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紫雅他们三在茶楼,等梁超和孙萌会合一事,也不提梁超在路上所遇到各种诡异事件的原因。单说在家呆了几天的孙萌,今天出门了,时间刚好就是梁超他们在公安局那一会,她面无表情,苍白的脸出现在志庆家门口的铺子时,惊得老妈以为孙萌中暑了。又是拿风油精,又是冲青蒿水(清热解毒的草药)给她喝。
孙萌对于志庆老妈的盛情接待,似乎没有什么表示,她拒绝喝青蒿水,拒绝抹风油精。老妈伸手摸孙萌的额头,也被她退后躲避开,并且伸手来阻挡,可就在老妈的手挨着孙萌阻挡来的手。老妈就像摸到一块冰,冷得她刺骨一寒,不由得即刻缩手,抬眼望向天空,却是晴空万里,太阳千丝万缕火辣辣的光束正倾斜而下,老妈暗自一惊,想仔细查看孙萌。
“给我草药。”孙萌冰冷的话,面容木讷不带一丝感情道。
“草药?干什么用的?”老妈怎么看,怎么觉得今天这闺女,不正常。
“止血的。”孙萌眼里闪着冷然,慑人让人不敢正视的目光道。老妈乍一看,就急忙闪开对方的眼神,心里的疑问加重起来。
“你不舒服吗?哪流血了,严重要去大医院看看的,草药只是治标不能治本。”老妈说话时,从簸箕里抓出一大把用来止血用途的草药(血母草),(一般是女性月经期疼经之用)再用一根塑料袋子给装好,有些担心的叮嘱她道。
“我挺好。”孙萌似乎觉得太阳光要从云层里钻出来似的,急忙把身子往屋檐下的阴影处移,声音嘶哑,神情略显急躁道。
“闺女,你脸色不好看,是生病了才好久没有来了的吧?”老妈很想套出对方的话,她知道紫雅和孙萌是好朋友,最近只看见紫雅来。而这位都有好些日子没有来了,这一来就目测她神情不对,精神萎靡不振,要什么草药,还是用来止血的,其中一定有什么端倪。当下老人家就想把孙萌稳住,偷偷给儿子打电话,想让他回来看看。
“你少管闲事。”老妈骇然,没想到自己心里的想法,孙萌也会知道,同时见她脸部表情突然扭曲,做出一副阴冷恶毒的恐怖样子来,吓得老妈忙不失迭的又是摆手,又是点头,表示不管闲事。心里却捣鼓开了,以自己多年积累的经验来看,看来这闺女八成是撞邪了,得想办法给破解才对。
孙萌机械僵直的身子刚刚的离开铺子,老妈瞅见她已经走了好大一截路,这才跑进铺子找到电话,急忙拨通给志庆拨去……电话通了,电话里的声音……刺耳……就像逆风旋塑料布之类的东西拉扯发出怪异声响,更像是瓷盆相互摩擦发出的诡异声音,一声声渗透耳膜,穿透老人的心脏,刺疼进她的五脏六腑。老妈手里捏住话筒,缓慢的卷缩在地,耳朵流出一丝紫乌的血线……
不远处的茶馆刚刚去卫生间,就瞥见志庆老妈貌似倒卧在地,急忙跑来看,这一看吓得他双腿直哆嗉,浑身冒汗。
刚刚到茶楼,还没有来得及抿一口茶的志庆,接到住家南门河边,茶馆打来的电话,就慌忙对严寒他们说家里老妈心脏病犯了,得赶紧到医院去。
大家伙也是一阵着急,紫雅想跟志庆一起去医院,被志庆挡回。志庆知道紫雅对医院的气味敏感,还有就是此时不知道老妈的状况,以及孙萌和梁超的事情也是同等重要。
志庆走了,茶楼留下严寒和紫雅,两人相互的对视一眼,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人就是感性动物,许久的没有联系,就会产生自然隔阂。
“呃,你说梁超家的屋子有什么问题?”
“他们家的屋子,之前的主人,是我战友朋友的小姨子。”严寒抿一口茶,深邃的眼眸,许久都没有舒展开。
“那又怎样?”紫雅虽然对孙萌的屋子有疑问,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见对方的口吻很沉重的样子。就暗自猜测,可能那屋子死过人什么的。
再说梁超把车子停好,浑身不自在的他想马上洗个澡,回到家,家里没有人。屋子很冷,就像在地下室似的,有些潮湿的感觉。
“萌萌……萌萌……”梁超大喊几声,都没有人答复。这要是在以往,孙萌一听见,梁超是用这种亲昵的口吻喊,她特定从里面扑出来,口里是超超,超超的喊得肉麻。还得来一个西方式的拥抱,亲吻。
没有人?她去哪了呢!梁超无语的把车钥匙丢在沙发上,车钥匙发出磕碰的脆响,跌进沙发里角落。梁超走进沐浴室,旋开水阀门调至适宜的温度,开始洗澡。
沐浴室的水哗哗的流淌,流到脚下,流到下水道去……
门口的锁头轻轻的旋转着,随即房门开启,孙萌进来,聆听着水阀门的水声,她惨白的面容淡然一笑。把手里的东西放置在电视柜抽屉里,从衣架上取下围兜栓起在腰际,进入厨房,择菜淘米,此景此情完全就像是一位贤淑的家庭主妇。老公在洗澡,妻子在做饭,此时的情景既温馨,也雅静。
梁超在沐浴室就嗅闻到饭菜香,他熟悉这种香味,猜想一定是孙萌在做饭了,想到以为的种种,一丝内疚感涌上心头。匆忙的穿起衣裤,径直来到厨房,看着孙萌苍白无色的嘴唇,他轻轻的搂抱,给予她久违了的温存。
“回来了?”
“嗯,以后我不离开你了。”
“永远?”
“对,永远。”梁超吻住孙萌淡紫色的嘴唇,双手牢牢的圈住她的腰肢,他用行动真挚的表达自己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