比。
何欢无奈,只能瞬发三层能量罩抵挡,同时赤霄步连踏,躲避最正面的锋芒。
由于缺乏灵石补充元气,他这套动作无疑奢侈至极。
但他的判断显然是准确的。
那轮煞气转动起来后,他感觉像是有大岳一座接着一座的落下。他的肌体嘎嘣嘎嘣作响,似要崩裂在当场,能量罩更是连破两层。
这还是他躲过了正面冲击,只是迎上了余波。
浑身冰冷,何欢连退。
逸散的煞气很快就证明了它的恐怖,落在地上后,银辉漫洒,如水波荡漾,无声无息间,将几放巨石鼓化成了齑粉。
好恐怖的元技!
何欢震撼。
这也是他第一次遭遇威力如此强大的元技,哪怕在轮海境修者中,都不遑多让。
这难道是血脉元技?获得了真灵之力加持?
何欢暗暗猜测,却无法判定对方究竟是伪血脉,还是妖兽血脉。
但他震惊,黑袍男更震惊。
居然无功而返?
他这记鳄祖煞气,连对方一根毛都未伤到?
这厮好快的反应,好诡异的护罩!
二人一时僵在原地,同时生起了浓浓的忌惮感。
不知僵持了多久,何欢突然道:“还要接着打吗?”
“什么?”黑袍子一怔。
“你的鳄祖煞气的确厉害......但我对挑战强者没什么兴趣,或者说至少现在没有。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都找弱一点的对手抢夺积分去。你我又无宿仇,何必两败俱伤,给别人机会?”
何欢认为自己的话很中肯,也很符合双方现在的情势。
只要对方不是个无脑莽夫,应该会接受他的提议。
然而他错了。
错的很严重。
在听到他的提议后,黑袍男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害怕老子了?”
干恁娘!
何欢气的吐血,立知不妙。
果然,黑袍男胸口处爆发出一片刺目的光华,像是一轮金色的太阳爆发而出,煞气竟凝为了实质,向何欢狂暴冲来。
黑袍男不再留手,因为对方“害怕”了。
当下,何欢终于再度为自己缺乏高爆发元技而窘迫。
火弹术,御空手,威力一般;空气蛇尾只重缠绕;多孔眸术与能量罩,一精神冲击,一能量防御;火弹修正术是火弹术的超阶般,威力倒够了,但和定神技,移形换影术一样,他还没足够时间熟练掌握......
之所以出现这种尴尬局面,是因为他以往选择元技,主要是为了猎杀凶兽,为在通莒山脉中长期作战。他不争一招一式的得失,只求续航长久。尤其是在拥有一堆大威力元器后,他更是不急于修行高爆发类元技。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这类元技本就珍稀,连阿喀琉斯组织都敝帚自珍。
然而进入选拔区后,他这项缺点被无限放大。
对付实力差劲的对手还无所谓,反正都是轻松碾压。但一旦遇上强点的,通常要战斗很久,比如为拿下果蝠,就消耗了他极大精力。
如今碰到这黑袍男,更是只能被压着打。
他赤霄步疯狂踏出,一层接一层的能量罩往上挂。
那黑袍男也不施展其他元技,就只是一个劲催动鳄祖煞气狂攻。
无尽煞气袭来,何欢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山下,一座座冰峰在闪耀,而后放大,竟然向他慢慢压来,压的他穿不过去。
他心中骇然,每一座冰峰都如此的怨怖,似完全可以击毁大地,具有无以伦比的磅礴压力。他心神震动,身体嘎嘣嘎嘣作响,浑身的骨节都在抖动,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黑袍男显然也注意到这点,得意大笑:“小子,不行了吧!”
然而他心里也在暗暗叫苦。
这厮怎么这么能撑,他为本次选拔积蓄的鳄祖煞气已消耗过半,却依旧未能拿下对方。
如果再消耗,他很难应付后面与其他人的战斗了。
他娘的,早知道这厮像个蟑螂一样难对付,老子一开始就同意他不打的建议了!
黑袍男心中后悔,手头却丝毫不放松,反而越发凌厉。
只有以大威力大手段尽快击倒对手,他才可能节省更多煞气,收获更多积分。
何欢苦苦支撑着,却终于支撑的怒了。
“是你逼我的!”他怒喊一声。
是的,他的确没修行高爆发元技,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高爆发手段。
事实上,在进入选拔之前的几天里,他天天琢磨的就是这件事。
这刻他手一杨,已拿起一件东西。
一只寻常的夜壶。
见何欢竟取出这种腌臜玩意儿,黑袍男也是一呆。但他随即哈哈大笑,“你拿夜壶干嘛?怎么,被老子吓尿了,准备当场表演撒尿?”
何欢昂起头颅,微微一笑,“不,这个是送给你的。”
他轻轻拨动了夜壶中间的一个金属片,随后砸向对方。
黑袍男大怒,张手元气吐射,要将夜壶劈远。
然而就在他劈中夜壶的同时,轰隆一声,那夜壶居然爆开了!
火焰浮现,夹杂诸多黑色纹络,形成龙卷风,与黑袍男的鳄祖煞气撞在一起。这次,他的鳄祖煞气并未消融掉那股火焰,反而如同阴阳二极对峙,僵持当场。
力量对撞,将附近的植被巨石都绞的裂开了,各种古木全部冲天而起,而后爆碎。
“啊!”
黑袍男发出了痛苦的吼叫。
他可没何欢的反应速度,更不像何欢一样提前做了准备。他被余波所波及,炸的扬天倒飞出去。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何欢欺身而上,瞬发数道火弹击向黑袍男,轰的对方在半空连连翻滚,一直撞在石壁上才跌落下来。
黑袍凌乱,散开,露出了一张少年的脸。
那脸上挂着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眉露出鼻梁,直达右侧下颚。
怪不得他要用黑袍遮掩面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