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望听了仰天大笑,几十兄弟也跟着大笑,七哥昂然走到骆健跟前大声道:“大哥一心要扬名立万要世人见识养家祖传的神箭,只是一直念及兄弟们的生计,没有他我们早以无法为生,本来他有好的出路大伙怎会阻拦,只是你是如此的蛮狠骄纵,而谭欣只不过跟了你十年,竟能忘却我们之前二十年的恩情,所谓物以类聚,你们都是如此,你们所拥立的皇帝又怎会是好角色,大哥为他卖命,迟早也会因利益被他所害,这种人怎会是明主!”
他说得铿锵有力,几十兄弟皆右手抚住自己的左胸,示意七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养望大为感动,今日方知了解他的不单只谭欣一人,反倒是只有他一人不了解自己。
“哦?那你是愿意第一个为他而死?”骆健冷冷道。
养望听了正想让七哥走开,但这样说来岂不是小窥了他,于是便捏起弓箭对着骆健。
“正是!”七哥挺起胸膛,昂然道。
骆健突然仰天长笑,那笑声震动着众人的耳蜗,而且延绵不绝,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嗖!”养望的箭已经离弦,他知道骆健要出手了。
箭照样射了个空,直没入泥地里,骆健脸上显出一脸的寒霜,站在原来七哥站的位置,而七哥早已向后退了一丈,但脸上一片的茫然。
在七哥背后站着一位剑眉方脸的青年人,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一股高傲不屑的神情,左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他正笑嘻嘻的看着骆健。
养望大喜,那人正是南宫少游,骆健也认得这个死对头,南宫少游笑道:“骆老爷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我已经是第三次碰面了,前两次都是生死相搏,这次我看也不例外吧?”
“南宫少游,方才养望说有人来招揽他到襄阳,我却没有想到是你。”骆健冷冷道:“在江西你坏我教大事,烧我军粮,教主对你是下了必杀令,你那笑容老夫是看着讨厌,不过也看不得多少时候了。”
“魔教做事奸险,茅子元自私残忍,竟为了个人私欲想陷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不顾,为的是自己能当上皇帝。”南宫少游收敛笑容,正式道:“只是他已经年逾七旬,就算给他当了皇帝又能当多少年,如果养大哥跟了这种人,最终的下场便是为了他膨胀的私欲而枉自送命,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死后还有遭受千世骂名,这不仅令自己蒙羞,还辱没了先祖的威名!”
养望听得触目惊心,南宫少游的话直接打到他的心里,只听得南宫少游突然语气又转为嬉笑:“在南岳衡山,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我是鬼王钟馗,你只是白发笑鬼,鬼王捉小鬼,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还是担心自己吧,至于我还能笑多少日子,恐怕你是看不到,也管不着!”
说罢南宫少游一掌便击向骆健,骆健有心要震慑全场,在衡山一战,他知道南宫少游武功在自己之下,在点将山二人并没有交手,但他自信这几年下了不少苦功,自信在三元教,除了教主个两名法王,武功便以自己最高,所以南宫少游跟他有一丈的距离,他虽然发掌,但还是淡淡然的站在原地。
南宫少游看他如此淡定,当然也不会客气,一掌击出,掌力未老,第二掌又到,两股掌力蕴含着寒冰真气,犹如黄河缺堤一般,直袭骆健。
骆健感到满脸寒霜,身体微微发抖,胸腹间犹如被大石头压住,透不过气来,本来以他的功力是可以跟南宫少游缠斗上百招的,只是他过于托大,也不知道南宫少游此时体内是有两人的功力,而且又吸取了绿蛇的灵珠,比起当年在衡山,功力增长了何止一倍。
幸好骆健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临危不乱,以几十年修为护住心脉,双掌平平推出,稍稍缓解袭来的强力,双脚一蹬,借着一推之力身体向箭一般向后倒退了两丈,口中一甜,一口鲜血便涌到喉咙,他用力向前一喷。
南宫少游也不想沾染到他的血污,便没有追击,料想他已经受了内伤,独身一人,根本无法逃离。
可骆健也并非浪得虚名,他这几十年来经历无数凶险,到现在还可以独善其身的,自然有他生存的道理,他倒退,受伤,喷血,但心念急转,眼睛四处张望,已经在想逃生的方法,突然眼前一亮。
身体还未站稳,立刻强提一口真气,便像围观的人群中疾飞过去,南宫少游暗叫一声:“糟了!”
可已经迟了,骆健一支判官趣÷阁已经顶在林紫烟背后的命门穴,他一击得手,才左手抚住胸口大声的喘息。
在他倒退的时候,他心念急转,知道自己要凭借轻功逃脱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没有受伤,自问轻功也好不过南宫少游,但眼前能做主的便是养望和南宫少游,这两人均是义气深重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捉到人质,但这村里的兄弟个个视死如归,未必会妥协,所以最好是捉得小孩或者妇孺。
他眼光在人群中一闪过,林紫烟一身红装尤为显眼,而且她相貌纯美,看样子不像是这山野中人,猜想定是南宫少游带来的,所以鲜血喷出之时,寂静盘算好要捉拿的便是林紫烟。
林紫烟正在看得高兴之际,突然后背上一麻,虽然她不懂得点穴功夫,但也知道自己受人所控制,只要对方判官趣÷阁往前一送,自己便丧命。
她为人极为倔强,大声道:“南宫大哥,不用管我,替我杀了这老头!”
骆健冷笑道:“甚好,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陪老夫一起下黄泉,路上不寂寞!”
南宫少游知道骆健是说一不二的人,便转身对养望拱手道:“养大哥,我向你讨个人情。”
“南宫兄弟,这是哪里话,但凡兄弟所言,哥哥无不答应!”养望大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