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家策儿竟然会为了一个男子失了心神!如果是他沈晨阳为了一己之私,故意污蔑的我策儿,本宫一定会为他讨一个公道,这些个想要害他和本宫的人,一个都休想逃过!”
最后怒瞪一眼莫青廷,梁贵妃广袖一甩,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沁芳宫。
“小四没事吧?”燕连见她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担忧的问道。
她轻摇了头。
“不是你的错!”他握住她的双手,紧紧拽在自己手心,她的手,竟比自己的还要冷。
“师兄――”她抬起头,看着燕连,抿了抿嘴,犹豫的开口道,“师兄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可能真的是。。。谁的阴谋?”
听她如此说,燕连脸色微变,放开她的手,背过身去,“你如何会这么想?”
“难道是真的?”原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如今师兄这幅神情,这其中分明是有隐情的!
“小四,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他最怕的就是她把所有过错都算在自己头上,总以为只有她负人的错,却从不会有人负她!
“师兄,你心里也是这么论断的吧。”她闭上眼,天摇地晃的晕眩。
没想到,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了这些!
“我早该想到的!西鸣轩只是靖王爷的家眷,又怎会有机会盗军机?除非是故意的!靖王爷有意让西鸣轩盗得军机,而得到贞国大军机密的西鸣轩绝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必定会逃回西鸣国,举国叛变,只因为她自认胜券在握,却不知早已落入了圈套!”
“靖王叔忠君爱国,怎会作出这样的事。”燕连反驳道。
“靖王爷确实没有理由这么做,可是如果有人命令他呢?”
“命令?你这么说岂不是在说我父皇?”这天下间能命令靖王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贞国的皇帝,他的父皇。
“师兄,你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她知道她师兄心里也早就有论断了,他不愿道破,只因那人是他的父亲,“故意让西鸣轩探得军机,诱使她背叛贞国,除了西鸣国一直是你父皇的眼中钉外,更是为了嫁祸给自己的儿子!”
“够了!”燕连出声制止莫青廷的话,虽然心里明白,但就是不愿从她口中听到这些。
“师兄!你还要为谁遮掩!他并不顾念父子亲情,你却还要维护他!”
“小四,别说了!父皇他不是这种人!”燕连用手捂住伤口处,忍着痛说道。
“你父皇的计策,一则可以有理由和借口一举歼灭越来越强大的西鸣国;二则将此事嫁祸给燕策正好削弱了梁贵妃一党的势力。而至于他真正的用意。”
“小四,这些都与你无关!”他不要她牵扯进这些是非。
“就真的与我无关吗?燕策和西鸣轩达成的交易,又是谁的计策?是谁想要让她成为众矢之,让世人唾骂!”
“小四,够了!”燕连生了气,牵动伤口,疼的满脸的汗,她这才自觉自己未免过分即使事实果真那样,也和三师兄没有半点关联,她怎能对他发这通脾气?他刚才已是被梁贵妃气到伤口渗血,如今她又气他!
“师兄,我”
“我累了。”他摆手,不再听她说下去,命宫人搀扶自己进了寝殿休息。
莫青廷一个人站在大殿里,注视着燕连离去的背影,脚似被定在了地上,无法动弹。泪在心里流了一遍又一遍,却强忍着不在他面前掉一滴。
师兄他心里一定对自己失望透了,不仅妄论朝廷之事还出言辱没他的父亲,刚才的她,就像是要把梁贵妃强压给自己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这是师兄第一次没有听完小四的话,也是他第一次离她而去。。。
她的脸上,挂着凄楚的笑,心里无奈道――莫青廷,让他恨你,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因着是八月节里,皇宫里各处挂上了六角宫灯,天一暗,宫门人点亮了各处的灯,白日里宣仁帝带着群臣祭拜完月神,在紫明宫设宴,看着殿外长龙似的一排排宫灯,映着天上一轮满月,煞是好看。
他身边,梁贵妃,太子,禹国公主并鸾珍公主陪坐,各大臣在各自位置上把酒言欢,吃着月饼,喝着桂花酒。
皇帝主桌上,除了皇帝一人兴致不错,其余数人脸色都各异。梁贵妃因为燕策的事对宣仁帝有些埋怨也没心思过这八月节;太子有伤在身,略略坐了一会儿就由侍从搀扶着下去;禹国公主不知为何也没什么精神,只和鸾珍碰了几杯便不再动。
众人见皇家的人都无心思过八月节,皇帝看着也是强颜欢笑,心里都不免唏嘘,便想着起个什么由头给皇帝和皇妃解个闷逗个笑。
正在踌躇间,只见一人走向前,向宣仁帝和皇贵妃拱手说道,“陛下,趁此八月佳节,不知臣是否有幸给陛下和贵妃娘娘舞剑助兴?”
“爱卿有心,如此正好!”宣仁帝拍手称妙,随即命人取了把好剑上来给向展用。
向展接过剑,看了一眼,说道,“好剑!只是臣一人舞剑未免单调,不如二人对剑有乐趣!臣听闻莫离山庄的四公子剑法了得,曾经更是在梅林中一舞惊艳众人!不知向某是否有此荣幸与四公子切磋切磋!”
向展一双鹰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青廷,她本低头垂目的坐在一边,听向展如此说,手里端着的酒洒了一大半。
“这――”宣仁帝为难的看着向展和莫青廷,一时不知该不该答应向展,他心里明白向展此番切磋的用意,虽不大赞同,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驳了他的话。
“怎么?四公子看不上向某?”向展冷哼一声,看着莫青廷。
见莫青廷始终不发一语也没什么动作,众人心中疑惑,私下里切切私语起来。
这个莫离山庄的四公子外界传的神乎其神,因为由荆之痕亲自带养照顾鲜少有人窥得她面容。
纵是有幸见过的也是远远一瞥,碍于荆之痕在场不敢多有冒犯,而之前沈适的事大家还记忆犹新更是不敢步其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