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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常州府到江阴军只有六十里路,骑兵快马加鞭只需要半日不到时间,从常州到江宁府则是要是一天一夜。眭昭符写给江宁府的信才刚刚送出,银枪都便已经休整完毕。
银枪都军中有七千步兵,昨夜一场大雨道路泥泞,行军速度也不能太快,不过李从嘉也是不太心急江阴的战事,毕竟李弘冀的润州军和江阴军守军皆在,只要不大意出兵就没有任何问题。
眭昭符见李从嘉只是休整半日时间便带人离开,倒是没有将常州战报通知给燕王李弘冀,他也是怕燕王嫉妒郑王的战绩从而急忙应战,失去大好的局面。
银枪都内斥候小队不停的进出与李从嘉汇报着江阴军的情报。
才入夜天又阴沉下来,李从嘉与林仁肇商量过后便选择立即就地扎营,他如此小心,一是由于天气的原因,二是怕孙承佑大军会采用昨夜他对付刘彦琛部的手段,在自己军队疲惫之时趁机袭击。
李从嘉倒是想的太多,不过如此也是稳重的表现。孙承佑根本就没有想过刘彦琛两万人会败得如此彻底,虽然他没有接到刘彦琛部传来的任何消息,但是对于孙承佑来说他没有丝毫的担心,此时只是在耐心的等着江阴军出城迎战。
虽然说这次只是试探,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取得大胜,毕竟此事也关系吴越的生存,钱俶作为皇帝可以依附中原王朝,年年朝贡,可是作为一名统军的将军,他倒是不赞成此事,不过国力不如人他也没任何办法,只想此时能够取得胜利,能够在周朝进攻唐国之时吴越也能分一杯羹。
亥时,银枪都已经扎好营地,此时距离江阴军还有三十里,若是今夜不下雨,天色一亮便可以拔营,辰时便可以抵达。三十里的缓行军,对于经过李从嘉魔鬼训练的银枪都军士来说,只需要简单的休整便可以投入战斗。
可是天不如愿,亥时一过,如昨夜一般的倾盆大雨便直泻下来,雨水细密的打在营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营帐之内也透出浓郁的湿气。李从嘉的营帐之内,林仁肇、郑元华、申屠令坚等人皆是围坐在几案前,围城一堆看着行军地图,商议着明日的战事。
“殿下,看这天气明日我军要正午才能到了。”刘茂忠才从外边巡营回来,将蓑衣扔在一边就大声说道,“这雨比昨晚的雨还要大,天都要下露了。”
“到雨季了,我们也没办法,明日是否行军,还要明日一早看情况而定,”李从嘉说道。
刘茂忠挨在几案边上坐下,李从嘉接着说道:“虽然天气异常,夜里的巡营工作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能做得出来夜袭,吴越军也能做得出来。”
“卑职明白。”刘茂忠点头。
“斥候营兄弟回来说孙承佑部还在江阴城外集结,他部斥候并没有向外搜寻探查,也没有发现我军动向。”林仁肇指着地图上江阴城南的一点,说道。
“所有斥候都回来了?”李从嘉瞄了一眼,问道。
“还有一个未归。”林仁肇摇头。
“斥候兵要再继续派出去,这样的雨夜消息最为重要,等那未归的斥候兄弟回来问问什么情况,若是有紧急情况立即来叫醒我。”李从嘉将目光又转向刘茂忠,“今夜的巡夜任务刘茂忠前半夜,后半夜我来替你。”
将人打发出去,李从嘉也不脱衣便躺在潮乎乎的榻上睡下。他已经在军营住了半年时间,但周宪等人怕李从嘉在军营受苦,特地派府上奴仆将幕府山李从嘉的营帐收拾如郑王府的房间一般,条件比这临时的军营要优越很多,但是李从嘉却是吃得了苦,冬季的寒冷他也受得,此时只是微微潮湿,他更不在乎。
人才睡下不到半个时辰李从嘉便听见紧急集合的军号声响起,他猛然坐起,披上软甲握住军刀便往营帐外走去。
大雨已经停了,天上乌云散尽,也露出了稀疏的星光,营地内皆已经点起了火把,在李从嘉出来时所有军士已经集合完毕。
“殿下,我军回来的斥候被吴越军发现了,追上来的敌兵已经发现了我军。”刘茂忠见李从嘉出营立即说道。
“将斥候都派出去,四面八方的消息都要一盏茶时间一报,其余军士皆去休息。”李从嘉微微皱眉,听见紧急集合的军号他还以为是有夜袭了,听到只是这个消息面色的紧张便松了下来。
“孙承佑不敢在这时贸然行动,他不知我军的状况,顶多是派出斥候来探查。”李从嘉见刘茂忠还站在一边不走,说道。
“卑职明白。”刘茂忠点头。
正如李从嘉所说,孙承佑大军在发现银枪都斥候时并没有认为有援军到来,只是认为是常州城中出来的探子,但在若干人追着银枪都斥候跑到银枪都营地时才吃了一惊,急忙又在银枪都军士未出营追赶之时跑回去报告。
孙承佑倒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身后居然也有一支军队,听此他便想到刘彦琛部很可能失败了,但是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凡是也不能凭着他的直觉做决定。
沉思良久为了稳妥起见孙承佑才命令道:“陈满,将斥候营全部派出探查方圆十里是否有任何敌情,命令全军拔营准备撤退。”
“诺!”副将陈满应了一声说道。
对于此时的未知情况孙承佑很是担心,刘彦琛部队两万人马,这才从无锡县城出来不到两天就战败,他多少都不能相信,但是听斥候回来报信所说敌军近万人,若是常州能组织起近万人的军队出来支援,就说明刘彦琛是真的败的了,不过他还是希望这支军队是来自于唐国其他州县的救兵。
为了不面对背腹受敌的不利局势,他也不得不做出撤军的准备,孙承佑正在忧心之时,李从嘉也躺在榻上叹息,斥候的大意暴露,耽误了他的大计,若是斥候不暴露,他可以与江阴军将孙承佑大军夹击包围起来,一举将孙承佑的陆军击败,那么水军就会不战而溃。
此时他不得不再想其他的方法,同时还要防着孙承佑部队放弃对江阴城的进攻向自己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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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从嘉在沉思时,江都水军八千人已经乘八艘可容纳千人的战船从江都出发,往江阴行驶而去。
李景遂将江都水军一大半的战船派出,他和谋士姚君生已经算计过,若是江阴军水军倾巢而出,加上江都的八千人一起对付吴越的一万水军胜算应该很大。如此一来他便能在此次战役中分得一些功劳,而不会让所有功劳都给李从嘉和李弘冀两人分去。
夏夜里雨后的运河之上,河水缓缓的动着,微风吹来倒是要比闷热的江都城内凉爽不少,李景遂一身青衫站在船头,他身后则是花白头发道士打扮的姚君生。
两人皆是不语,只有楼船推开水面的波浪声声。
良久李景遂才问道:“先生,你说吴越为什么就甘愿做一条中原王朝的狗?”
姚君生沉吟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吴越王朝与中原的关系可是有数十年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李景遂也明白吴越与中原王朝的关系,摇头苦笑道:“我唐国若是被周朝吞并,那吴越又能跑得了?”
姚君生不答话,李景遂沉默片刻又说:“朝中都说这次吴越的进犯是在为周朝试探我国的实力,刘彦琛部从南线已经进入常州境内,此时孙承佑三万大军兵分两路又将江阴军围得水泄不通,怕是经过这次战役之后,周朝就要大举进攻了。”
姚君生抬起头干笑了一声,道:“殿下不能如此说,属下听说燕王殿下的润州军也很是勇猛,丝毫不比神武禁军差一点,又经常与吴越军交手,经验也不输于对方,胜负还是很难说。他国使者来我国时,江宁府中又在传说郑王殿下的银枪都实力如何了得,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据属下所知银枪都确实很不一般。”
李景遂摇头道:“不一般又能如何?吴越刘彦琛部队有两万人,他才一万人,还都是新兵,常州守军才三千人,怕是两者加在一起也无法抵挡这两万人的进攻吧。”
姚君生笑说:“凡是都要往好的方面想,殿下也不要想得太多,这场两场战役之后,我们还要继续老路走下去,稳步发展自己的实力,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
“先生说的是,”李景遂看着远处黑黝黝的运河水无奈的叹道,“孤王心里很是矛盾,李弘冀和李从嘉的胜利孤王想看到,却又不想看到……,心里也希望两人都战败,但是又怕因此引来周朝的进犯。”
姚君生再次笑道:“殿下不要多想,明日之后就会有结果了,倒时就见分晓。”
李景遂长了口气,道:“这皇位想要坐上还真是不容易啊!”
姚君生低声劝慰道:“殿下忧心过重,还是放轻松一些的好。”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李景遂才问道:“探子派出去了吗?”
姚君生回道:“已经出去了。”
李景遂点头说道:“如此就好,孤王要保证能够先江阴、水军一步进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