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冬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让眼泪冲刷着眼球,但是始终不肯让它落下来。
“为什么她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唐秋冬闭着眼喃喃自语,强硬的开口却带着些许心虚,本来,这次就是他的错,为什么他就没能把持得住。
“谁?”白起本能反应地问出来,随即微微一笑看着紧闭双眼,却还在提着酒壶往口中灌酒的唐秋冬,“你的她?”
唐秋冬慢慢睁开眼睛,依然可以看到他湿润了的眼眶:“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到底怎么了?”白起很好奇,他虽然对唐秋冬的私事不是那么了解,但是从这么多年的相处,在他心中,一直都埋着一个人,那个人很重要。
“是我没把持住,可是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才碰了那个女人……”唐秋冬已经醉了,可他还是不停地往喉咙中灌着火辣辣的白酒。
白起这才明白,原来是被发现偷腥了。
“男人嘛,哪不是三妻四妾的,如果连这点儿都忍受不了,妒心也太重了!”白起瞎邹出来几句,胡乱安慰着唐秋冬。
“可是我心中……”唐秋冬拿起酒壶连喝带倒全部解决完,抬起胳膊潇洒地擦着嘴唇上的酒渍,盯着白起的眼睛,十分坚定地说道,“只有她一人!”
白起错开唐秋冬的眼神,悠悠地倒了一杯酒,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那你为何还对别的女人动心?”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就是一时冲动没把持住……”唐秋冬说完,伸出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好恨当时的自己!
“那你为什么没把持住?”白起知道自己已经喝得不少了,所以就细细地品着。
“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没把持住!”他这不是问的废话嘛,唐秋冬近似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说完站起来,拿起桌上一瓶还未开封的酒,拔出塞子,简直就是往脸上倒。
白起并不拦着他,本来喝酒就是为了发泄,这样也好,发泄发泄心里就畅快多了。
“大当家,您的衣服怎么了?”秋瑾看着酸甜走进屋子,平白少了一截袖子,于是抬头问道,却发现酸甜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没事。”被秋瑾这么一“提醒”,她胸口又是揪得疼了一下,“你去把那件水映秋色的衣服拿出来,快帮我更衣。”
“是!”秋瑾连忙应下,小步去衣柜中翻找着。
酸甜提起水壶倒了一杯茶水,漱漱口,喉咙里还带着些许的血腥味儿。
“大当家,找到了。”秋瑾办事极其迅速利落,很快便找到了,她双手捧着朝酸甜走过来。
“嗯。”酸甜现在感觉十分虚弱,一句话都不想说,她只是抬起双臂,秋瑾便三下五除二地帮酸甜换上衣服。
水映秋色是介于一种深黄和浅黄之间的颜色,就好像秋叶黄色倒影在水中,多了一丝澄净和透澈。
贴身而着,不论是从整体曲线还是水映秋色的视觉,都更加柔美。
酸甜着装完毕,她轻抬步伐至铜镜前,拂手提衣而坐,秋瑾紧跟其后。
在酸甜身旁伺候久了,不用酸甜开口,她便用自己灵巧的双手在发间缠绕起来。
酸甜也没闲着,桌上摆着一排各式各样的锦盒,她自左向右抚过,最终停留在一个锦盒的上方,勾指打开。
琳琅满目的饰品规规矩矩地被罗列在里面,酸甜挑出一个和水映秋色差不多颜色树叶形状的耳坠,轻轻勾挂在耳垂之上。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苍白的面色再加上柔美的衣着,就像弱柳扶风那般娇弱惹人怜惜。不过,看起来的是太多病态的美。
“秋瑾,把面颊的胭脂涂得稍微重一点儿。”酸甜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不那么虚弱,而且着水映秋色,面颊多一丝红晕,似乎更多了一些小女人的娇羞。
秋瑾刚盘好一个看起来简单大方的发髻,其实小细节特多,比较繁琐费时。
头上的青丝都服服帖帖地缠绕在一起,额前却松松散散地垂下几绺。看起来像是无意之间掉落出来,更多了一丝慵懒、随意。
“大当家,您想用哪个簪子?”秋瑾在打扮上虽得了酸甜的**,技术越来越精湛,可是有时候选择多了,她也有些犯难。
“就那个珍珠步摇吧!”酸甜抬头摸了一下缠绕地错落有致的头发,秋瑾为她找到珍珠步双手递过,她随意地就插在发间。
“他们已经在等了吗?”酸甜轻甩了一下长袖站起,步摇随着她的摆动而轻轻摇摆。
“是,刚才您回来的时候,他们也刚到飞凤楼,这时候,估摸着已经等了一会儿了。”酸甜进屋的时候,秋瑾刚好就要出去寻她。
“那就让他们等会儿吧,正好杀杀他们的锐气。”酸甜一边儿嘴角微微上扬,抬起步子慢悠悠地向外面走去。
李易早已备好马车在外面等待,车夫远远地望见酸甜走过来,赶紧备好凳子放在马车旁。
酸甜一走出门,李易就小步跑着走上前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大当家。”李易微微点头弯腰,面带微笑。
“换了。”酸甜并没有向马车那里走过去,而是下了台阶站在那里不动,“这次我要坐轿子。”
“可是大当家,他们人已经到了,我们已经迟到了一会儿了,再坐轿子,怕是等得会更晚。”李易不明白,一向非常守时的大当家,此刻为何还要再换顶轿子,那不是更慢吗?
“换了。”酸甜听了李易的话点点头,却还是执拗地要换成轿子。
“是!”李易转身大步跑过赶紧去打点,他虽不明白,但知道大当家肯定有她自己的用意。
酸甜坐在轿中闭上双眼休息,她需要好好恢复精力,而且还得对一会儿的接待稍稍费些心思。
商场如战场,只不过是没有硝烟的战争,须得更加小心翼翼。
因为一切都是明里灿烂,暗里操纵,颇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