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有三五里路。前面的停住脚步。云郎没有防备,险些撞在那人身上。那人一手拎着花飞絮,一手把剑架在花飞絮脖子上,冷笑道:“年纪轻轻,没想到内功竟如此深厚,老夫倒是走眼了。”
“快点放了她,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云郎怒道。
“不客气?你能把我怎么样?”那人反问。
云郎听那人的说话声有些耳熟,仔细瞧,认了出来。“我见过你。你是东方玲珑。”云郎道。
“我知道。”东方玲珑道,“当时在南怀义的寿筵上,没想到几日不见,你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到让我小瞧了。”
“你也是江湖前辈了。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传出去也不怕江湖人讥笑你。”云郎道。
“我有对付你吗?”东方玲珑反问。
“把我的朋友抓到这里来,难道是请我喝酒?”云郎讥讽道。
“请你喝酒?也未尝不可。只是要看看你是否愿意同我合作了。”东方玲珑道。
“你要与我合作?”云郎反问。
“我是很有诚意的,不然你的朋友早就死了。”东方玲珑把花飞絮松开。花飞絮急忙跑到云郎身旁,惊魂不定。云郎拉着花飞絮的手,传递给她信心和勇气。东方玲珑笑道:“现在相信我的诚意吗?”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有什么值得同你合作,再说我还不知道咱们怎么合作?”云郎道。
“我要你帮我得到‘无上心诀’。”东方玲珑道。
“又是为了‘无上心诀’,你可以自己去找。”云郎道。
“你现在可是南北江湖的带头人,有你的帮忙不是更省事吗。”东方玲珑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云郎反问。
“我可以帮你取代南怀义,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东方玲珑道。
“你帮我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云郎质疑地问。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东方玲珑道。
“相信。不过我更相信如果你真有这个实力,你可以帮冯怜香当这个‘武林盟主’。”云郎道。
“冯怜香?他还不配。”东方玲珑道。
“好了。对于‘武林盟主’我没有兴趣。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走了。”云郎道。
“我不强求你。当你想清楚你再来找我。”东方玲珑道。
云郎没等东方玲珑说完话,拉着花飞絮走了。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回到客栈,花飞絮突然抱住云郎,紧紧地。其实,在路上她就很想打破他们之间的那一层纸。这一路上,她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女人的自尊,女人的矜持,女人的爱。最后,她决定抛弃所有。她似乎有一种预感。若是她再不表达心中的爱,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她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或许是女人多疑的天性吧。
等挥发性的情绪稳定,云郎挣脱开。淡淡地道:“天不早了,你快点回房休息吧。”
“我怕。”花飞絮怯怯地道。
“我陪你。”云郎送花飞絮回到房间,服侍花飞絮睡下,他般了一个凳子,在床边看着花飞絮入睡。透过微弱的烛光,花飞絮看到他时而紧锁的眉头。她心里又开始为他担忧了。是啊,他是个男人,有许多的事情要他担负。自己不能为他分担忧愁,也就不能在让他劳累了。
“公子,天色不早,你也回去休息吧。”她说。
“没事。等你睡着了我在回去。”云郎道。
“不用了。我现在不害怕了。”花飞絮道。
“真的吗?”云郎问。
花飞絮认真地点点头。云郎轻轻地离开,关好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点亮蜡烛,猛然看到有个人在桌旁坐着。吓了他一跳。等他镇定后,认出此人竟是自称冯生的年轻人。
“冯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云郎问。
“我一直在这里,只是你没能发现我。”冯生道。
“大半夜,你找我有事?”云郎问。
“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冯生没有回答云郎的话,而是自顾说自己的。“谭兄是明白人,自然看出他们推举你当带头人不是真心的。”
“我这也是权宜之计。”云郎道,“如果我不做这个带头人他们还会打起来。”
“你以为你做了带头人就能阻止这场斗争?”冯生反问。
“至少现在他们没有打起来。”云郎道。
“打架只是暴力的一种表现形式。还有一种暴力是隐藏在暗中。”冯生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云郎问。
“实话告诉你,你正领着这些人朝他人的一个阴谋中走去。”冯生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云郎道。
“你真的以为宝淑山中有所谓的‘无上心诀’?”冯生问。
“自始至终我都不相信世上会有‘无上心诀’。”云郎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领着他们去宝淑山的原因。当他们去了哪里,没有找到‘无上心诀’,天下就太平了。”
“呵呵!”冯生冷笑道,“天下太平?是会天下太平。人都死了,没有了争执,天下就太平了,不是吗?”
“你还没告诉我你所知道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云郎道。
“简单地说,这是冯怜香设的一个局。”冯生道,“从冯怜香把所为寻找‘无上心诀’的秘密公布出来,这个局就开始了。这些人之去宝淑山,就是在冯怜香的引导下,一步步地走向死亡。因为冯怜香在宝淑山的一个山洞里埋了大量的火药。当你们进去,他就会引爆火药,让这些人都葬身山洞中。”
“你说的都是真的?”云郎问。
“我为什么要骗你?”冯生反问。
“太阴险了。”云郎道,“明日我要把这个阴谋告诉众人,阻止他们去宝淑山。”
“没用的。”冯生道,“这些的人脑子都被‘无上心诀’迷住了。他们是不会听你的话。弄不好,他们还会认为这是你故意编造的谎话,让他们上当,你好独自取得‘无上心诀’。”
“不行也要试。总不能让这些人不明不白地死。”云郎道。
“既然你选择坚持,一切都随你。”冯生道,“你侠义心肠,希望他们能明白你的这一份苦心。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此告辞了。”
“你能告诉这个阴谋,我代他们谢你了。”云郎抱拳道。
“咱们俩说这话就见外了。”冯生倒了两碗水,先端起一杯道,“我知道你不喝酒,咱们就以水代酒,喝完这杯水,我就走了。”
冯生先干了杯里的水,云郎也干了。不多久,云郎双眼迷糊,头昏昏沉沉。再后来,就不记得了。当他醒来时,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他感觉到自己是在躺着,随要坐起来。原来他置身一个山洞中,自己躺在一堆枯草上。花飞絮在一旁坐着。她看到云郎醒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可醒了。都睡了两天,吓死我了。”花飞絮道。
“这是什么地方,咱们怎么会来这里?”云郎问。
“我也不很清楚。”花飞絮道,“上次,你走后。我很快就睡了。”其实,花飞絮骗了云郎。因为云郎走后很久她才入睡。入睡前,她想的最多就是她和云郎的关系。或许她早就明白了云郎心思,可她不愿意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就是在云郎心中,并没有把她列为最好的朋友,至少是可以结婚的那种。她在考虑是不是要退出。可是,如果她退出,离开了云郎,她又该如何生活?没了家,现在连父亲的生死也未卜。用无家可归这个词语来形容她当下的状况最为合适。
当今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为可怜的人了。更为甚者她这种悲惨的状况竟能引起别人的同情。人其实是一个很虚伪的动物。虽然我们都不愿承认自己的虚伪。可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譬如,我们经常听到的故事,不外乎某一个陷入山穷水复之人,在他就要结束自己生命之时,听到了一句鼓励的话。然后就活了下来,然后又创造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我想说的是,当他陷入绝境时,救他的并不是那句鼓励的话,而是有人肯为他说那句鼓励的话,说明还是有人在意他,关注他。这让他对于活在这个世上有了一定的价值。
在讨论人生时,我们很少用价值这个词。其实,我们从生到死,都是在实现自己的价值。当一个人确实感到毫无价值时,他才会走向死亡。当下,花飞絮就感觉自己是个毫无价值的人。死或是活着对别人毫无影响。如果有可能,她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即便这个生命是如花一样的美丽,绽放在如花一样的年纪里。
胡思乱想了多时,她渐渐有了困意。然后在朦朦胧胧中,仿佛有一个人点了她一下。再后来,当她恢复知觉时,已经在这个山洞里了。起初,她并没有惊慌,至少是像云郎那样的惊慌。对于她来说,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了。
她慢慢地站起来,走到洞口,看到外面是悬崖峭壁,下面有丛生的野草,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和果木树。间或间,还能听到几声猿啼。“这里应该是很荒凉了。”她自己心想。“也好啊。”她转念又一想,“能和谭公子在这里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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