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那法王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反倒是矛子元哈哈一笑道:“慕容姑娘这个故事有趣得很,比那些胡扯一番的和尚有意思得多,结果如何?”
“矛教主果然见多识广!”慕容霏霏对着矛子元微微一笑道:“结果没有人知道这个高僧原来是恶魔,因为他宣扬的佛法博大精深,连许多得道高僧都听得津津有味,以致拍案叫绝,可就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在这位高僧居住的寺庙里,每天晚上都会有一名小和尚失踪,大家都说是因为这些失踪的小和尚怠慢佛法,所以落得如此下场,这样一说大家更是要去聆听高僧的佛法了,我那朋友心里狐疑,终于有一天晚上,偷偷躲在师父的禅房外,结果发现半夜里,师父抓了一个小和尚回来,脱掉高僧的外壳,露出魔鬼的样貌,将小和尚吃了。”
大家都被慕容霏霏那活灵活现的样子逗乐了,矛子元更是笑道:“请问慕容姑娘这魔鬼化成的高僧是在哪间寺庙出家?好让大伙小心,不要误入了那寺庙成了魔鬼的晚餐,这寺庙该不会是少林吧?对了你那朋友最终有没有被师父吃了?”
“他当然是没有被师父吃了,若然吃了怎么能够将这个故事讲给我听!”群豪听了都哈哈大笑,他们想不到这臭名昭著的魔教教主矛子元竟然这般有兴致的跟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胡扯,但慕容霏霏声音清脆,说话时脸上表情甚多,比那佛陀模样的遮那法王讲佛法有趣得多了。
只听得慕容霏霏继续道:“那师父发现了我朋友在旁窥探,便出来要吃我朋友,估计他已经吃了一个小和尚饱了,最终吃了我朋友一条手臂便作罢,虽然是残疾了,可毕竟保住了性命,后来听说他被师父关押了,其实是被吃了还是关押了也无从稽考了,我也不知道他出家的寺庙是哪一间,就知道他的名字,姑且说出来,若然大家以后去拜佛或者投宿到了寺庙,先问一下有否这位朋友,有的话就赶紧逃离的,我这朋友叫阿必达!”
“阿必达?听来是蒙古名字,那说来他师父也是蒙古僧人了,他出家的寺庙也是蒙古寺庙了,那得请教遮那法王了。”矛子元微笑着看着遮那法王。
遮那法王脸上仍然是慈祥的笑着:“我倒是有一名徒弟叫阿必达,也是在两年前断了一条手臂,慕容姑娘这般说倒是在拿老衲开玩笑,慕容姑娘年纪尚小,天真烂漫,老衲有幸让你开玩笑也是僚佐笑料罢了,只是不知道台上这位老施主是何人?是否英雄帖邀请的十人之一,恕老衲眼拙认不出来?你可是风雷岛岛主燕飞鸿施主?”
众人一听,均觉得这遮那法王貌似慈祥,实际话语里极是厉害,他跟少林方丈才邀请了十人,怎么会认不出邀请的人,而且矛子元名声极大,是中原邪派第一人,号称武功天下第一,方才还跟幽冥教主,宋子休交过手,他作为半个主人岂会不知,这样说明显是在贬低矛子元,而且风雷岛岛主燕飞鸿的儿子方才才给慧静师太赶走,你如今说他是风雷岛岛主,岂不是更加的贬低。
只见矛子元“哼!”的一声没有说话,倒是了相大师连忙道:“遮那法王,那是三元教教主矛子元施主。”
“原来是中原第一大教三元教教主,贫僧有礼了!”他将“中原第一大教”五个字加重了口音,显然是说:“原来是魔教!”
遮那法王不再理会矛子元,他说完这话的意思也十分明显,你是魔教教主,邪门歪道,我是有道高僧,根本不屑跟你争论。
只听得遮那法王继续道:“今日请来八位高人,了相方丈是主人,老僧是半个推导者,所以也参与其中,并非说老僧的武功可以于这九位高人相提并论,方才听方丈所言,丐帮帮主范无名没有出席,风雷岛岛主也给慧静师太教导一番而羞愧离去。”
“呸!”慕容霏霏忍不住骂道:“方才还问人家是不是风雷岛岛主,原来自己一早知道他早已走了,你这蒙古和尚十分的不老实。”
矛子元听了不禁哈哈大笑道:“宋大侠,你我争斗了二十余年,估计你又恨了我二十年,这四十年恩怨是永远无法解开的,可老夫此刻真有点羡慕你,可以收了一位如此心思敏捷的好徒弟。”
“矛子元,你也不用抬举我,不要说当你徒弟,就算你要磕头拜我为师我也不会答应。”慕容霏霏立刻回呛了矛子元。
台下群豪不禁心惊,这位小姑娘真的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这样跟矛子元说话,可那矛子元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倒哈哈大笑。
遮那法王为免慕容霏霏再来打岔,也不等矛子元的笑声停止,立刻道:“当下剩下八人,这样倒好,了相方丈,幽冥教主,慧静师太和贫僧都是僧人,对佛法也研究了几十年,无论在佛理上或者武功上都有见识,而宋大侠,矛教主,灵宝道长,独孤大侠,虽然不是佛门中人,可武功盖世,这样便可凑成对,由我们四名佛门中人跟你们四名非佛门中人对阵,大家点到为止,我们四人便从佛理上去印证武功,从而得到启发。”
“不对,不对!”慕容霏霏大声道:“矛教主,十六岁便出家为僧,本命慈照,他信奉的是东晋名僧慧远大师,学的是大乘佛法,你们学的是小乘佛法,应当是他教导你们才对!”
慕容霏霏这句话看似无理取闹,但其实是对错参半,她说的矛子元学的是大乘佛法却是没有错,但说其余僧众是小乘佛法未免偏颇,自唐代玄奘西行回来,中土大多修习大乘佛法。
矛子元听了也不禁觉得好笑,他也想不到慕容霏霏竟然对自己的出身这般了解,不过也十分高兴,他倒是想看看这遮那法王如何的应对。