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失踪?
秦鸢急急的赶到紫宸宫,苏陌尘早已消失无踪。她脸色沉了下来,忽然想到什么,立即向外走,迎面撞上了进宫而来的容昭。
“鸢儿。”
秦鸢直接说:“苏陌尘失踪了,我怀疑他去了空桑。”
不需要再解释,容昭道:“先把皇宫里的事情安排好,我陪你去。”
“好。”
短暂的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将一切都安排以后,秦鸢便和容昭一起出了宫。
拿出当初静安师太给她的那幅画,只因那次发现这幅画的秘密后,她又拿出来仔细研究过几次,赫然发现上面竟然有一副地图,看样子应该就是去空桑的地形图。
苏陌尘无缘无故消失,尽天和归离也都不见了,除了空桑,她想不出他们还能去哪儿。
……
西南方向的一座无名山上,秦鸢和容昭并肩而立。
“按照地图的指示,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
容昭点头,牵着她的手。
“走吧。”
……
雾气很大,几乎看不到前方的路。
容昭将内力凝聚在掌心,缓缓散开雾气,周围清晰了,却一片茫茫大海,根本看不清何时是尽头。
秦鸢将那地图拿出来,眯着眼睛四处查探。
“直接往南方走。”
容昭点头,用内力催动竹筏向南方而去。本以为一路上会遇到阻拦,比如说暗箭陷阱什么的,可秦鸢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一路顺风的来到彼岸。
与她想象中的鬼魅之地不同,空桑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世外桃源。绿树红花,瀑布飞泉,如同画中之景。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秦鸢有些感叹的说道:“我还以为巫族的老巢应该十分阴森恐怖。”
容昭唇边浅浅笑意,“你喜欢?”
秦鸢点点头,“这里这么美,谁不喜欢?”
容昭不置可否,“走吧,看看他们在哪儿…”
他忽然一顿,秦鸢也听见有异样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顺着声音的来源而去。躺在地上的是一个黑甲士兵,看他的装备,应该是黑煞军团成员之一。他浑身都是血,显然之前经历了一场血战。
容昭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他闷哼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气息却依旧有些虚弱。
“你是…是燕宸公主?”
秦鸢点点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伤得这么重?”
“咒术…巫族余孽…”他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着,“他们的大祭司,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在我们铲除了他们所有余孽之后,在整座山下了死咒。太残忍了。我们所有兄弟…都…都没能幸免于难…”他嘴角又溢出了鲜血,看得出来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先别说话,我给你疗伤——”
他摇头打断容昭,“没用的…要不是苏陌尘来得及时,解了死咒,我可能…可能早就死了,也见不到你们。咳咳…不过好在…好在那些人都死了,就只剩下…剩下那个巫族族长,非…天!”他眼神渐渐浮现几分释然的笑意,“当年王爷训练我们,随他作战多年…最后…最后王爷战死在这个地方。如今我们虽然…虽然全军覆没,但好在巫族…再也无法死灰复燃了。那些死去的兄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眼皮渐渐下垂,“公主,快…走…”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也闭上了眼睛,呼吸彻底消弭。须臾,他的尸体也跟着烟消云散,消失在风中。
秦鸢怔怔的看着,而后闭了闭眼,眉眼写满沉重的感叹。
鬼煞军团当年盛极一时,最后却全都死在异乡。不过他们总算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为他们的主子报了仇。
“走吧。”
两人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只是不断的在草木上看见沾染的血迹,要么就是鬼煞军团留下的,要么就是巫族那些余孽的血。
可想而知,在他们到来之前,这里发生了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他们到底在哪儿?”
“那边有一条小路,过去看看。”
容昭牵着她的手,顺着小路走过去,眼前景色忽然一改,满目的黑。高高的山看似要直冲天际,黑压压一片,看得人心中压抑。
“没路了。”
“不。”
容昭却摇头,“这是幻阵。”
“幻阵?”
“嗯。”
容昭松开她的手,“你站在这里不动,等我一下。”
他走上前,双手缓缓贴上黑色璧崖,微微一用力,他忽然就被吸了进去。
秦鸢大吃一惊,上前两步。
“容昭——”
身影一闪,手已经被人抓住。
“走。”
容昭拉着她纵身一跃,直直穿璧崖而过。
刚刚落地,秦鸢还未稳定身形,便听得前方有激烈的打斗声传来。她循声望过去,看见几个人纠缠在一起,白衣白发的苏陌尘,黑衣劲装的尽天,以及灰袍归离。几人在围攻一个黑袍老者,看来就是那位巫族的族长非天了。
“他们在那里。”
她话音刚落,便看见尽天和归离被非天掌风击中倒地吐出一大口血,剩下苏陌尘一个人还在与非天纠缠。
“你这个不孝之子,竟敢引进外人灭我全族。”
非天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怒火,似乎要将苏陌尘大卸八块。
苏陌尘丝毫不退却,“当年本就是你一念私欲才给巫族带来灭族之祸,我早已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不会再受你蛊惑。”
非天冷哼,“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他招式越发阴狠诡异,毫不留情。
“父亲,您大势已去,还不回头吗?”
他还未说完,便被非天一记掌风击中肩头,他闷哼一声退后两步,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公子——”
尽天惊呼一声,秦鸢已经飞身而来,扶住了他不断后退的身体。而非天,早已被容昭给缠住。
“阿凝?”
苏陌尘一怔,随即面容微愠。
“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走!”
他伸手去推她,却牵动内腑之伤,脸色又白了白。
秦鸢皱眉,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白色药丸,直接给他喂了下去。回头看着交缠的两人,飞身迎了上去。
非天的武功比他们想象的要高,即便刚才和几个高手交过手,如今应付他们两人也丝毫没有落败的趋势。
不过好在他之前经过一场大战,浪费了不少体力,再加之容昭和秦鸢配合得天衣无缝,数百招以后他渐渐有些吃不消了。
容昭看准这个机会,对秦鸢道:“我攻他下盘,你从背后偷袭。”
“好。”
秦鸢足尖一点,飞跃而上,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却忽然一个倒仰踢向非天的头。非天反应过来上当,立即就要后退。容昭却已经在他身后等着,凌厉的掌风直逼而来,他沉着脸侧身躲过杀机。容昭却反手为刀,劈向他脖子。他闪躲不及,脖子上化开一条血粼粼的伤口。
非天踉跄的后退,一手摸到脖子上的血痕,死死的盯着并肩而立的容昭和秦鸢。
“卑鄙。”
“错,这叫兵不厌诈。”容昭话未说完并不停顿,再次趁势而上,招式虚虚实实竟晃得他有些眼晕,应付起来比刚才更吃力。
秦鸢冷哼一声,“再卑鄙也卑鄙不过你小人之心。”
她抽出腰间佩剑,看准缝隙就刺向非天的下盘。非天想起刚才上当,有些犹豫,然而那剑气逼人不似作假。他慌忙后退,依旧晚了一步,容昭的手刀劈中了他左肩。
咔嚓一声。
他痛得脸色发白,浑身骤然真气溢出,强大光圈震得空气都紧了几分。
容昭一惊,连忙拉过秦鸢的手迅速撤退,顺手夺过她手中的剑,半空一个迅疾倒退,从身后刺向非天腹部。
呲——
剑没入*的声音格外突兀。
非天瞪大眼睛,看着插在自己腹部上的剑,满眼的难以置信。
容昭抗拒着那股强大的真气旋流,还要用力想要就此了结他的性命。
苏陌尘却急急低喝一声,“不要杀他。”
容昭一顿,想起苏陌尘一直以来的顾忌,便抽出剑,迅速转身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他的穴道。
秦鸢连忙走上去,扶住他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形。
“容昭。”
刚才非天突然爆发那一招是为自保,大概是想趁他们畏惧他真气爆发之际逃离,没想到容昭反其道而行,不但不退反而迎难直上,内腑也受到了不小的创击。
容昭回头对她笑笑,“没事。”
秦鸢抿唇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从怀中掏出白瓷瓶,给他喂了颗药,什么都没说。
苏陌尘已经走了上去,对非天说道:“我娘的尸骸在哪里?”
归离和尽天也都站了起来,缓缓走过去。
面对几人迫人的压力,非天却低哑粗噶的笑了起来。
“你想知道?”他如狼一样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秦鸢,“可以,你杀了她,我就告诉你。”
容昭骤然目光冷冽如刀,提剑指着他。
“老头儿,你别得寸进尺。”
非天阴测测的笑了两声,“小子,你比你老子聪明。只是可惜了…”
容昭眼神如霜雪般的寒,“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一剑割了你的咽喉?”
非天依旧毫不畏惧,却是转头看向居高临下的苏陌尘,眼神慢慢渗透出了寒冷。
“要你娘的尸骨,还是这个女人,你自己选吧。你可想清楚了,她早就已经移情别恋,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么?”
在容昭发怒之前,苏陌尘手腕一个翻转夺过了他手中的剑,依旧指着非天。
“执迷不悟的是你。”他语气淡淡眼神冷漠,“巫族已被全数覆灭,你的阴谋已经彻底瓦解。无论大燕也好北齐也罢,早已脱离你的掌控。如今,你还要固守着仇恨不肯放下么?父亲!”
非天眯着眼睛,“你敢弑父?”
“不敢。”
苏陌尘依旧面无表情,“我只想找到我娘的尸骨,其他的,与我无关。”
“你——”非天被他这样漠然的语气气得脸色铁青,“你这背族忘恩的不孝子,你居然为了外人拿剑指着你老子,你当真不怕烈火焚心之罚?”
烈火焚心?
秦鸢眼皮一跳。
苏陌尘却仍旧面色无波,“比这更惨烈的刑罚我已经承受了三年,又何所畏惧?所以,不要拿这个来吓唬或威胁我。”
秦鸢听着他前半句话,眼神又是一闪,抿着唇没有说话。
非天冷哼一声,“早知道你是这样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
苏陌尘却笑了,万年冰山脸裂开浅浅缝隙,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危险得让人惊骇莫名。
“您应该说,早知道我命那么大,你就不该选择掐死我,而是直接将我扔进地火岩浆里烧得灰飞烟灭才是。”
秦鸢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却看见他眼神死寂般的漠然。
非天,当年真的是想要掐死自己的儿子?
这是怎样的一对父子?原以为非天对苏陌尘只是利用,只是当做棋子般的培养,没想到他竟狠心至此?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天底下为何有那么多心狠手辣的父亲,不惜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杀手?
容昭的父亲是这样,苏陌尘的父亲也是这样。
他的幼年,究竟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是怎样悲惨的过去,才让他心如死灰近乎麻木的活着,只为报仇?
他说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放松,尽管她经常惹怒他,经常气得他脸色发青,经常无理取闹。他明明那么不耐烦,明明那么厌恶,却依旧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轻松快乐。
如今她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有一个正常人的情绪。
一个长久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对于光明是畏惧多过渴望的。所以她走进他黑暗人生的时候,他猝不及防惊慌失措只能逃避,甚至刻意的表现出对她十分厌恶。
而这逃避的背后,何尝不是发自内心的渴望?
怪不得,怪不得从小被训练成为报仇棋子毫无感情的他,会那么义无反顾的为了她放弃仇恨,只愿与她相守。
只是他心知肚明,他们之间隔着太多无法释怀的恩怨,所以那些年里,他一直活在矛盾挣扎的痛苦之中,一日日的煎熬。
怎样的权衡利弊之后他才能做到决定顺心而为?他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定下那个计划的?他努力的想要求一个两全之法,可天不遂人愿,终究梦碎落空。
从此,她和他,天涯相隔,永无交集。
秦鸢闭了闭眼,将眼中化不开的涩然掩饰褪去,化为心底沉沉的叹息和惆怅。
……
非天显然也是一怔,脸上却没半点愧疚之色。
“原来你知道?哼,倒是小瞧了你。”
归离大步上前,沉着脸道:“你将我女儿的尸骸到底藏在何处?快说。”
非天诡异的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兴奋。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呢。”
“你给我闭嘴。”
归离眼神划过一丝急切的悔恨,怒道:“快将玉儿的尸骸还给我,否则——”
“否则你要如何?”
非天并不怕他,神色甚至有着鄙夷之色。
“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演戏,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你要是真那么在乎她,当年也就不会…”
“非天!”
归离几乎暴怒的打断他。
气氛陡然僵硬下来,流动着莫名的英子,紧张而骇人。
秦鸢皱眉,归离好像在刻意的掩藏什么。
苏陌尘眼神微动,侧头看着他。
“外公?”
归离却趁他不备,忽然夺过他手中的剑,反手指向秦鸢。
苏陌尘立即挡在面前,而容昭,已经第一时间将秦鸢扯到自己身后,冷冷看着归离。
归离收住剑势,忍着怒意,道:“你走开。”
苏陌尘抿唇看着他,眼神有些冷。
“你有事瞒着我。”
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归离拿着剑的手微一个颤抖,眼底悔恨之色越发浓重,他努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道:“你若是想找出你娘的尸骸,就给我走开。”
“归老?”
就连尽天也发觉了他的不正常,“您怎么了?”
“没你的事儿。”
归离冷哼,隔着苏陌尘看向被容昭牢牢护在身后的秦鸢,咬牙道:“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收她为徒,我该直接杀了她了事,也不会有今日这么多的麻烦。”
秦鸢眯了眯眼。
容昭神情冷峻,“苏陌尘,你要是处理不好自己的家事,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他说着就开始活动筋骨,作势要动手的模样。
秦鸢拉着他,对他摇头。
苏陌尘语气冷淡,“不必。”
他上前两步,毫不畏惧眼前的剑锋。
归离一惊,立即后退,怒道:“你疯了?快给我让开——”
“外公。”
苏陌尘神情依旧淡定自若,“我以为,你应该懂我的。”
归离眼神一颤,眸色破开一道痛楚,摇摇头。
“当初我就不该纵容你…”
“你当然得纵容他。”非天不紧不慢的插进一句话,鄙夷而不屑的看着归离,“因为你愧疚,你怕他知道真相后会恨你。”
“闭嘴!”
盛怒之下的归离直接将剑掉头对准非天,就要刺破他的喉咙。
“外公。”
苏陌尘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剑锋,阻止了他。
血,从他的指缝溢出,刺得归离刹那松手,踉跄的后退。
苏陌尘依旧维持着抓剑刃的动作不动,“您到底知道什么?”
“我…”归离不断后退,老眼里竟噙满了泪花,而后他颓然跪坐在地,低而呜咽的说道:“玉儿…”
苏陌尘皱眉,刚要上前,非天就桀桀的笑了起来。
“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他盯着苏陌尘,眼神里有一种变态的得意,“你娘,她是自杀的。”
苏陌尘身体一僵,骤然回头,死死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我说…”
“别说了。”归离崩溃的大喊,“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
“为什么不说?”
非天冷冷的笑,“当初你隐瞒他,就该想到他知道真相的后果。现在再来后悔装好人又有什么用?”他猝然回头看着苏陌尘,森然道:“你不知道吧?你娘是自杀的,她恨我,也恨那个女人,所以她用自己的命来激发你复仇的决心,她就是要让你去折磨那个女人的孩子。她让你亲眼看着她是怎么郁郁而终,要让你时刻记住自己的仇,自己的恨。”
苏陌尘脸色煞白,手指一松,哐当一声,剑掉落在了地上。
非天却仿佛还嫌他受到的刺激不够大,继续说道:“她虽然恨我,但她也想要利用我报仇,所以她临死前用自己的血给你留下血书让你报仇,然后让我摧毁了她的尸身要挟你。”
看着苏陌尘越来越白的脸,非天却笑得十分得意。
“知道吗?你这些年苦苦寻找所谓你娘的尸骸,早就已经烟消云散,尸骨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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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个可还能入得了眼?”女子巧笑倩兮,百花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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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戴这个好不好?”
“嗯。”某男的口水流出来了。
“那你觉得我穿这件如何?”
“不穿最好。”话落,化身为狼,欺身而上。
魔尊VS仙子?还是帝君VS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