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从神奇传说的思绪中回到现实,神佛的庇祐虽然不能够改变贫穷,也改变不了与恶魔的抗争,但可以给人一颗向善的心,还可以给人美好的精神寄托啊!他径直走向村委会的石头办公室,从窗口看见石头正在与建筑集团老总研究大规模的二期工程。凡人都认为当官都是大腹便便肥头大耳,而这位老总却其貌不扬,清瘦的身材,一张朴实的脸,平常不苛言笑,说话慢言轻声。他是这个乡政府脱颖而出的农民企业家,正是他为人朴实的作风,一步一个脚印的将历经三朝元老仍然生存不下去的乡政府建筑队死而复生。经过二十多年的打拼,成为了远近闻名资产数亿元的集团公司。发了家的他没有忘记起源地,来这里垫资支援石头弯的新农村建设。
思明走进石头娃的办公室,他俩才抬起头来,收起盯着图子聚精会神的眼光。思明上前与林董握着手道,“林董,你好!又让你辛苦了。”
“没事没事,为乡亲们尽点微薄之力。”
思明转过身来问石头,“怎么啦?还在让林董辛辛苦苦往这里跑啊!是不是建设村民住宅区的问题还定不下来?”
“是啊!问题一大坨,至今也定不下来。”
“村民委员会决定的事情定不下来,那就交给群众代表讨论决定嘛!”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种话,就是这个群众代表会议才形成了三个不同的意见,害的林董亲自来了三次,仍然统一不了意见动不了工。”他指了指图子又说道,“你看看这一块又属于城市规划区不能够动,这边这一块老百姓又不同意,说是过去修了寺庙的地方阴气太重不吉利。”
“还有种意见呢?”
“还有种意见是自家修,不用村委会操心。”
“是不是在群众代表会议上,没有把林董建设新农村的意思讲清楚?”
“讲的清清楚楚,还跟他们算了自家修每个平方要贵三百多,而且又参差不齐占地方。看样子只有在城市规划这一块想办法了。”
“你别想打城市规划这一块的主意,那是总体规划,局部规划只能服从整体规划,赞成自家修的有多少人?”
“只是几个暴发户。”
“反对在寺庙修的人又有多少人?”
“大部分都反对呀!”
思明想了想说道:“村民也说得对,修建房屋是村民的百年大事,这是原来我们工作中疏忽了的地方,还是请有名望的风水先生来看看,如果那是一块好地方相信村民会同意,再不同意的话,村部就迁过去,把这块地皮让出来与东边连成块状同样达到了效果,如果那个地方的确不适应建房,趁着这次的机会也要平整出来作耕地,不能闲置不用。个人建房的再做做工作,坚持个人意见的,可以考虑划一块地出来让他们自己建。要求他们符合这个村的整体布局规划。”
思明说完指了指规划图,“你看看,从这里到这里,再在这边划一块出来,效果还是一样,没有影响。”
三个人正在研究,思明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方琼打来的,便说道:“对不起,我接个电话,你们再想想,看看还有什么好的方案。”他走了出去,“方琼,有什么事?”
“你在那里?”
“我在村委会。”
“什么时候回来,到城里来一下好吗,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你。”
“明天行不行?”
方琼在电话里哭泣的说道:“不行的,电话里一下子讲不清楚,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思明听方琼说从家里跑出来的,感觉到不对了头,忙安慰道,“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到城里再联系你好不好?”
“好的。”
接了电话的思明在想,方琼是不是为了国强的事情气疯了与榆林闹了起来跑了出来,找我虽然没用,两口子吵架总得有人在中间好好的劝劝呀。进了办公室,思明问石头,“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我得先走啦!”
石头说,“村里的文艺宣传队为五一劳动节排练的节目要你看看呀。”
“什么时候?”
“吃了晚饭。”
“现在我有重要事情必须去,争取抽时间过来。”
林董道,“要不要我叫司机送送你。”
思明握着林董的手说道,“谢谢啦!今天我已经带了车过来。”
“好吧,再见!”
思明到了城里后,拨通了方琼的电话,为了避免方琼丈夫的怀疑他选在临江的茶楼。
思明刚刚坐了下来,方琼像幽灵般的走了进来,让思明为之震惊,她的脸像刀刮了似的皮骨包,苍如白纸没有一丝血色,神气昏沉,如痴如呆,额头上还有轻微的撞伤。思明心疼的看着她,“你先喝口茶好吗?”
她黯然神伤的看了一眼思明,乖乖的喝了一口茶,说道,“你能不能够带我到对面的山顶上坐坐?我不喜欢这里。”
思明迟疑了一会儿,“好吧!”
他俩乘坐的士来到山脚下,思明见她枯瘦如柴弱不禁风的样子担心的问道,“你爬得上去吗?”
“别担心,这点点力气还是有的,一下子还死不了,就是要死也要把整个事情都告诉你,我怕在那个地方被榆林发现连累你。”
“求你别说那么多的丧气话好不好?”她没有再作声,有气无力的跟着思明来到一块能够俯视整个城市全景的平地,席地坐了下来。思明看着欲哭无泪的方琼问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方琼浑身抖个不停,终于忍不住的扑在思明怀里抽泣起来,思明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方琼不知所措,四十多年来这是第二次在自己的怀里哭泣,她八岁生日的那一天,要好的同学送给她一个精致的铅笔盒,被哥哥国强强行拿了去,也是这个样子的她在自己怀里哭了好一阵子,还是思明答应给她重新买一个才止住了哭声。如今的小妹妹为**为人母,让人发现怎么得了,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呀。但方琼都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思明从方琼包包里拿出餐巾纸,将方琼埋在自己身上的脸慢慢的抬了起来,瀑布式的秀发里面只剩下一双黑乎乎的眼珠子,精神上的折磨让她脸上过早地布满了皱纹,他轻轻擦干方琼脸上的泪水,生怕擦重了会把骨头也擦了出来,看到那受了伤的额头心里碎碎的,“是不是你们两口子又吵架了,他欺负你啦!”她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过一阵子就好了,别哭坏了身子,坐起来讲给哥听听,别憋在心里好不好嘛。”
方琼听话的坐了起来,双手理了理额前散乱的秀发,两眼痴痴的看着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哎!都是国强害了我的这个家,兴许是上辈子我欠国强的,来还债。榆林被国强和千刀万剐的董事长利用了,变成了瘾君子。”
“你胡说什么?瘾君子流氓!国强害了你!”思明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方琼,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妹妹呀!国强怎么会去害她呢?一定是方琼气疯了,要不就是当年在林场的病又复发了,稀里糊涂说出这些不符合情理疯疯癫癫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