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的日子是香头回家之后把狗娃子的生辰八字,还有就是把发现女尸之日就暂时定为女方的生辰八字,香头把两人的生辰八字算了一下,然后把婚期定在单日下午黄昏时分。在农村就是这样很散,哪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也会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狗娃子家要办阴婚的事情很快传遍镇子的角角落落,那十里八外的沾边不沾边的亲朋好友闲杂人等都跑来了,为的是想看一场前所未有的热闹。
一切都按照世间活人办理婚事的方式方法来办理。唯一的是几乎都是纸扎的一切,虽然是纸扎的嫁妆,纸扎的金童玉女,还有纸扎汽车和一应俱全的电器化都在人们啧啧的称赞声中形成。
扎纸师傅把主家交代的一切东西完成,并且还继续留在主家也想凑一个热闹,阴婚仪式在土地庙里举行,香头把狗娃子的生辰八字和女尸的生辰八字当众烧毁在一个香炉里。
狗娃子的爸妈在香头的招呼下,一人抱一只鸡,男的抱公鸡,女的抱母鸡。一根红色的丝带把两只鸡连在一起,开始拜天地……
婚事在夜幕进入浓重时结束,人们三三两两议论纷纷的撤离狗娃子的家,香头接过狗娃子老爸的谢李钱还得让他送到家去。
孙桂英不不放心急忙从狗娃子屋里跑出来,之前阴婚仪式刚刚结束她就急不可耐的跑去看儿子醒来没有,结果去看的时候,儿子还是老样子根本就没有醒来的现象。
“香头奶奶……狗娃子为什么还是老样子,你说这……可都八天了呀!医生也瞧了折腾得这……”孙桂英哭哭啼啼的拉着香头愣是不让她离开,仿佛她不走儿子就会醒来似的。
“我说,你这当妈的没有耐心咋行?怎么也得要三天吧!那姑娘和你家孩子是属于新婚,怎么可能就马上丢下新娘子一个人跑回阳间来的,你说是不是?”香头奶奶有板有眼的数落道。
狗娃子的老爸也觉得吧!这香头奶奶说的话蛮有道理的,他也劝说妻子道:“你啊!就听香头奶奶一句话吧!不定狗娃今晚就会醒来也说不定的。”
孙桂英木讷的眼神点点头,不得已只好看着老公托着香头奶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灰褐色的夜雾逐渐浓幽。她倦怠的从新回到狗娃子身边,把儿子冷冰冰的手举在自己的脸庞轻轻的用嘴的热气呵着。看着狗娃子酷似熟睡的面容,孙桂英暗自决定一件事。
入夜严寒怎么也睡不着,女尸那惨白的面容和浑身一丝不挂的臃肿样子老是不停的在脑海中重复回放。夏季的夜晚是多姿多彩的,各种虫子的鸣叫把夏季的夜晚点缀得就像在举办精灵音乐会,夏季的夜晚很长,严寒在迷迷糊糊的睡醒一觉后,看看窗子外面淡白色的夜色,整个人此时就像注射了一针兴奋剂没有丝毫睡意很清醒……不知道怎么回事,耳畔如有如无的传拉一声声诡异的呼唤声音,侧耳仔细闻听却是从离家有一段距离的河边传来的。
严寒没有开灯摸索着赤脚下地,轻轻的拉开房间门,在暗黑的屋子里他完全可以辨别方向,哪里可以是堂屋的大门,哪儿又是摆放沙发的位置。
夜雾曼妙环绕在镇子的上空,严寒就像是被施了咒语一般,机械的缓步往传来声音的地方河边走去。没有因为是深夜而感觉害怕,只是那么走着,脚底踩在露水草上,丝丝凉意让严寒感到很舒服。
严寒在视线力所能及的范围瞥见河边一片死寂,刚才听见的声音怎么就消失了呢?是谁会在半夜跑到河边来呼唤什么?他没有因为从四周刮来的冷风而改变继续前往河边的念头,严寒想的是一定要看看是谁在河边呼唤。
严寒就像被迷惑了一般执怮的继续往河边走去,这要是在平时给他胆子都不会在此刻来到这里,河边一簇簇倒伏的大叶丝茅草就像鬼魁一样不时还随风起伏,更确切的是更像是一位披散长发的女鬼在舞动她的头发迎风狂舞……
一股强劲的微风扑来,似乎把严寒从懵懵懂懂中惊觉,他猛然惊醒,环顾四周周围是夜雾笼罩,耳畔是河边风呼呼吹来。
‘我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的?’严寒大惊失色,急忙往回退,此时他已经走下河坎,脚趾都能感觉到河坎下面石头凹凸把脚底顶得有点疼,石头上面还有些滑润青苔。
而就在严寒想抽身回跑时,他看见河坎下面好多人,有男人,女人,小孩……他们是在这里集会么?严寒看见有人他就放弃了回跑的念头,想的是这些人八成是狗娃子家里的来这里祈求什么的。
严寒一步,一步,一步,的隐忍着湿滑有些顶脚的石愣子,想靠近那些人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这些人似乎没有做声,而是围拢几个圈在悄悄的说着什么。
严寒终于靠近离他最近的一个圈子,这个圈子几乎都是大人,“你们在搞什么活动么?”他刚刚走近就轻轻的问道。
严寒奇怪了,他的话就像是空气中的风,说出来居然没有人搭理他。他小小的郁闷了一下,属性直接走拢,想利用自己身材瘦小的优势钻进人堆里去聆听他们所说的话,如果顺利明天就可以大张旗鼓的炫耀自己的能力,可以让小伙伴们崇拜他们的孩子王在半夜也敢到河边玩耍的事情。
当严寒挤进人圈里时,他却怎么也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孔,暗自感到奇怪。这些人好高……比自己的爸妈高出好多……
严寒不死心,踮起脚神长脖颈仰头伸手拉住一个人的裤子,大声的说道:“叔叔你们在搞什么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